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美儒雅,他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如空苦幽兰般高雅,同时,又给人一股书香气的美。
瞧见她来,温欲之随即起身眼,眼底是久违的笑:“宋大小姐来了,快进来,温某恭候多时了。”
他一如既往的随和。
宋音刚走进去,就察觉包厢内很是暖和,他似一直住在这儿。
这里有书桌,书架,桌上摆满了书籍,以及旁边摆了一张价格不菲的琴。
还有窗边那一览无余的视野,这儿倒是个好去处。
宋音缓缓行礼:“晚生见过温太傅。”
温欲之摇头:“我早已不是温太傅,你不必这么喊我,直接唤我的名字便可。”
“今日唤你来是因前几日在街上匆匆一瞥,只觉得熟悉,未曾想多年不见,你都成了婚了,还来了幽州。”
“你曾经也算是我的门生,我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两日特地叫人打造了这把好琴。”
宋音不自主的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琴弦,感叹道:“是好琴。”
“是特地送给你的。”他道。
宋音受宠若惊,顿时缩回了手看向他:“不行,这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这琴是上好的紫檀木,不仅呈火焰纹,且纹路清晰,还带着股子淡淡的香味。
温欲之:“别人收门生,都会送些礼品,我当初教你匆忙,走的也匆忙,也没送你什么东西。”
“如今好不容易见了面,也该我送你一件。”
“本想送你一些文房四宝,但想你也不缺,知道你在琴上也有造次,便让人打造了这把琴,你可不要小看了它,这紫檀木是我特地托驽安国皇室之人买来的,你试一下如何。”
宋音有些犹豫。
这礼物实在太过贵重。
其实除了这些,宋音还捕捉到了别的消息,这把琴的材料是驽安国的人买的,温太傅跟永安国人很熟吗。
永安国在大燕的东边,对大燕向来虎视眈眈,这些年他虽未明着出手,暗地里却挑起大燕与邻国的冲突,磨平大燕气焰,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近些年永安国的探子居多,潜伏在大燕各个角落。
三皇子曾一一排查,也只揪出了部分来。
宋音不再推迟:“多谢温太傅。”
温欲之无奈摇头。
罢了罢了。
温太傅就温太傅吧。
宋音靠近木琴,玉手轻拨了下琴弦,发出“咚”的一声,琴声悦耳。
宋音笑道,手轻放在琴身抚摸:“真是把好琴。”
温欲之眼底眼底噙着笑意。
宋音盛情难耐,坐下后,她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水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她抬眸看了眼正在低眉饮茶的温欲之,试探着问:“温太傅,你离东京后便一直在幽州吗。”
温欲之笑笑:“是啊,我没地方去,这不来幽州做个潇洒的教书先生,也给自己谋个计。”
宋音盯着他的神色看:“以温太傅的才能做个教书先生着实委屈了。”
温欲之摇头:“这又何委屈的,比我在东京自在多了,况且,我很喜欢这儿。”
宋音还想再问些什么,便被温欲之打断了:“小音,相逢不易,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弹一首琴吧,试一试琴弦,顺道也让我看看这些年你长进了多少。”
宋音拒绝不得,只得点头应下。
她坐到圆凳上,着手轻轻拨动两三下琴弦,悠扬动听,仿佛未成曲调先有情。
接着,纤细的手指舞动起来,琴声传来,美妙动人。
一盏茶后,一曲完毕,余音缭绕。
温欲之拍手鼓掌,眼底满是欣赏:“好。”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小音的琴艺出化的这么厉害了,看来都用不着我指点了。”
宋音谦虚一笑,继转而道:“温太傅,晚生出来也有一会了,该回去了,不然将军回来寻不到我,怕是会着急。”
温欲之扯唇笑笑,手指不紧不慢的敲着桌面:“他今日不会回去的。”
宋音不解:“为何?”
温欲之笑笑,让人看不出情绪:“没什么,这不是想着他毕竟是少将军,应该忙的紧,平日应是不常回去的。”
砰砰砰
话刚落,门声陡然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门外声音响起,是个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请问里面弹琴着何人,可否请弹琴者一见。”
温欲之道:“你是何人?做什么的?”
那人道:“这位仁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路过之人,偶然听闻琴声,甚觉美妙,想邀请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