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铃响之前回来了。
河令卓脸上的创可贴掉了,卫华的嘴角破了。
气氛剑拔弩张。
河令卓回来后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无论潘云实怎么推他都不动。
卫华黑着脸,不置一词。
直到上体育课的时候,他被潘云实烦的不行,才开口:“我和他一人给了对方一拳呗。”
“那,”潘云实挠挠头:“你们说开了?”
“怎么可能,要是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打架了。”卫华冷哼。
一中有为学生运动而专门设计的运动服,还有两个宽敞明亮的体育场馆。
金于诣看见河令卓换了透气的白色运动短袖,靠着篮筐睡觉。
“动起来啊,年纪轻轻的光睡觉了?”体育老师对着他吹哨子。
体育黄老师长得不高,但皮肤黝黑肌肉饱满,橙黄色运动服下就是若隐若现的肌肉,总让人望而生畏。
河令卓才慢慢吞吞地站起来。
这节课打羽毛球,一人一个球拍。
“河令卓打羽毛球还挺厉害的,他运动不差。”潘云实说。
“每个人都要打啊,不打的话我把你们送去班主任那里学英语。”
闻言,几个聊天的女生也装模作样地挥起了球拍,好歹是动了。
这就是学习的力量,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金于诣运动水平规规矩矩,属于技巧型的。
他在班里熟悉的人不多,就先和潘云实对打,奈何对方太菜,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觉得很没意思。
“学霸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潘云实咂舌。
“我不是。”他擦擦汗,靠在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拉衣服散热。
金于诣没有运动服可以换,他今天穿了一身浅驼色毛衣,运动起来有些闷热。
河令卓和卫华都是三班的知名暴脾气,没有人会在这个关头上和他俩打球。
但黄群佑又盯着他俩,不打球就得去学英语。
正常打羽毛球,在击球发球的时候,羽毛球会和球拍撞击发出声音。
他俩这明显就不正常,声音分贝高出了好几倍,成为全场的焦点。
可怜的羽毛球在一来一回之间被反复捶打,观众们的眼睛随着球飘来飘去。
“砰!”
河令卓回手一抽,球飞到了场馆的玻璃上,掉下来时竟然掉了一根毛。
“好!”钱冰拍手:“帅炸了!”
河令卓冲卫华比了个倒着的大拇指。
“再来。”卫华用下衣摆擦汗。
潘云实重新给了他一个羽毛球,卫华迅速地发了球,河令卓没反应过来,没接住。
卫华回敬一个倒大拇指,现场“哟”声一片。
“光手快有什么用,三比二,输了就是输了,我不陪你玩了。”河令卓扔了拍子:“不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疯。”
这话就很不客气了。
“你干嘛去?”黄群佑大喊:“这不打得挺精彩的嘛!”
“去肖至义那学英语!”河令卓一边走出场馆一边大喊,只剩回音绕着空旷的体育场。
黄群佑:“......”
不至于吧,金于诣想。
就因为不想看见卫华,甚至愿意去读英语,可见他真的不太开心。
虽然也没人管他,不会有人真的追究他是不是去肖至义那就是了。
“不是吧,他连黄老师的脸都甩。”申叶霜打了个哆嗦:“三班越来越不宜居了哦。”
“他不就这样,”钱冰叹气:“你见他怕过谁吗?”
“也是。”申叶霜耸耸肩。
“哎,卫华,你俩到底干嘛去了,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钱冰拉住卫华问。
他俩关系不好不是秘密,但闹成这样还是第一次。
“哼,什么也没干!”卫华抑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扭过头,假装生气。
这一幕被金于诣全头全尾地看到了,让他一阵无语。
卫华的脾气比北京麻花儿还能拧,但凡再直白一点,说不定两个人都在一起了。
“别给老娘扯,上一个在教务处这么说的两个人已经被抓到搞基了!”钱冰翻了个白眼:“你快说啊!”
金于诣:“......”
卫华被这个说法弄得一阵恶心:“咦,谁要和他......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就是看不顺眼,老规矩,放了点狠话呗。”
“老规矩是什么规矩?”金于诣弄不明白。
“多么干净的一张白纸,不用知道也可以的。”潘云实有些怜爱地看着他。
金于诣:“......”
“就是看不惯彼此,靠这个解决。”卫华举了举拳头,随后就收到了钱冰的一指禅。
“你干嘛为难他?”
“你咋不说他为难我?”卫华十分委屈:“你不知道他有多凶哦。”
“和我打一把呗。”潘云实见气氛不对,忙岔开话题。
“行吧,你发球。”卫华往钱冰这里看了几眼,抱着球拍去了。
“金于诣,你是不是和卫华关系还不错啊,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们什么时候......约架的。”钱冰看着他:“拜托了,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