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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疯批太子的病弱装乖假指南 > 第4章 第 4 章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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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然死在了相府。

周遭官员半辈子的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般恶心场面,纷纷推搡着后退。

而晏温则站在一众官员后,笑吟吟的看向不远处的傅怀瑾,无声道:“现在还生气吗?”

傅怀瑾摇头:“不生气。”

他的小狗,很好哄。

纪安从始至终都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盯着面前被侍卫打捞上岸的尸体,就好像这人不是死在他的府邸一样。

“这沈公子莫不是醉了酒自己翻下去的吧。”王知砚拿着帕子捂住口鼻凑近,嫌恶的瞥了一眼后就状似作呕般后退,道:“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众官员愣愣的看向纪安。

纪安语气淡淡:“嗯,我瞧也是。”

睁眼说瞎话。

可到底身份摆在那,就算人群中有谁再起疑,也没胆子跳出来与这宠极一时的丞相大人作对。

最终。

直到今日吃酒的人都喜笑颜开的搬着自己的贺礼出门,只留下一群颓败的小厮站在府门前依依不舍,这事才堪堪收了尾。

“公子这般任性孤行,就不怕被人抓了把柄。”

见院中无人,纪安也不再装,只气恼的看着面前一幅坦然无惧的晏温,咬牙道:“沈然好歹是沈家的人,沈家受云夫人庇护,不能擅自招惹。”

晏温嗤笑一声:“我竟不知纪大人的胆子何时变的这么小了?”

“只是在陈述利弊。”

“何为利?”晏温上前几步,侧头展颜道:“又何为弊?”

“太子殿下,你不该如此莽撞。”

“纪大人,”晏温持着匕首轻轻比量在这人心口处,缓缓一推,只刺入半个刃尖,不致命但疼。

“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来对我指手凭足?”

纪安只看他,没再说话。

血浸染了衣袍,泛着淡淡铁锈气息。

晏温厌恶的偏开头,拔出匕首胡乱在纪安身上蹭着鲜红血渍,而后轻声道:“不妨告诉大人,此后在这冀国,利弊于我,就如粪土尘埃,毫无威胁可言。”

“大人,还请,好自为之。”

*

冷风肆意,外头积雪堆砌难行。只在院内转一圈,脚上雪靴连着衣角能湿大半。

小厮们拿着能挡风的油纸将屋内的窗子又封了厚厚几层,点了无烟银炭,不出几时热气一阵阵上涌,晏温靠在软坐中閤眼而憩。

王知砚跪在地上,轻声道:“殿下,此番北昭国确实是有要对冀国出兵的意思。”

晏温未睁眼,“就凭他们?小国偷生至此,怎的就如此不知死活,”

北昭国东北与冀国相壤,本就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国,因其不争不抢也苟且了近百年的生机。

但自老国君于十年前病逝,其子即位后,北昭蠢蠢欲动接连吞并周边三国之土。其君野心不藏,来势汹汹。

他若是就此收手也就罢了,可现下竟痴人说梦般想将手伸进这冀国城池。

当真是自不量力、自取灭亡。

“此事可要告知七殿下?”

“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晏温挑眉,咳了几声抬眼问:“近日国君可在筹备春祭事宜?”

“是。”

晏温沉默片刻,“谁负责的?”

“是左相叶永。”

“怎么不是纪安?”

王知砚偷偷瞟了他一眼,沉吟几瞬试探道:“纪大人因心口刺伤,现还在府内静养。”

“那还算伤?”

王知砚垂首不语。

“怕我做甚?”晏温伸手扼住这人下颚,与其对视:“那北昭国君是想如何对付冀王?”

“回殿下,经探子报北昭将派使臣入冀,表面是想结两国之好,但实则他们的目的在于刺查蓟城丰余,以便其攻势之要。”

晏温松了手,面露不屑地轻笑了两下:“使臣何时入冀?”

王知砚回:“明日辰时。”

炭火正热,日光从窗纸透进明晃晃照亮一屋暗室,晏温长舒一口气,微微仰身倚在软塌上。末了他抬手挥退王知砚,唤来一众小厮为其梳洗沐浴。

水中温热,晏温难免多泡了些时辰,待出浴时外面的日头已经完全落了。

披上送来的新衣,晏温随意扯了块布巾擦发。但还未等墨发全干,宫里就来了旨意,说是国君想见一见这位丞相公子。

晏温低眉接旨,遣人知会丞相后,便随宫里来的太监一同走远了。

*

才到宫门,就有一个四人抬步辇在此候着。

领头的见到晏温,端起笑忙打着灯笼迎上去:“纪公子。”

晏温一袭白衣在黑夜中格外醒目,借着夜色遮掩,他将一锭银子塞进太监掌心,“有劳公公。”

太监声音陡然尖细,腰弯的更深,“纪公子这是折煞奴才了。”

晏温随着他的步子跟在后头,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递过去,“昨日因我一己之疏,让殿下在府中受惊不慎丢了玉饰,方才才寻见。可否请公公代我将此物转交与七殿下。”

“奴才记住了,公子放心。”

太监接了玉,搀扶晏温仔细落座后,伸长脖子扭头嚷了句:“起轿——”

一瞬间的失重袭来,晏温下意识抓紧靠手。

腰间环佩叮灵,引得宫道两侧太监屏气悄悄朝这边看来。小公子一袭白衣胜雪,面如秋月、眸如清胭,那只白玉似的手指微蜷着,犹如白茶盛放,在这寒冷冬日穷极绚烂。

那领头的太监见晏温进了大殿,便急匆匆往七殿下宫处赶,待把玉佩交给守门的侍卫后,太监转身欲走,却不巧正撞上一袭雪裘从宫外归来的傅怀瑾。

太监忙跪地叩首:“奴才见过七殿下。”

傅怀瑾随意扫他一眼,问:“你是哪个宫的?”

“回殿下,奴才是在君前侍奉的小允子。”

夜雪渐大,小允子来时并未撑伞,现下肩头已落了薄薄一层雪。雪水浸透衣衫贴在皮肤上,寒风一吹,冻得他瑟瑟发抖。

“既是在君前侍奉,又怎会来我这处?”傅怀瑾眉眼淡淡,语气不耐。

小允子心头猛地一跳,连连解释道:“是......是丞相府的公子.......是他命奴才来还殿下昨日在府中丢失的玉佩!”

闻言,傅怀瑾突然停下脚,眼眸微缩,“你是何时遇见的他?”

小允子轻声道:“就......就在刚刚国君召他入宫,是奴才奉命去宫门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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