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样他就会忘记她刚刚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事。
琴酒冷笑。
还有用麻醉针扎他的事。
“我刚刚遇见了米切尔先生。”
“然后呢?”
毛利兰偷瞄了眼他脸上的神色,紫色的大眼珠在眼眶中咕噜转了两圈,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米切尔先生说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要多问心。”
琴酒透过玻璃窗不动声色地将她神情尽收眼底,颇为配合地挑了挑眉。
“哦?”
他话音刚落,兰便半俯下身,将耳朵贴在男人胸膛。
沉稳有力的心跳在她耳边回响,男人身上仅着一件黑色衬衫,热气透过衣服传出,兰鼻尖隐约还能闻到那股甜腻的香气,混杂着雪覆松柏的冷香,令她自己也不由得心跳加速。
“14下。”
兰抬起头,脸上热气未散,眼中却透着狡黠。
“5秒内跳了14下。琴酒先生,你的心跳跳得是不是有点快了呀?”
她瞪大双眼,故作好奇,“难道是那杯酒的效用还没散吗?”
这该死的女人!
琴酒一把提溜起她后颈,额角青筋乍现,几乎是从嘴里蹦出的一句话。
“我心跳过快是因为现在就想杀了你!”
兰半点不慌,“原来琴酒先生杀人的时候也是会紧张的吗?”
琴酒:“……”
毛利兰半趴在他身上,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仰头笑得一脸得意。琴酒捏着她的后颈,半晌没有言语,暧昧的气氛在男人无声的目光中变得愈加浓郁,屋内的寂静令心跳声越发明显。
兰看见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很轻的一下,但很勾人。她没有犹豫,主动吻上对方苍白的嘴唇。
她贴着他的唇,随着心意在他微凉的唇瓣上细细碾磨,往常瞧着格外冷硬的嘴角在此刻却是分外柔软。鼻息交织间,兰感觉那股甜腻的香气似乎淡下许多,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身上的冷香。
琴酒眼睑微垂,左手虚虚搭在她的腰间,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作,任由身上少女对他肆意轻薄。
毛利兰没有多少接吻的经验,比起男人充满情欲和掠夺的亲吻,她的吻则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和懵懂。
一吻终毕,兰眸光潋滟,靠在他怀里轻声喘息,男人却从始至终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兰语气酸涩,“琴酒先生对别的女生也是这样吗?”
“别的女人可没你活得久。”
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后还安然无恙的,毛利兰确实是独一份。
兰:“……”
这人就非得在这种时候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吗?
琴酒低头把玩着她葱白的指尖。
少女平时总是看着温顺乖巧,实则满肚子的小心思。不惹她还好,一旦招惹就会瞬间亮出獠牙和利爪,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
他暗啧一声。
毕竟自己下巴和脸上至今都挂着彩。
“不管那些人了?”
“正好相反。”
她微微起身,眼中还带着亲吻后的羞涩与迷离,偏偏说出的话却让人直恨得咬牙切齿。
“我会把船上的每个人都安然地送回他们该去的地方,琴酒先生如果想阻止我的话,恐怕只有杀了我才行。”
看看,多惹人厌的一张嘴。
刚才还倒在他怀里示弱,见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就瞬间翻脸不认人。
“你倒是挺会用自己来威胁我。”
“跟琴酒先生学的。”
她笑弯了眼,带着少女时期特有的傲然与灵动。
“利用感情这件事虽然很可耻,但也很好用,不是吗?”
琴酒眯着眼没有答话。
有很多次他都想把女孩用铁链拴起来,关在一间不见天日的暗屋。让她日日夜夜都匍匐在自己身下,让她的身体,她的眼睛,她的嘴她的心,每时每刻挂着的念着的都是他。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对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
见男人仍没有要发怒的意思,兰愈发想在老虎身上拔毛。
“其实从之前我就一直很想问。”
她弯腰凑近,直至在男人深沉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琴酒先生,你是不是——”
“从来没谈过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