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有火焰烧灼。
烧断伦理,烧断世俗,烧断了我跟他一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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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承认他是我的叔叔,我的亲人,我祖辈捡回来的孩子。
即便我们没有任何血缘,但共同生活的痕迹却无法抹除。
像一把看不到尽头的镰刀,将他□□连带灵魂塞进我的身体,以强迫手段令我永远记住他。
“不要怕我。”
呼吸湿润,他的声音像被雨浸透,密密匝匝顺着毛孔渗透到五脏六腑。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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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房间有扇巨大无比的落地窗,对我来说,像一处无法挣脱的巨型牢笼。
母亲不知她弟弟的真实面目,以为三少爷就是温润如玉的代名词。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三少爷,是她家族最能炫耀的资本。
可我对他退避三舍。
对他的感情,除了无奈,就剩绵绵不断的恨。
从过去,到现在,以及永远到不了的未来。
我五指是丈量这扇落地窗的工具。
每一厘米,指尖都是被顶着向前摩擦、挣扎,唯一庆幸的,他不是躺在草原的流水,而是伫立在平原的高山。
又沉、又稳。
即便陡峭的山头遇到缥缈薄雾,也会被搅合得天翻地覆、无处遁形、无影无踪。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那张嘴。
一开一合,一退一进。
在谈判桌睥睨全场的男人,也会心甘情愿做这种事情吗?
他的发丝如墨水压在白雪上,我伸手抓住往后拉,得到的却是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冰冷、黏腻,连接着世上最肮脏的地方,却从他唇齿间含出银光,长长透明水迹挂在天上。
白得反光,白得令我控制不住铺天盖地的雨,我挣扎不来,跌坐在地上看他收起笑容。
这里没有伞,尽数落在他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脸上。
“不要怕我。”
简单四字,从晨雾说到晚霞,从炎热说到寒凉。
从春天说到冬天,从房间这头,说到房间那头。
起是床的起,终是露台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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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看到星星。”
这是他经常说的第二句话。
我明白背后的意思。
房间恒温二十六度,将睡衣边移到锁骨处也不觉得冷。我昨晚被迫握住热水袋,今早使不上力气。
看出我的挣扎与不情愿,他仅用一根手指便勾住了衣边。
“说好的,以后不再躲着我。”
太痛了,那次。
我甚至怀疑,我的热水袋被磨红磨肿,最坏的结果也不过磨破隔热套。
可当两颗星星暴露在阳光下,他想摘星的目光几乎将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