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了,不跟你聊了。”
巫砚挂掉电话,将身形隐藏在阴影下,他昨晚在这守了一夜,这里是杨培男朋友的住所,也是目前为止,最可能是凶手的人,但他守了一晚,这位男朋友没有出过门,也没有可疑行迹。
叶诗不打电话,改发短信。
【你相信我的推测?】
【杨培那边有人保护,我只是想从别的地方找到突破口,现在只有一个人符合所有的条件。】
就是这位男朋友,他经常到女朋友那里,留下指纹很正常,除了他的指纹,还有同事的,反倒是父母因为住的远,不常来,指纹早被覆盖,如此以来,父母的可能被排除,剩下了男朋友和同事,他们之间的差别是,男朋友有钥匙,而同事没有,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进入,而不留下可疑痕迹,也不用擦去痕迹的人。
但他想不通的是理由,万事万物都有理由,男朋友杀女朋友,考虑可能是情杀,男的有了别的对象,或者他怀疑女朋友移情别恋。
巫砚观察他的行程,却发现这个人作息正常,无不良嗜好,会自己烧饭,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可能就是有点懒,上班一直在摸鱼,性格也不太讨喜,属于挺自我中心的一个人。
这位男朋友怎么看都像个普通且自信的男人,不像会动手杀人的人,巫砚揉了揉发酸的眉眼,抬手开门。
“亲爱的,你可算记得你还有个家了,”叶诗开门时,如是说。
巫砚放下钥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你受伤了?不像,是家里杀鱼了?”
“不是。”
“那是什么?我现在没心情猜。”
巫砚换了拖鞋,没见厨房有生肉,血腥味是从他的房间出来的,巫砚升起不妙的猜想,当他打开门,发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时,这种不妙得到了完美验证。
“你最好有个不会让我生气的解释。”
“她受伤了。”
“你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双标吗?”
前脚刚说不让他管杨培的事,后脚就救回来个受伤的女人。
“她是我上大学时的同学。”
“你只解释了她出现在我们家的原因,而没有解释她出现在我的房间的原因。”
“亲爱的,你这是承认了我们是一家人,对吗?”
“别岔开话题。”
“我怎么能让女士住我那又脏又乱的房间,这不利于她的康复。”
好吧,看在病人的面子上,他姑且接受了。
“那我先睡沙发,”巫砚从柜子里找出一床被子,哪知叶诗粘了过来。
“亲爱的,你可以跟我睡一起,沙发又硬又小,睡了对后颈不好。”
“这时候就不觉得一张又乱又脏的床对男士不好了?”
“我们一家人的事,别分得那么清楚,”叶诗将巫砚推进他的屋子,趁着巫砚还没反应过来,被子也扣押了,人在被子上滚了一圈,压住不动,大有巫砚如果不睡这,就得连人和被子一起打包的架势。
巫砚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是看着叶诗期盼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言语,大体上,他是个好说话的人,但得隔着一道界限,越过了那道线,他就得退回去,重新划定一条线,叶诗现在就在这条线上滚来滚去,还露出雪白的肚皮,如果他伸手去摸,以叶诗的厚脸皮,一定会把自己送得更近些。
“来嘛,一晚没睡,要好好睡一觉,今晚才有力气。”
他的线还没画,叶诗又蹭了过来,让他那本就不稳固的界限糊成了一团。
叶诗的床比他的床更柔软,床上到处是叶诗的气味,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像是滔天的洪水。
“亲爱的,睡着了没?”
叶诗动作自然地钻进被子,伸手环住巫砚的腰,在他肩上蹭了蹭。
这下连脸颊上都沾染了他的气味,巫砚闭眼装睡,决定当作听不到。
叶诗见他没反应,也没再说话,也没离开,就这么抱着他,把他当作抱枕抱着睡,不一会儿,巫砚就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好热,好想踢开。
但脑袋晕晕的,一晚没睡的后劲上来了,没过一会,巫砚也进入梦乡。
等他睡醒,整个身子还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一块石头,石头还会动,觉得位置不舒服了,又往巫砚身上靠,半个身子搭在他身上。
“亲爱的,别乱动。”
叶诗醒了,但依旧不肯睁眼。
“我胸闷。”
“我给你揉揉,”叶诗半梦半醒间,将手按在他胸口,轻轻画圈。
“我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