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栖音很快赶到现场,看了眼战况,拨开众人,撩起婚纱裙摆,笔直修长的腿一下扫向宋陆延的胸口,她穿着高跟鞋,鞋跟尖角刺在宋陆延心脏。
他缓缓抬眸看她,过了几秒,扯住她的脚腕往前一拽,她大劈叉脚撑在了他的肩头,定了片刻,她冷着眸慢慢收回腿,身躯一跃翻腾到空中,随后双脚齐齐踢在宋陆延左脸,霎时他白皙脸庞印出几道血痕。
他眼神瞬间变了,有几分嗜血的残忍和兴奋。
作为苏离的未婚妻,魏栖音自然站在苏离这边,她护着苏离,但身边没有顺手的武器,她只能穿着累赘的婚纱,赤手空拳硬生生替苏离接下宋陆延两招,还好宋陆延一招一式都在让着她。
曾经无意说出口的二打一在今天实现了,只不过谁都没有讨到便宜。
有些不了解情况的围观亲朋都懵了,新娘子瞧着一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这么能打,穿着婚纱英姿飒爽。
过了几招后,苏离几乎半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起不了身,疼痛让他暂时开不了口,而魏栖音修长脖颈被暴怒的宋陆延掐住,两人如同困兽想挣脱牢笼般誓死对峙。
到这里,这架谁都拉不成了。
她被他钉在墙壁,彼此近得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喷在皮肤上,灼热又刺疼。
他地狱般的嗓音几乎从肺腑里吼出来,却又低得只能两个人听到,一向硬朗的人眼里充着红,似乎还含着水光,“你怎么可以让他这么伤你,你怎么能呢……你怎么敢呢……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我究竟是谁啊…”
“我自愿的。”她亦是低声,脸上的新娘妆容被折腾得几近破碎。
皇冠掉落,一头屈卷长发霎时散开,她整个人落入某种难以言说的疯狂中,是美丽的,战损的疯。
他咬着牙,“现在立马给我悔婚,离开这里,滚回美国,我给善后。”
魏栖音抬起头,泪水充盈在眼眶里,像受尽委屈后终于见到亲人那样,撅起嘴来,“然后呢?宋陆延你说,那然后呢?你再给我介绍一个青年才俊?还不是都一样?”
不是魏千渝,谁都一样啊。
她也有疼的时候,苏离将她灵魂狠狠击穿的那一刻,她心里残存的一点希望彻底熄灭了,她和宋陆延再回不到过去,哪怕像以前兄妹那样相处都不可能了,回不去了。
他/妈的,真的回不去了。
“…”
那一起死吧,宋陆延好像读懂了她的独白,目露寒光地盯着她,胸口闷着这几个字,嗓子痛到迟迟发不出声。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五脏六腑都裂开了,掐着她的手颤抖得无法自控,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这挺拔的颈就会被他轻易折断,「一起死啊」他心里叫嚣着,也正打算这么做,她妖冶的脸漫上红,让他心脏莫名兴奋。
白琛眼尖地看出不对,马上站出来,拍了拍宋陆延的肩膀,“延哥,这是苏家,老爷子们都在呢,别弄的太难看,让栖音以后在这个家难做,今天可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静静等了许久,理智猝然回笼,他终是选择放了手,两人各自安好。他也给出他的底线,他要牵着她的手,以哥哥的身份,作为她坚强的后盾,让她未来在苏家有一席之地,他拿出环茂百分百的股份和他创业公司其中百分之六十股份,另外加上一千万现金作为嫁妆,亲手将她交给苏离。
魏栖音结过两次婚,这是第三次,终于穿上一身洁白的婚纱,却没能在司仪的指引下与苏离交换戒指。
因为苏离毫无征兆的忽然扣着她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唇,一直从开始到结束,他边亲边摸索她的手,将戒指牢牢套在她无名指上,台下他那帮发小炸了锅一样,疯狂地起哄,鬼一样地吼叫,香槟、礼花立时喷满全场,气氛热烈高涨。
宋陆延静静地望着,他和他们被光影隔成两个空间,他们吻的可真安静啊,仿若四周无人,有一种众人皆醉而我独醒的、凄凉而荒芜的静谧感。
他想,这是魏栖音第一次穿婚纱,也是最后一次了。
39-45岁,与苏离过着不错的夫妻生活,苏离从公子哥蜕变成肯为魏栖音剥虾的顾家男,三餐基本苏离全包,洗碗有洗碗机,家务有钟点工,日子过起来,免不了有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