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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疯批太子的病弱装乖假指南 > 第4章 第 4 章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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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将落,傅怀瑾身形蓦然一顿,当即转过身朝大殿方向疾步走去。

只留得小允子一人在雪中凌乱,还是一旁侍卫看不下去,扔了把伞给他。

“多谢。”

小允子心酸的拾起伞,抹了把泪起身向七殿下追去。

*

晏温跪在殿中,外头值夜的太监已经换了两轮。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揉了揉跪的发麻的膝盖,偏头抵唇轻咳出声。

高台之上的傅承胤瞬间抬眼看过来,“纪公子怎的身体还未愈,莫不是上次寡人送的药材用处不大?”

晏温摇摇头,回道:“国君的那些药材自是顶好的,只不过南絮出身乡野,打小粗活吃糠惯了,心实难受礼,无福消受,还请国君宽恕。”

“无妨。”

傅承胤别开眼,抬手揽过身旁坐着的女子,笑了笑:“既是吃不惯宫中的东西,那就得空派人回乡取些常服的药材便罢。”

晏温垂首谢过国君关怀,而傅承胤却摆手,道:“这是王后的意思,你进城多日她也念你的紧,待病体大愈便挑个日子去她那里瞧瞧,也算是全了思虑。”

“是。”

身侧女子恰时剥了一颗葡萄送到傅承胤唇前,而后轻轻拽了拽落在案上的宽袖袍,语气娇嗔道:“国君在妾处如何还要念着王后?可是妾又惹国君不快了。”

傅承胤勾起唇,张嘴将葡萄含.了过去。

“姝儿多虑了,展望世间女子,何人能与寡人的姝儿相比?只不过这纪南絮到底是纪家后人,理所应当该见一见王后才是。”

傅承胤携着她的手,轻声安抚道。

心生恶寒,晏温不禁暗自腹诽几句,刚一抬眸便见那女子目光正直直向自己.射.来。

借着殿内烛光昏明,晏温这才看清她的模样。那女子娇俏妩媚,一身浅蓝色透纱衣衫裹身,胭脂蔻丹点绛唇,现倚靠在君主怀中,勾的人神魂颠倒,喜不自胜。

此人便是四殿下傅珩的生母。

云夫人,云姝。

晏温心下顿觉不安,紧接着傅承胤的声音自上头传来:“寡人听闻昨日相府设宴,沈家公子于席间对你出言不逊,而后酩酊大醉溺死在后院小池中,可有此事?”

果然来了。

晏温随即掩下眸中不屑,摆出一副泫然欲泣模样朝国君看去。

“回国君,的确有此事。实乃草民疏忽大意所致,还请国君责罚。”

傅承胤微微蹙眉,倒也没料到他认错认得这般快,而直到此刻他才提起兴趣仔细打量着殿中这位丞相公子,“你倒是认的坦荡。”

“后院小园修葺本就是草民一意孤行,早在覃怀时就听国君颇爱自然风光之景,由此草民既入了蓟城,理应顺从国君之念摒弃以往风俗气......至少不能给纪家丢人......”

说着,一颗泪珠便滚了下来。

看着好不可怜。

一旁的云姝见状,几乎要把牙咬碎,“纪公子所言可是想说然儿之死与你无关。”

“也不是,”晏温与云姝说话没了方才对国君的敬畏,这一点倒是让傅承胤很满意,“沈公子既是死在草民院内,于情于理,草民都难逃其罪,所以恳请国君降罪以惩南絮不周之礼。”

这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云姝哑了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晏温趁热打铁,继续道:“只是昨日纪大人于夜半起热,府医来看说是惊吓过度,现还昏在房内不省人事。南絮感念大人往日恩情,只求国君不要牵连相府,只罚草民一人即可。”

听听,多守仁爱礼数孝心的一个小公子。

傅承胤眼眸微暗,好整以暇的看着殿中人在自己面前演戏,“惊吓过度?”

晏温抹了抹眼角压根不存在的眼泪:“是。”

“丞相这些年为了冀国劳心奔波,眼下却因一死人竟惊吓至此,”傅承胤撑着头,哼笑出声:“既如此,寡人明日便让太医去府上瞧瞧,也好让公子安心些。”

“国君厚爱,南絮在此替纪大人谢过。”

晏温丝毫不慌,即便被识破,这场戏国君他依然会陪着丞相演下去。

那沈然就是个太监的养子,今夜如此兴师动众也只是做给云夫人的一个表面功夫,毕竟谁会真的因为一个无根的东西而与当朝丞相撕破脸皮。

“国君……”

云夫人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妄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没张嘴就被殿门前的赵生打断了:“国君,七殿下求见。”

傅承胤颇为烦躁的推开了云姝黏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语气不耐:“他来做什么?”

对于这个儿子,傅承胤谈不上多喜爱。但他到底是自己与王后纪氏诞下的长子,又在燕国受苦多年。

比起喜爱,实则愧疚更多。

赵生瞧了晏温一眼,见小公子无碍,才回:“奴才这就让七殿下回去。”

说着便低头慢慢退出去,可还未退到门前,就被傅承胤叫住了,“让他进来。”

*

傅怀瑾与晏温一样穿了件白衣。

宽袖垂落于侧,墨发尽散堪堪用松垮发带绑着,长长一根铺在瘦削背脊处,随殿外寒风微微荡起。

他恭敬走上殿前,跪在晏温身边拜了一礼:“父王。”

国君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出什么事了?”

傅怀瑾低头,将手中信件呈上:“儿子无意打扰父王,只是今夜刚得到消息,北昭国使臣将于明日辰时抵达蓟城,信中请父王出城迎之。”

北昭?

傅承胤眼眸渐暗。

赵生将信呈给国君,傅承胤只看了几眼就摔杯而起。殿内烛光忽明忽暗,愈发看不真切高座上人的神情,但能感受到其怒气甚笃:“只一边境小国竟想让寡人开中门、出朝臣、奏鼓乐,实乃荒谬——”

“父王息怒,”傅怀瑾看向被扔在一边碎裂的杯盏,缓声道:“父王可知此次来冀的北昭使臣其名李鹤眠。李氏先祖重用于尧舜时,有文韬武略之大才。北昭之所以连攻三座边境城池,其因果皆出自此人。父王何不借此机会招揽他,若是此番放他归国怕是个大麻烦。”

傅承胤皱眉:“何不直接除之而后快。”

傅怀瑾反问:“父王舍得?”

当然舍不得。

傅承胤难得沉默了一会,眉间满是倦色,他按了按有些酸胀的额角,问道:“你想如何?”

傅怀瑾嘴角噙笑,复又行一礼,“儿子斗胆,恳请父王将使臣访冀一事交由儿子负责。”

“寡人如何信你?”

傅怀瑾笑容愈深,“儿子以性命担保。”

垂在身侧的手忽的攥成拳。

晏温跪在一旁,眼神阴鸷。

他微微抬手戳了戳傅怀瑾腰间的封带,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道:

“傅子渊,你的命还想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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