鬼知道裴钦又抽哪门风。
咚、咚、咚。
“麻烦问一下,可以给口水喝吗?我们是上修界逍遥宗的弟子帮你们除邪祟的”
“麻烦问一下,可以给口...”
“麻烦问...”
...
“麻...”
砰!
在陈淮呼喊敲响第八扇门没人开的时候,站在她身旁的裴钦抬腿一脚踹开了大门,抱着臂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也不在乎里面是否有人。
这样,好吗...
陈淮在心里排腹一句,但也紧忙跟上裴钦的脚步,但只见这院中景色十分诡异。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却吹来极其阴冷的风。他们二人走入门中后,身后的门悠地关上。二人回身望去,只见门关得太重,震的周旁镶钦泛满灰尘的红砖墙轰然倒塌。
这要是门外有人,绝会被这滑稽的一幕逗乐,这什么院子?有个门,没有墙;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谁?”
嘶哑的声音又从二人身后传来,直至一位身材佝偻,面如枯树皮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他们身前。
“你!你!你们!”
老人抬起不利索的手,指着陈淮,又指了指裴钦,嘴唇不停颤抖道“谁!谁!谁允许你们进来的!滚...滚!滚出去!”
陈淮扯了扯嘴角,裴钦则是轻撇了老头一眼,似乎见老头再指他一下,便将老头手指折断。后便迈着腿径直走开,去观摩院子中已经生长近百年的古树。
“老爷爷,我们是来自上修界的逍遥宗,来帮你们村除邪祟的,你和村民们最近感觉有些异样吗?”
谁料老头听着陈淮这话,直接把手中拄着的拐杖用力地扔到她的脚下,放声嘶哑道“上修界!上修界!哈哈哈!我们这可没有钱再给你们了,滚滚滚!我们这可太平的很呢,根本就没什么邪祟”
“没什么邪祟?哪你往这大树上贴什么符咒”
裴钦边对老头说,边伸手将古树上的红符咒撕下,陈淮只见枝繁叶茂的古树瞬间枯败,露出干枯的树干,且每个树上都结了一个似人头般的果实。
就像...‘人木’,上世他们来这村子除的邪祟。但是很奇怪,若这是‘人木’,现在都已经枯死,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为什么还要贴符咒呢?
“你!你!你!”
老头指了裴钦一下,便将手指迅速蜷曲回来。因为他保不住树下这少年会过来撅断他伸出的指头,看这少年不像修仙者,倒像隔壁村的地痞流氓。
于是老头继续唔唔咽咽道
“哎呀,你干什么啊?完了,完了,哭泉村的天,是彻底黑了哟...”
老头还在鬼哭狼嚎地抱怨,但听
啪!
裴钦将一叠厚厚的银票扔在了老头的脸上,虽然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陈淮见到这一幕嘴巴张老大,不是,她看了看裴钦,又看了看老头脸上的钱。
不是?裴钦从哪来的这么多钱?
逍遥宗每月发的那点可怜的银两自己可都是用来饮酒喝茶了,这些银票!她现在浑身值钱的宝贝加起来都没有一张!
裴钦就这么阔的给老头了?
如果可以,陈淮也想被他羞辱。
人总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吧?
“...少年绝非等闲之辈!”
老头对着裴钦突然大声的赞叹道,一嗓子给陈淮吓的一激灵,忙的向后退一步。
看他这嗅到了金钱的味道,人也不哭也不嚎了,嗓子也不嘶哑了,身板也挺直了,就连弯腰捡钱的速度都变快了,又热情地对着陈淮二人回应道
“两位来自上修界的哪里呀?我本是哭泉村的村长,正如两位仙人所料,我们村最近确实发生了怪事”
陈淮对着这村长与刚刚判若两人的行为,抽了抽眉毛,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嗯,这些你等会再说”
裴钦说罢,对着村长看了眼陈淮又道“她,要先喝口水”
听到这话的陈淮,眼眶略微湿润,早知裴钦是个这么善良的男孩,她何苦千年来一直杀他呢?明明大家首要任务是来这下修界除邪祟,这个时候却还惦记着让村长去给她寻口水喝。
谁说黑莲花无可救药。
片刻二人便随着村长走近矮矮的土房内,只见屋内的房梁上结满了蜘蛛网,泛黄的铜镜倒扣在桌子上,一个漆黑的棉被散落地扔在角落,这屋子竟然连床都没有。
村长拿着碗从厨房的水缸舀了一碗水,递给了陈淮
“小丫头,快喝吧,你们是哪的人呀?”
陈淮接过碗,大口的饮了下去,说实话,走了这么久她确实也渴了,谢道
“村长,我们来自上修界的逍遥宗。对了,村长,你这水实在是甘甜可口,能否再允我一碗”
“当然可以了小丫头,我们这水可大有来头呢,嘿嘿,不过可惜不能告诉你们。
这位少年,可愿尝尝,来润润喉咙”
村长略微巴结地朝裴钦说道,但听一声“不了”便转身又去厨房给陈淮盛水。
“陈淮,这水怎么样?”
“不错,很甘甜,喝的人神清气爽”
陈淮回应完,却发现裴钦久久没有声响,不禁有些疑惑,又向对面人问道
“怎么了裴钦?你若想喝,我便叫村长再来一碗”
“没事,拿你试试毒。不然师姐一会渴了怎么办?若是这处的水有毒,我便再去别处寻”
裴钦对陈淮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原来他真是想拿陈淮试毒,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善心大发,黑莲花简直就是无药可救!
陈淮面容开始扭曲,握着手中的空碗也逐渐用力,但却也只能在心里无能怒吼道
‘天杀的!裴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