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皇后也会在那,二人又是如何受伤的!”吴王接着问道
“将汝南公送到之后,我因害怕被人瞧见,惹祸上身,便直接回席上了,余下的事,我当真不知啊”
皇帝瞥见吴王投来的目光,转身对着李全吩咐道:“将贵妃押来!”
“是!”
“陛下,您终于肯见臣妾了,臣妾知错了,臣妾不是有意的”说着跑进来,瞧见跪在地上的魏绫与灵儿,心中暗交不好,眼睛一转,急忙磕头,道:“陛下,臣妾知罪了!妾不该因妒强灌皇后,更不该在其酒醉时,屏退左右,携其至静僻处,而后弃之不顾,致其发生后续之事,害其迄今仍未醒,妾实知罪了,陛下!”
“哦?可是方才魏绫可都招了”说着踹开脚边的秦贵妃“你还不说实话!当真觉着,朕不敢杀你是吗”
“陛下,都是污蔑啊,所有事都是魏绫干的,臣妾不过按着他的指示,将皇后带到湖中阁,里面的迷药和门锁都是魏绫安排的!”不等秦尚书给眼神,秦筱语速惊人的,将所有事都推到魏绫身上
听到这话,秦尚书面色彻底刷白了,看着皇帝投向自己目光,瞬间觉得腿软,险些没站住
“秦尚书教养的好女儿啊”
就在秦禄远预备跪地求饶时,皇后身边的嬷嬷急忙走了进来
“怎么了,如此慌张”皇帝问道
嬷嬷哭天抹泪的,回禀道:“陛下,皇后,皇后薨了”
“什么!”还不等皇帝开口,慕之杭当下高声道
“何时的事?”皇帝站起身,哑着声音问道
“大约半个时辰前”
得到回答,殿中众人神色各异,皇帝复又跌坐回龙椅,慕太师闻言一脸不可置信,半晌抬眼,满是复杂的看向皇帝
直至慕之杭一声嘶吼般的哭声“瑶儿”打断了殿中短暂的寂静
慕之杭一边哭喊,一面上前恳请皇帝,让他去看皇后最后一眼
于此同时,不远处,不同与魏家人的平静,魏薇在听见皇后薨了之后,整个人似抽了神识一般,依稀呢喃着“慕,子瑶,死了?”说着眼角的泪珠,不自觉地滚落,随着热泪滴落在手背,方才缓过神,带些嘲讽意味的扯出一抹笑,拂去脸颊上的泪珠
就在众人出了大殿时,瞧见了正急匆匆赶来的成枫
参见过皇帝后,吴王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成枫低着头,不敢与吴王对视,小声禀告道:“公子方才自缢被发现,太医说情况不是很好”
“什么?”吴王听到消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皇帝见状,对着李全吩咐道:“带几人将皇伯父送去合宗殿,那边又任何事及时回禀”
“是”
慕之杭和慕太师同皇帝一道,来到皇后寝宫时,其余众人也都来到宫门前
魏薇刚要踏上马车,一位内官拦住她,递上一封书信,小声道:“这是皇后殿下此前写给您的信”说完将信塞到魏薇手中便退下了
魏薇看着手中的没有署名的信件,半晌才回过神,四下张望着,见无人注意,将信塞进衣袖,复又走上马车
待马车缓缓行驶后,魏薇还是没忍住,拆开了信件
“母上亲启:
夫人,这是瑶儿最后一次如此唤您了,自我知晓身世以来,便明了,你我二人的母女缘分,只怕将尽
然,直至写信此刻,我任甚为感念您与魏府,十数年之爱护与娇宠,此于慕府未曾有
我深知,或因血缘之故,魏府方有此状,值此书信之时,犹感怀难抑
往日无论如何,瑶儿惟愿平远将军府嫡女,余生皆开怀,万事皆顺遂
不论置身何处,我皆会深铭往昔之缘,为您祈愿,凭以此信达心意,并以为别,慕子瑶白”
魏薇读完信情难自已之时,前方马车里的魏老将军,细想着方才殿上之事,越发觉得不对劲,当然,同样想通了的秦尚书,也正在自家的马车上生着闷气
虽说几家人,这会儿多多少少都反应过来,“今日诸般,只怕是陛下有意设局”黄将军放下茶盏,对着马车里的儿子说
“为的什么?分裂世家?”
“今日各家的做法,即便想明白是陛下设局,只怕这芥蒂也是种下了”
“如此说来,今日也便只有我黄府得了些便宜”黄睿想着今日殿上,自己女儿的表现,有些得意道
“糊涂!”黄将军瞧了下他的头,接着道:“从前我黄府能在朝中立足,便是因着我们与其余三家的姻亲”捻着茶盏“虽说如今珏儿面上得宠,但不过便是将我们黄府当做了靶子”
相对黄府,担心其余几家,会迁怒的想法不同,魏府、秦府乃至慕太师,此刻所想的,便是如何在未断案前,减轻自家的罪责
只怕接下来的日子,廷尉、京都府乃至内庭家的门槛都会被这几家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