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轻笑一声:“还至于起个名字,和罗海明长得真有点像,可惜了。”
老者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上的小女孩,嫌弃把她扔到地上,侧头,旁边中年锦袍男子上前:“老祖宗。”
“去吧,溺于衡阳河。”老者声音淡漠,仿佛溺死一个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随意。
锦袍男子恭敬称是,将肖林霏抓起,塞进准备好的大布袋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
肖林霏觉得飞了起来,片刻后,扑通一声落在水中。她被布袋子包围,连狗刨都施展不开。一口一口的呛着水,想呼吸,肺很快被水填满,肖林霏沉到河底。
梦里实在太真实了,溺水的感觉,真的像是要死了。
跌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肖林霏大口的吸着空气,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
“都是梦、都是梦、都是梦…”肖林霏默念。
在地板上坐了好久,天都亮了,肖林霏才感觉缓过来,意识清明起来。
草草吃了几口面包,在肖爸的催促下,肖林霏着急火燎的赶在早高峰前,接了爷爷奶奶出城。
一路上,肖林霏都在悄悄的担心的偷看爷爷,老头发现了,笑骂道:“你不用这样,我什么大风雨没经历过,你这一副沉重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儿子咋着了。”
肖林霏炸毛:“呸呸呸,我爸好着呢,爷爷呀,我这不是担心你啊,我爸都怕您老人家急着。”
肖爷爷仰头叹道:“我肯定没事,我这俩弟弟白发人送黑发人,哎。”
奶奶一个眼神过来,肖林霏秒懂,赶紧闭嘴,坚决不能往下接话了。爷爷年轻就在市里工作,跟在老家出生的侄子们感情并不深厚,可是跟自己弟弟~孩子好好的没了,弟弟们得多伤心啊。
爷爷奶奶先去的二爷爷家,二奶奶抱着老嫂子哭的肝肠寸断,倒在地上,温鸿雁和一群妯娌搀不起来。
平复心情,爷爷奶奶往三爷爷家走去,离得很近,走路两分钟就到,屋子里悲声一片,二勇叔叔突然离世,三爷爷一家都是蒙的,爷爷进门了,三爷爷木木问:“大哥,你咋来了。”
三奶奶哭道:“你傻了啊,老二昨天走啦,大哥来看你了。”
她崩溃似的使劲打老头的肩膀,哭喊:“都怪你,都怪你,昨天我说让老二去医院陪他大哥,你非得让他看他二伯,现在可好,你陪我儿子啊,你陪我儿子。”老太太哭着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却还不住的用巴掌拍老头,众人一拥而上拦的拦,扶的扶。
“三婶子!您少说两句吧,那是个意外!我三伯都这样了,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一个中年人跟着哭着劝道。
三奶奶哭喊:“孩子们才多大,他说走就走了,老大还在医院里躺着,剩下我们俩老的啊。”二勇叔叔的两个孩子一个上高二,一个今年刚参加完中考,现在头戴着白帽坐在门口的灵堂里,表情凄然。
肖林霏站在门口,屋子里面一阵一阵哭声传出来。
中午,肖林霏终于跟爸妈碰上头,上午他俩在医院守着刚做了手术的大勇叔叔。
午饭是在四爷爷家摆的,四爷爷家院子大,从邻居家里借了折叠桌椅,勉强能坐开了。肖爸肖妈和一众堂叔婶婶坐凳子挤在桌前吃饭,肖林霏和几个成年的堂弟们,捧着一碗大锅菜,蹲地上吃。
屋里,肖爷爷和七个弟弟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几道菜,谁也没动筷子,
隔壁屋子里,肖奶奶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痛失爱子的妯娌,其余妯娌分作两旁,左边哭完右边哭,老太太哄的焦头烂额。
肖爷爷那边气氛凝重,起因是,四爷爷忽然说起:“怕是咱祖坟出了问题,要不要咱们找个先生算算,孩子们接二连三的出事,我这心里害怕。”
他确实是怕了,就现在的规律,二哥三哥的孩子都陆续出事了,别下一个他家孩子再倒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