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的动作不错。”
毛利兰不知道该怎么对这句话做出回应,作为一个被绑架的人,三更半夜从楼上跳下试图逃跑偏偏还碰上疑似绑架犯的同伙。
“能不能当作没看到我?”
“哦?凭什么?”
“就当我之前救过你的回报。”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似乎是觉得她的这个回答格外可笑。
男人没有再回答,反而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M92F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尽管兰在黑暗中并不能看清他的动作,但却还是根据对方开枪位置的声音躲避开了那发射出的子弹。
男人似乎并不是真的要杀她,在躲开子弹的一瞬间,兰很明显能感觉到子弹是朝着她腿部的方向射出的。
子弹擦着她脚边堪堪略过,兰躲开后还没来得及转身,那道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便掠到了她的面前,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身后划出一道弧线。
琴酒一把掐住兰的脖颈将她按倒在了地上,自己也随之半俯下身,月光透过云层照在他的脸上,被扣住命门的兰说不出话,只能被迫仰着头和他对视。
她在此刻才看清男人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看见人质逃跑时的愤怒,反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明明白天还一脸冷漠地装作不认识她,晚上却在别墅外面蹲点守她,而且还三番两次地要致她于死地,兰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了。
琴酒看着这个半夜从楼上跳下企图逃跑的少女,她身上还穿着白天在楼梯上见面时的那条真丝睡裙,及膝的长裙因为她一开始的挣扎此刻已经被撩到了大腿根部,胸腔因为极度的缺氧正剧烈地起伏着。
琴酒看着她因为缺氧而微张的嘴唇,忽然想起了自己记忆中一道模糊的触感,喉头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
他挪开视线,将目光锁定在了对方双眸上。
对方的眼神里并没有他想看到的惊慌与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愤怒。
她在愤怒些什么,琴酒当然知道,但他想看的可不是她愤怒的表情。琴酒看着她的眼睛,左手情不自禁地慢慢收紧,少女的脸上终于慢慢浮现出了一丝恐惧。
兰已经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呼吸了,她想用手掰开男人掐住他脖子的手,但对方的手劲太大,她的双腿也被男人死死地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进入肺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她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正在慢慢地将自己吞噬,这种感觉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来得强烈。
男人的脸上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但他眼里的杀意却让兰一阵汗毛倒立。
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她!
“你再不松手,我的客人可就真被你给掐死了。”
脖颈上的手终于松开了,但兰也在同一时间因为极度的缺氧而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眼前的男人愣了一瞬。
“啧啧啧,下手这么重。”
金踱步至琴酒的身前,将昏迷过去的兰一把抱了起来。
“只是让你帮忙看着别让她跑了,不是让你弄死她。跟人家同吃同住了好几天怎么还舍得下这么重的手,更何况人家还救过你呢。”
琴酒看着他的动作,略带烦躁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上,嘲讽道。
“她救我难道不是你安排的吗?”
“嗯?”金抱着昏迷过去的兰,表现出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
琴酒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猛抽了几口手中的烟,压下心中的不快,将话题转移。
“波本呢?”
“被我带回来了,你可别想动他,他还有用的。说起来那个警察也真是可惜,那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培养出来的卧底,都爬到刑警的位置上了,还被朗姆一枪给崩了。”
琴酒冷眼看着他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对方要真觉得可惜当初也不会把人给他了,不过因为对方是众多卧底中最蠢的那个。
一个不懂得审时度势的蠢货,即使爬到了刑警的位置也没什么用。
金看着怀里的毛利兰,对方似乎因为昏迷前所遭遇的事,此刻也还紧锁着眉,他暧昧地朝琴酒眨眨眼。
“跟一个未成年少女上床的感觉怎么样?”
“如果你非要把一个七岁的小孩和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两个人平躺在一张床上认为是上床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金低头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