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竹骤然遭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恐之感瞬间席卷全身,这个小院只住着她们孤儿寡母两人,如今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让她心头一紧,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正欲放声呼救,只见段典涛身后那名身形魁梧的护卫动作迅疾,如同猎豹捕食般瞬间逼近,一把钳制住曹玉竹的肩膀,锋利的刀刃冷酷无情地贴上了她的颈项。护卫低沉而阴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安静些,夫人,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危。”此刻,死亡的威胁如同冰冷的触手,紧紧扼住了曹玉竹的咽喉。
李瑜眼见母亲身处险境,心如刀绞,她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声音里充满了决绝与愤怒:“住手!你们不得伤害我母亲!否则我与你们誓不两立!”
“李姑娘,你应当明白,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随我们殿下立刻离开大晟,前往哀牢!”那护卫在威胁的同时,手中的刀刃丝毫未离曹玉竹的颈侧,似乎在警告李瑜勿轻举妄动。
“不可啊,瑜儿……”听到护卫的话,李瑜还未表态,曹玉竹先激动的挣扎起来,眼看刀刃即将划破她的肌肤。护卫见状,冷酷地一掌击在曹玉竹的后颈,瞬间将其打晕过去,任凭她软软倒下,失去意识。
“李小姐,只要你答应跟随我们殿下回到哀牢,不仅你母亲能安然无恙,你之后还能享受无边的荣华富贵,何必犹豫!”护卫一手牢牢控制住昏厥的曹玉竹,另一手紧握刀柄,脸上扭曲的表情显露出内心的凶残与急躁。
李瑜看着受制于人的母亲,生命悬于一线,内心的绝望如浓墨般蔓延开来。手中的砚台无力滑落,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哀鸣,她步伐沉重,一步一步走向他们,眼神中闪烁的光芒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万念俱灰的妥协:“我跟你们走,放过我的母亲。”
“瑜儿,你终于答应跟我走了!”段典涛语带欣喜,迫不及待地跨步向前,试图以一个温柔的姿态牵起李瑜的手,以此宣告他的胜利。然而,李瑜的手如同寒冰铸就,猛地一甩,无情地拒绝了他的触碰。段典涛瞬间面露尴尬,他迅速调整姿态,掩饰自己的失态,转而对护卫厉声下令:“还愣着干什么?速速将夫人送回屋内妥善安置!”
那护卫闻声,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抱起已然昏迷的曹玉竹,将其安置在正屋的床榻之上,而后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他回到院中,面对依然僵立原地,目光死死盯着正屋方向的李瑜,语气虽恭敬却难掩冷漠:“李姑娘,请吧!”
李瑜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愤懑与悲凉一并吸入肺腑。她紧握双拳,指尖几乎嵌入掌心,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与不甘。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沉重,一步步远离那承载着母女二人温馨回忆的小院。
跨出院门,段典涛已等候在那辆低调却尽显华贵的马车前。他率先登上马车,掀起厚重的车帘,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呼唤道:“瑜儿,上来吧!”言语间,他试图营造出一种迎接归家之人的亲切氛围,但在李瑜看来,这一切只显得虚伪而刺眼。
李瑜凝视着院外这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马车,仿佛脚下生根,始终不肯踏出那一步。段典涛见状,耐心渐失,催促道:“快上来啊,瑜儿。”
一旁的护卫见状,手中的刀刃悄然滑出鞘半分,刀尖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他冷声问道:“姑娘,是否需要我们‘协助’您上车?”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昭然若揭,令本已沉重的气氛更加紧张。
李瑜并未言语,只是冷冷地投去一道锋利的目光,那目光如同寒冰利箭,直刺护卫的心底。随后,她挺直脊背,毅然踏上马车的踏板,每一步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进入车内,她选择了一个最远角落的位置,蜷缩在那里,宛如一只受伤的孤狼。她闭上双眼,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用沉默筑起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段典涛感受到车厢内的压抑气氛,只能讪讪地收起笑脸,尴尬地闭上了嘴巴,任由马车在沉默中启动,无声的驶向远方。
次日清晨,岭南刺史府邸沉浸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公孙承夫妇与他们的儿子公孙嘉树围坐在一张精致的雕花餐桌旁,悠闲地享用着早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份闲适。一名下人匆匆走进厅堂,面色紧张,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他躬身行礼,语带焦急地禀报道:“老爷,门外李姑娘的母亲前来求见,她神色焦灼,似乎有极为紧急之事需要面见您。”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公孙嘉树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他连忙吩咐下人:“速请李姑娘的母亲进来,不可有失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