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却说“娘子,你若是不嫌弃奴婢的衣裳,可随我去后头换一换。”
柳时熙还未说话,杏花就将说“也行,你前面带路吧。”
柳时熙只得起身向桌上告罪,又拿帕子捂着被打湿的地方跟着那丫头往后头去。
行了片刻,杏花忙将那丫头叫住“这是去后院的路么?”
那丫头不敢回头,停了片刻,抬腿就跑了。
杏花气的在原地跺脚“真是没人教的,怎的半路扔下客人跑了。”又转过身问柳时熙“小姐,你冷不冷?”
十月的冷风一吹,柳时熙腿上倒真有些发凉起来,便点了点头,杏花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柳时熙叫住杏花“不如这样,你去前头将家里的马车叫到小门上等着,我这边穿园子出去,人少也便宜。”
杏花点了点头,便跑去叫马车。
柳时熙往前走了几步,瞧见“听竹”二字便无奈的笑了笑。
穿过圆洞门,早前一片翠竹叶子已有些发黄,便叫到“里面可有人呢?”
见没人答,又说道“哎呀,这风真是冷,我还是走了吧。”
便作势转身要走,后面却立刻跳出个人来“时熙!”
柳时熙暗自笑了笑,便转过身来,见谢照拿着一件墨色披风过来,还未等柳时熙说话,便用披风将人裹住,无奈的笑了笑“我让那丫头想法子将你叫出来,谁承想她却将你泼湿了。可冷着了?”
“几日不见,我想你得很!”谢照抱住柳时熙,在她耳边说道。
一丝温热的气息钻入柳时熙的耳朵,不由得有些发痒,便侧了侧脑袋,耳朵也烧起来“你松开,在人家园子里也守些礼吧。”
谢照将人放开,左右瞧了瞧,真是越看越欢喜,忍不住伸手理了理柳时熙的发丝“你今日怎的到这儿来了?”
柳时熙看向谢照“你今日怎的也到这儿来了?”
谢照见她反问,笑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可是巧了,昨日我父亲同王家老二一起到的青都,知道王家今日嫁女,特意过来的。”
“伯父已经到了么?”
谢照见她露出些忐忑来,便弯腰看着她的脸“怎么了?害怕了?”
柳时熙笑了笑“哪里,不过有些紧张。”
谢照笑着捏住她的脸“你会紧张么?我瞧你上回对褚无涯他爹也不落下风啊~”
柳时熙一听有些发懵,谢照一时失言,忙左右忙起来,柳时熙将谢照的头掰正“你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你难不成在跟踪我?”
柳时熙一连发问,将谢照堵成个结巴,谢照的头被柳时熙箍着,两只眼睛眨个不停“没有,我~是观止~观止他不小心偷听到的。”
柳时熙蹙着秀眉,故作凶狠到“嗯?真的么?你可想好了再说,可记得上回我同你说了什么?”
谢照忙点了点头“记得”
柳时熙将人放开,故意将头扬起,谢照见状,忍俊不禁,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捧起来“若说无意也是假的,原就是我那时对你就有心了,所以想知道你的事,才让观止替我去看一看,若对你不利,观止也能帮你。只是没想到,我的时熙伶牙俐齿,将人家气个半死。”
说罢,两只眼睛定定的盯着对方,脸又凑的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谢照的手心发烫,将柳时熙的脸烘的发热,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谢照忍不住将鼻子在柳时熙鼻子上蹭了两蹭,才将人放开。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
杏花叫了马车,见人还不来,正要去叫,只见自家小姐披着一件墨色披风同一位男子一同出来,那男子边走边侧头看着自家小姐,嘴角总是挂着笑意。
二人同微风里来,像春日煦阳一般,女子浅笑盈盈,男子在一旁温柔呵护。将杏花看的瞪大双眼,待人走近,才瞧出原是谢照。
见杏花还在发呆,柳时熙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又笑着回头说话给谢照听“你瞧,我这丫头傻了。”
杏花听见,立即不干“我才不傻,我是看你们看呆了,真是男才女貌,般配的不得了。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的很。”
谢照一听,笑意更深,扯了扯柳时熙的袖子“你这丫头,是个好丫头。!”
说罢,便将柳时熙牵着送到马车上,“你今日先回去,最迟后日,我便来你家下聘。”
柳时熙眼尾流露出一丝娇媚,笑着点了点头“我等你!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