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亦紧随其后,同样显出身形,站在段典涛身后,保持警惕,以防有意外发生。他们二人尽量放缓步伐,以免再引起不必要的惊扰,同时以行动表示来者并非贼人。
“皇子殿下,不知你深夜来访,有何要事?”李瑜的语气中仍保留着戒备,手中拿着紧握着一方砚台藏在身后,砚台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略感安心。
段典涛痴迷的望着眼前这位独立于月色之下的女子,她身着素色长裙,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虽无华丽装饰,却更显其清丽脱俗。微风轻拂过她的衣袂,仿佛连风也被她的气质所吸引,不愿离去。
“李姑娘,昨日一见,你便让我魂牵梦绕。你的才情、气度,犹如皎洁明月照亮了我内心的幽谷。我本以为世间女子皆如春花秋叶,各展一时之艳,直至遇见你,方知何谓永恒之韵,何谓灵秀之魂。”他停顿片刻,目光不曾离开李瑜片刻,似乎想要捕捉她每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看她是否为自己的言语所感动倾倒。
然而现实却显得格外残酷,李瑜不为所动。
段典涛鼓足勇气继续表白道:“我渴望了解你更多,倾听你的心声,与你共赏风月,共论诗篇,共享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此时的李瑜深感头疼,那双明亮的眼眸却在烛火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静静地听着段典涛的表白,内心深处泛起涟漪,怎么如此倒霉,碰上一个有权有势但脑子不太清楚的他国贵族神经病。
她微微侧头,避开了段典涛的灼灼目光,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殿下,现在夜已经深了,你和你的护卫翻墙进去别人家的院子实在无礼,有什么事,请你白日里递帖拜访吧。”李瑜面带寒霜的说道。
段典涛被李瑜突如其来的冷言冷语惊得愣住了,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得到如此回应。
“李姑娘,我明白此刻我的唐突可能给你带来了困扰,我对此深感歉意。”段典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然而,我对你的倾慕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真情流露。我知晓自己的身份可能会为你带来压力,但请你相信,我并无权势压人的意图,只是希望你能了解我,接纳我,作为一个普通人,而非哀牢的大皇子。”
段典涛缓步向前,手中握着一只精致的玉佩,他将其递向李瑜,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坚定:“此物乃哀牢皇家之宝,我愿以此为凭,向你表达我对你深深的敬慕与诚挚的追求之意。若你不弃,愿否接受这份心意,跟随我一道会哀牢?”
“殿下,请即刻止步!”李瑜语气坚决,手中紧握着砚台,警惕地向后退却一步,眉宇间满溢着警惕与不解,“我实在无法理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殿下产生了如此强烈的错觉,没记错的话,我与殿下昨日只是一面之缘,连多余的交谈都不曾有。殿下,您手中的玉佩贵为皇家之宝,其价值非我所能承受,亦非我当前情状所能接受。恳请您妥善收回这份厚重的赠礼,并带领您的侍卫即刻离开此处。”
李瑜的话语如利箭破空,在静谧的小院中激起回响,瞬间打破了夜的沉寂,留下一片尴尬而凝重的沉默。
段典涛立于原地,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愤怒。他原本期待着李瑜能够理解他的心意,却未曾想到遭遇如此决绝的拒绝。一股无名火在他心中燃烧起来,令他难以自制。“李姑娘,你未免太过分了!我堂堂一国皇子,何曾受过如此冷遇?我垂青于你,你莫要不知好歹!”
然而,就在这一片沉寂即将被打破的边缘,正房内倏忽亮起的烛火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瑜儿,你还没歇息吗?这深更半夜的,你在和谁说话呢?”曹玉竹那熟悉且略带忧虑的声音穿透夜幕,紧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她出现在门口,眼前的一幕令她惊愕不已。只见自家女儿李瑜正与院中的两名陌生男子——段典涛及其护卫形成无声的对峙,气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