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门一脚,宋陆延忽然生出退意,却又被她一句话拉了回来,心一横,他双手背后,站起身弓着腰,以一种俯视之姿对准魏栖音的睫毛咬了一口。
长睫毛被他咬下来几根,魏栖音眨眼的时候感觉到牵拉感,额头全是他鼻腔喷来的热气,她恼怒地一把将他推到凳子里,“你属狗的,咬我。”
他活动了下手指,“去楼下等我。”
到了楼下,魏栖音看到他把自己的羽绒服剪了个稀碎,在窗户口卖力地抖动,羽花就这么飞了漫天,背后猝然响起的炮竹声在一旁助兴。
他将衣服挂在外面,从楼上跑下来,额角的汗粘着几片羽绒,魏栖音皱皱眉,“两千多块的羽绒服,就这么被你剪了,败家子。”
“你这要求不好实现,没别的方法。”他肩膀挨着她的,仰头看着纷纷扰扰的雪花,轻轻地说:“刚才不算亲,我都没有碰到你的肉。下一年,记得补回来。”
“耍赖皮,不要。”
“那下一年带你去看真的雪,总行了吧,唱戏的大小姐。”
“说了,我不叫唱戏的。”
“好好,魏栖音,是吧。”
好像升入高中前的暑假,和高一前半学期,他们的关系挺亲近,偶尔吵闹打趣,魏栖音事多总提要求,宋陆延爱训她却总是尽力而为。而之后,他们在班级假装不认识,为此宋陆延没少跟她冷战,后来越长大关系越生疏。
...
记忆总在某个情景里突然闪现,那会的宋陆延个子只有178,现在已经188,高出她一颗头。
羽花铺了满地,又被风带着滚到远方。
苏离看傻眼了,问魏栖音,“这是什么情况?”
魏栖音垂下眼眸,低声道,“今年没有下雪。”
苏离弯腰看她,“这是你们之间的秘密,或者约定?”
等了许久
魏栖音撩开眼眸,“算吧。你既然调查了他,那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苏离一愣,“前前任?”
“我十五岁就住到他家了。”魏栖音笑了下,“邻居都知道我是他妹妹。”
“那在港城,你们是演的?”苏离恍然大悟地问。
“嗯。”
苏离想到那时候她和美珠干架,美珠说她’你才认识魏千渝几天啊’,现在想想,人家他/妈/的认识十几年了,怪不得她从来不质疑魏千渝的人品。
“能消气了吗?”苏离问。
魏栖音控制不住地咬着食指骨节,眼珠从下往上抬,“你站我一回,一会儿,咱俩打他一个。”
“开玩笑呢吧?”苏离吓得后退一步,“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他打。”
“他没那么厉害。”从周礼别墅救走她那次,宋陆延差点被雇/佣/兵打/死,还是她急中生智递给他刀,才勉强保命。苏离起码是个跆拳道黑带,也练过击剑,加上她学过枪术,对付宋陆延绰绰有余吧,她心想。
“姑奶奶,真不行。”苏离双手合十连连告退,“他在园/区靠格斗生存,和以前不一样。”
说着,人已经退到接待室,往楼上跑去,经过二楼,撞上疾驰而下的宋陆延,他往宋陆延肩膀重重一拍,嗓音夹着惊恐未定的颤音,“你媳妇想和你比一场,我得上去给她加油,对了,她想撒气,你就让着点。”
宋陆延瞥了他眼,转身快速下楼。
魏栖音乱飞的黑发缠着数不清的羽毛,围巾提到鼻梁,遮住她大半张脸,等他穿着单衣快步走近,她一脚踹在他胸口,脚尖抵住,不让他靠近。
他来者不善,拽住她的脚腕往前一带,她的腿瞬间劈成了一字马,脚踝搭在他肩头,腰被他单手掌住,他双眸折射/着阳光的暖意,嗓音低沉却带丝柔情,“真要比?”
脚缓缓从他肩头抬下,继而屈腿又来一下,膝盖结结实实撞到他的腹部,他站得笔直,不吭一声,手却用力扣着她的腰。
见状,她一掌拍在他胸口,冷冷道:“这么打,没意思。”
他俯身将她的脊背压弯在护栏,“晚上去床上打。”
她拽住他的衣领,往身前轻轻一勾,美眸上下打量他,“哥,你今天没听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