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城数一数二的剧团,除了京剧,还设有话剧、舞蹈、声乐组等,走出南城,在全国或多或少有点影响力。
陆陆续续有人进场,魏栖音陪着周礼迎客。
客人到,她随周礼微微点头,眼神暗含三分柔情,嘴角挂着长年累月练就的笑意,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礼哥。”门口传来一道洪亮的嗓音。
魏栖音侧头看去,入目是一双标准的桃花眼,丝丝缕缕凌乱碎发盖在眼尾,尾部三层褶皱向上拉开流畅的弧度。
极其漂亮又让人无法忽视的一双眼。
这双漂亮眼睛的主人也在看她。
她不自觉的垂下头避开这道视线。
而刚才洪亮的声音来自他旁边。
“贝壳。”周礼笑着,“有段时间没见了,最近忙什么?”
贝壳便是酒吧初次见魏千渝时,那个白瘦男。贝壳说:“哎,别提了,酒吧被封了,渝哥放我几天假。”
“这位美女...”贝壳指着魏栖音:“好像在哪见过。”
魏栖音笑容无懈可击:“您贵人多忘事。”
贝壳哈哈一笑,将礼物交给助理,心里一直琢磨’究竟在哪见过呢’。
周礼眼珠转向魏千渝:“谢谢兄弟捧场。”
魏千渝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装,搭配藏青色领带,映衬得脖颈线修长,他衬衣扣子扣到顶端,衣领规整妥帖,与昨晚放荡孟浪的形象,大相径庭。
不由自主的,魏栖音脑子冒出几个字’人模狗样’。
“三哥有事来不了,礼物让我转交,他祝伯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魏千渝长指转了下烟盒。
“知道,他最近是挺忙。”周礼拍魏千渝的肩膀,“你们先进去坐。”
魏千渝不着急,半截薄薄眼皮垂下,从烟盒磕出根烟,夹在指节玩了两圈,旋即下巴朝魏栖音方向一点:“不介绍介绍?”
“对对..”周礼一拍脑门,“瞧我这,上次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这是我未婚妻,魏栖音。”
未婚妻?
魏栖音一愣,头转向周礼,周礼身子歪在她身侧,声音放轻,“昨儿送你的,我兄弟,魏千渝。”
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魏栖音愣了几秒,才微微颔首,再次诚恳表达谢意:“你好,魏先生,昨晚谢谢你。”
魏千渝稍微抬起些眼皮,眼底笑意一点一点变得浓烈,指尖的烟放进嘴里,“介意吗?”
“不介意。”魏栖音说。
烟气腾起单薄的雾,魏千渝指尖猩红的橘光,或明或暗,冷白的皮肤浸染在烟雾里,让魏栖音有种雾里看花的错觉。
魏千渝夹烟那只手的小拇指,点在周礼的肩头,“你未婚妻,人好,大方。”
一语双关,不仅仅指抽烟,昨晚周礼睡.在谁的床.上,他一清二楚。
积成段的烟灰簌簌掉在周礼的西装,而后随周礼的肩膀弧度散下去点。
周礼低头看看,箍嘴吹走,提醒他,“兄弟,别拆我台。”
魏千渝散漫一挑眉,垂下眸,鼻息轻轻吐出一口烟,阔步走进宴会厅。
身后贝壳喊他:“渝哥,等我。”
等人差不多到齐,周礼上台致词,除了感谢朋友们的捧场,还在百余人前公布魏栖音'未婚妻'的身份,台下掌声一片。
致词结束,歌舞、声乐奏起。
魏栖音拉周礼到宴会厅的换衣间质问他:“未婚妻是怎么回事?”
周礼解开衣领扣子,喘口气,“等结束,我再跟你解释。”
“你事先没跟我说,我需要解释。”魏栖音直视他的眼,“合情合理的解释。”
周礼往储物柜一靠,“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不至于因为’女朋友’、’未婚妻’,这种意思差不多的称呼,闹吧?”
“周礼。”魏栖音烦闷的抓了下头发,“我有点不懂你,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礼笑了,“还不是因为未婚妻这个称呼,更让我妈放心。你们女人,想的就是多。寿宴结束你就坐飞机走了,还在意这些?”
这一句,倒显得魏栖音斤斤计较,不通情达理了。
过了一会,周礼抬眼问她:“以后还会来港城吗?”
魏栖音拧开门锁,“应该不会有机会了。”
咔嚓一声,门把手落下。
周礼又叫住她,“你口红花了。”
魏栖音不甚在意地抬手蹭了蹭。
推开门。
魏千渝从隔壁洗手间出来,两人眼神撞上几秒,魏栖音错开他踏进洗手间。
魏千渝深色眼眸盯着她。
她左侧头发乱了,嘴角至咬肌,有一条曲径通幽的红痕,细长白净的脖颈可见清晰的血管,似乎也沾了点红。
无端令人猜想,刚才换衣室可能发生的旖旎之事。
紧随其后,周礼从门内走出来。
魏千渝注意到,他换了裤子。
周礼关上换衣室的门问他:“千渝,喝酒了吗?”
魏千渝冰冷的指甲淌着未干涸的水渍,“没。”
“正好,一会儿帮我把栖音送到机场。”
这时,魏栖音从洗手间出来,匆匆朝两人点了点头,回自己座位。
魏千渝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秀丽身影,头靠着冰凉的墙壁,静了一会,掀开半颗眼珠,“你未婚妻,挺漂亮。”
周礼一愣,不敢置信的问:“你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