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于诣捏了捏眉心,这事儿已经到了他不知道如何解决的地步。
短暂地思考过后,他从背后架住了卫华,用力往反方向扯。
卫华不光看着瓷实,体重也不轻,金于诣累得不行。
“我去,你别拦我。”
卫华被扯得脱了手,但那人还是用力抓紧卫华的校服,满脸凶狠。
金于诣感觉卫华都快被扯断气了,脸红脖子粗的。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河令卓回来了。
他单手面无表情地抓住那人的校服衣领,男生被扯得一个踉跄,往后跌坐去。
“你回来了。”
后者稳住身形,牢牢盯着他。
“是啊,刚上完厕所,用你的领子擦擦手,谢了。”河令卓笑着搓手。
那个男生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我还以为你不敢面对我,找了几个细皮嫩肉的小弟替你出气呢。”
河令卓看向金于诣和卫华。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呢?大课间闹什么呢?”李木根的嗓子都破音了,把教科书卷成纸筒状,从钱冰开始挨个敲过去。
“嗷!”
男生被敲了脑袋,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李木根。
河令卓头一偏,躲过了数学书。
幸好李木根压根没打算敲金于诣,把书往地上一丢:“都给我站直了,站一排!”
“好啊,老面孔,一个个的又不学习。”
“老师,是二班来的先挑事儿的。”潘云实弱弱举手。
“你也站过来。”李木根瞪着他。
潘云实干笑一声,站在金于诣旁边:“今天也做了回‘英雄好汉’啊。”
金于诣在心里疯狂叹气。
“真的是江岩先挑事儿的,我发誓。”钱冰叫道。
“你们四个不学无术就算了,还要带坏新生。”
“......”
“一人一千字的检讨,下周之前交到我办公桌。”
李木根被气得头疼,临走前转身嘱咐河令卓:“哦,你四千字。”
河令卓:“......”
江岩冲河令卓比了个中指:“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带上你的小弟准备好,我还会再来的。”
“哦。”河令卓嗤笑着回敬了一个中指。
“你......没事吧?”金于诣本来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说出口就变成了这句话。
“你问我?你没事吧。”河令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了一眼金于诣。
身上没有伤口。
“我没事。”
“你出什么头?给你能的。”河令卓面无表情地转向卫华。
“你为什么要替你出头?我是替钱冰抱不平,你惹了江岩,干什么连累钱冰?”
钱冰敲了他的脑袋:“少说废话,学你的习吧。”
“你给我过来。”河令卓拉着卫华的领子。
“不用你拉我,我自己有脚。”
当场就有人要找班主任。
“没关系的,别找。”钱冰忙去劝说。
......
“江岩?”
他到底是谁,和河令卓是什么关系。
多半是小混混,看谁都不顺眼吧。
金于诣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自动笔。
“江岩是一中最大的□□,名副其实的校霸,你看那块头就知道了。”潘云实已经写上了检讨,闻言转了个头,把检讨放在他桌上写。
金于诣看了一眼,这字眉飞色舞,天王老子来了都认不清写的什么。
“他跟河令卓有什么恩怨?”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大小王之争?”潘云实推了推眼镜。
金于诣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争的,当校霸可不算什么光荣的事迹。
“听说开学前几天他俩在校外打了一架,不是在学校,就没人管。”
那样看来,开学那天,河令卓身上的伤就是和江岩打架来的。
但金于诣觉得河令卓不是那样的人。
他连秋游都不想参加,上学的时候宁愿半工半读上夜班,一天二十四小时排的这么满。
金于诣不觉得河令卓在放假的时候就有闲情逸致去打架。
上过班的人都知道,那三瓜俩枣挣来也不容易,没必要把时间放在没意义的事情上,争一个无所谓的称号。
现在是大课间,有二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河令卓把卫华带到了高三年级楼后面的小竹林。
小竹林很狭窄,挨着枫林,枫叶脱落时飘进高高的林子里,红挨着绿,对比鲜明。
竹林之间有一条狭窄的矮道,铺着鹅卵石狮子,入口极其隐蔽,没几个人知道。
河令卓咬了一支烟在唇边。
“我和江岩的事情,和你无关,你不要再管了。”
“你一个人烂,我的确管不了,但你利用着钱冰的善良和同情,一次次把她拉入泥坑,我不会视而不见。”
卫华不甘示弱地用手指点着河令卓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