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租住的小房子,明明只是多了一个人,房子却明显地拥挤起来。
林焕暗暗地心想,幸亏沈父和刘叔没上来,不然这个小小的房子里估计连身子都要转不开。
本来只想带些换洗衣服、电脑、几本书就行了,没想到温母已经手脚麻利地把衣柜里的衣服几乎都打包好了,鞋子也都装在盒子里,安排司机刘叔提了下去。连沈父都上来帮着提东西。
林焕看着几个人忙碌的身影,明白沈家父母是打算借此机会让她常住沈家了。
“房子布置的挺温馨的,”沈父站在门口将整个房子一览于眼底,“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是,一个人住足够了。”林焕回道。
“你要是住惯了这个小区,可以在这里再买套两居或者三居室的,这样住得也舒适些。”
林焕张口想要婉谢沈父的好意,没等话出口,温母说道:“住哪里都不如住家里舒服,虽然咱家离心心学校远了一些,但是可以让老刘接送,路上时间花不了多久的。”
“开车再快,遇上早高峰至少也要半个多小时。”
“心心上班时间那么早,我看比早高峰还早,在车上她还能睡一觉。”
林焕听着两位长辈各执己见,嘴角勾起笑意,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想着就这样吧,很多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变故,等自己手好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临走时,沈父提着她的电脑,温母提着她常用的包,林焕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两年的小屋,阖上了房门。
中午吃过饭后,林焕的头开始一抽一抽地疼,她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是感冒了。
上了楼,打开上午取回来的包,她上午趁沈家父母没注意把一板布洛芬塞进了包里。
这会儿拿出布洛芬仔细看了看,竟然还有几天就要过期了。
既然还差几天,那就还是能吃的。
她就着水咽下胶囊,躺在床上等待睡意来袭。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还是温母上楼给她端水果时敲门声把她惊醒的。
林焕从床上坐起来,说:“我、我下楼去吃就好的,以后您别麻烦了。”
刚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发觉自己虽然头没那么疼了,但是嗓子是更疼了。呼吸的时候,鼻腔呼出的气彷佛着了火,烫烫的。
可能是有些低烧,她想。
晚饭后,沈家父母去散步,问她要不要一起。林焕想了想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和外面又降低的气温,还是摇了摇头。
沈衡闻言,也没有出去散步。
两人一个坐在主沙发,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盯着电视。
林焕瞄了一眼旁边看电视看得挺认真的沈衡,她有些想回房间躺着了,这会儿她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大概感觉到了林焕的目光,沈衡看过来,说:“你喜欢看什么节目自己按就好,我都可以。”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看的节目。”
沈衡点点头,看林焕皱了一下眉,视线落在她吊着的左手上。
“手还疼吗?”
“不疼了,其实就当天摔到的时候有些疼,后面就没什么感觉了。”
“骑车还是不太安全的,你恢复好后,我接送你上下班吧。”
“啊?”林焕懵了懵,这是她从未预想过的情况。
“正好我也顺路。有时候我会出差,到时候就让刘叔接送你。”
林焕想把自己的打算跟沈衡说清楚,但是自己受伤了便来投奔沈家,恢复了又要立刻离开,实在有些忘恩负义,想了想没把话说出口。
“再说吧。”
沈衡看出林焕想拒绝,但是既然她没有明确说出来,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他也没有再多说,只应着“好”。
又坐了一会儿,林焕实在扛不住了,跟沈衡道过晚安上了楼。
回了房间,她又吃了粒布洛芬,躺在床上祈祷明天起来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如常。
可惜事与愿违,整整一夜林焕都没有睡好,她对感冒发烧有经验,但是身体第一次出现极为频繁的冷热交替的状况。她不断更换着睡姿,一次次进入睡眠又一次次被身体的异常催醒。
早上睁开胀痛的眼睛时,她怀疑布洛芬是因为快过期所以没了药力。
下了楼,和楼下的沈家父母、沈衡道“早”,结果声音一出来,吓住了所有人,包括林焕自己。
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了。
温母站起身快步走上前来,沈衡观察着林焕的面色,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温母闻言也仔细审视女儿和往常不同的有些酡红的脸,手掌在林焕的额头上一探。
“哎呀,这肯定是发烧了的呀。”
那边厢,周婶已经麻利地取了医药箱过来,把耳温枪递给温母。
耳温枪在林焕耳朵里还没停留几秒,就开始响起滴滴的警报声——3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