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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驾夜奔东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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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将孔妈妈拉着坐下,自己先斟了两杯热茶来,便朝杏花、绿玉道“且将门关上,你们且在外头守着。”

二人见柳时熙神色认真严肃,也觉出其中的厉害来,便直端端的出门,将门仔细关上。

待二人出去,柳时熙面对着孔妈妈坐下“妈妈,可是察觉出什么了?”

孔妈妈头有些微垂着,眉头仍未松懈,有些唉声叹气;柳时熙将茶杯放在孔妈妈手中,待喝过两口热的,孔妈妈才徐徐道“我原以为,以为,以为九小姐真是病中身故的。”

柳时熙沉默起来,微微低垂着眼眸,不做声,便听孔妈妈继续说道“上个月大娘子让我多注意些外头的动静,说来惭愧,起先还觉着大娘子太过多虑了。”

说道此处,孔妈妈苦笑两声,便接着说“如今看来倒是老婆子我眼瞎了”说完这句,便抬头看了看柳时熙“想来,大娘子是早觉察出些什么了,才让我多瞧着的吧。”

柳时熙微微点了点头,仍未开口,孔妈妈也不追问,只接着话头继续说“我以为九小姐从国公府里出来了也就好了”

顿了顿,接着说“人都走了,还不能够放过吗?”语气唏嘘又带着些莫名的恨意。

说完这几句话,孔妈妈便有些气喘起来,歇了好几口气,才听柳时熙道“妈妈是觉出些什么了?”

孔妈妈的手捏成拳头,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恨恨得道“若不是姓封的同外院的王婆子勾连在一起,怕是天都难晓得。”

王婆子柳时熙是晓得的,煦园里头的老人了,柳时熙手撑在方几上,身子微微前倾问道“王婆子不是这里的老人了么?封妈妈同你们一道从上京过来的,同王婆子是才识得的?”

孔妈妈眉头绾做一团“哎呀~我道也是如此,谁曾想竟不是!原来那王婆子是李氏当初拨给九姑娘的人。封老婆子一早就晓得!”

柳时熙忽觉得自己莫名的有些幸运,若当初自己不闻不问,索性将她们三人都留了下来,如今自己的处境岂不是如同当初的婆母了?

忍不住有些恶寒,眼神也冷的发硬,朝孔妈妈道“那王婆子可知道母亲当初得病的内幕?”

孔妈妈思索一阵“虽没有十足的证据,可我瞧着,她怕是知道。还有姓封的,当初在国公府就不安分。”

柳时熙手纂的紧紧的,心里也有些发恨,这样的无孔不入,人性又如此难测,当初谢照母亲的处境,如今自己才能真正的体会一二。

室内静谧一阵,终是孔妈妈先开口道“那王婆子谨慎得很,如今也是拖家带口得在煦园里头谋生,大娘子要知道什么,也不是不行。”

柳时熙心中一愣,看了看孔妈妈,孔妈妈眼神倒是坦荡又带着些果断决绝。

“还有她那个丈夫,也是九姑娘去了才进来的,其中各种事事缘由,倒是可以细细探查一番。”孔妈妈早已冷静下来。

柳时熙点了点头“妈妈说的有理,只是此事怕不能动静过大了,还得请妈妈先留意着,若是他们出了差错,便自然能问上一问了。”

孔妈妈有些惊讶,不过一瞬,便点了点头,顷默片刻,孔妈妈嘴角扯出些笑来,朝柳时熙温和道“大娘子宽厚。”

二人说完,柳时熙将孔妈妈送出去,便自己取了披风要出去走走。

或是窥见了些许高门里头的复杂,柳时熙心绪也随着乱起来,想想谢照,又想想自己,虽不是什么豪门贵族,却也是父亲疼母亲爱的,哪里需要时时防备着?

此时才深知这嫁作人妇后的各种难言,难得的是,谢照能事事体谅。

不知不觉间,转过幽竹,便停在东院门口,里头的翠松挂了雪,显着更为幽绿,便又往里进了两步,见正厅的门掩上,便不再往里去。

还未站定,谢父身边的贴身随侍石坚便从廊下过来,朝柳时熙拱了拱手道“柳娘子可是来寻三爷的?”

柳时熙朝人蹲了蹲礼,开口叫道“坚叔。”

然后往厅上望了望“我出来走走,便过来瞧瞧父亲。”

石坚点了点头,“老爷还在同三爷说话,柳娘子且到偏厅坐着等等。”

说罢,便伸手引着人往偏厅去。

待人坐下,又遣人送来热茶,才朝柳时熙拱手离开。

柳时熙瞧着门口消失的人影,一时有些发愣起来,忽的想起:若是坚叔一直都跟在父亲身边,那谢照母亲的事,他又知道多少?

这头还未饮过一盏茶,门上便来了人,柳时熙还未起身,便听见声音“外头还下着雪,怎的没拿个手炉子上?”

瞧见是谢照同父亲一道进来,便起身朝谢父行礼道“父亲!”

谢父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谢照道“可用了早饭?”

柳时熙看了看谢照,还未开口,谢照便道“用过了,拜托父亲的事,还请父亲多多费心。”

说罢,便拉着柳时熙朝谢父告辞。

见人走的干脆利落,谢父无奈叹了口气,嘴里道“你小子是求我办事呢~”

石坚不知何时出现在谢父身后,沉声笑了笑“我看照哥儿对老爷比之前好些,就是不大好意思。”

谢父听罢,笑着说道“我倒是没看出来。这臭小子。”

***

谢照,柳时熙二人出了东院,柳时熙便拉着人问道“你哪里用的早饭?”

谢照听罢,咧嘴笑起来“我不想同这老头一道用早饭。”

柳时熙无奈笑了笑,又问“你预备要做的事,同父亲说了?”

此事终归是件大事,柳时熙心中也终归是有顾虑的。

谢照拉着柳时熙的手,摩挲了两下“没说,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一时,柳时熙有些震惊、不解,停下脚步望向谢照“为什么?”

谢照捏着她的手,又左右看了看道“咱们回去再说。”

说罢,二人便赶着回了自己院子里头,将门一关,柳时熙便赶紧问道“为什么不告诉父亲?”

谢照瞧着人着急,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将她的披风取下来放好,又将人牵到软榻上坐着,才徐徐开口“上回府里送丫头来的事,父亲早知道的;此事事关重大,父亲尚且同李氏有书信往来,我不能冒险。”

柳时熙倒有些好奇,“那你同父亲说什么事,说这样久?”

许是饿了,谢照捻起碟子里的点心吃了两口,才道“我让他在我回上京前护好你。”

说了两句话,谢照干脆将一整块点心吃完,又继续说“原是想着入春我们一道回上京,如今却是不能了;我想着,过了除夕我便要走,待你们回上京时,我那头的事大概也能落定了,那时不过一旬,半旬,我便能回来。”

没成想,竟是为了此事,柳时熙有些意外,忍不住摸了摸谢照的脸“多谢你。”

谢照将脸上的手捉住,咧开嘴笑了笑“谢什么?我好不容易娶的妻,若是跑了,没了,那我也太冤了。”

柳时熙见他嘴里又没好话来,忍不住扯出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又嗔了他一眼。惹的谢照又笑起来。

笑过,谢照忽的正经认真的说道“除夕那日把岳母大人接到煦园来一起过吧!”

柳时熙一时怔愣起来,两只眼睛有些水漉漉的看着谢照“怎的突然说起这个?”

谢照神色柔软起来,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说起来是我不好,我们才成亲多久,我便要走,我想待我走了,让岳母大人多陪陪你。”

柳时熙低头笑了笑,眼眶有些湿润,轻声说道“多谢你。”

见她低着头,声音有些暗哑,谢照索性坐到她身边去,将她的脸捧起来“夫妻之间,不用多谢两个字。我知道我这头有多少晦暗,所以我也很感激你,没有因此而逃跑,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柳时熙听见谢照如此说,便笑出声来。

见她笑起来,谢照便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颊,揉过又亲了两口,才放下手“所以,我们夫妻彼此心意想通就好,不要再言谢了!嗯~”

柳时熙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头道“你别吃点心了,我让厨房给你留了早饭的。”

如此,便至年底,孔妈妈便早早的将制备的年关物品赏银挨着发放下去,原赶制了冬衣各一件,年关的赏银一人一两,又另发了柳时熙单给的赏银一两,又干果点心各一包。

许是已近年节,又领了赏,园子里皆是喜气洋洋一片。

只那封妈妈和王婆子不大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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