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打劫人，妖怪打劫妖怪，倒也合理。

玄夜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直打怵，但还是挡在了常姬的身前，警惕地看着对面的那些妖怪：“你们这些怪物，想干什么！”

妖怪们狞笑着、尖叫着，不回答他的话。常姬内心毫无波澜，她在玄夜的耳边轻轻地说：“他们都是重罪谷的妖怪，前些日子我闯关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他们钻了空子，也从谷中跑出来了。这些妖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不知道重罪谷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名字以及常姬的语气还有对面这些妖怪的模样，玄夜也能猜出一个大概。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又是这句话。常姬笑了，说道：“你要保护我，那就把他们都杀了吧。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都杀了？”玄夜愣了一下，这好像跟他想得有些不太一样。

他们两个云淡风轻的交谈，似乎一点儿也不把妖怪们放在眼里，这些妖怪被激怒了，嚎叫着，凶狠地冲了上去。

常姬飞到了附近的高高的树枝上，坐等看戏。玄夜瞬间就被妖怪们给围住了。他左砍右杀，所学的技能在战斗中越发得纯熟。不过，就算他是天火地母所造就的身子，现在也只是一个凡人，精力总会耗尽。很快他就体力不支，动作也逐渐变得迟缓了起来。妖怪们看到他逐渐支撑不住了，反倒是越来越兴奋了，疯狂叫嚣着似乎要把他撕成碎片。

常姬看到这里，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果然是在找死。”

她伸出手向虚空中一抓，将玄夜从妖怪堆里隔空救了出来，另一只手随意一挥便将追来的十几只妖怪化为了一片红色的粉末。

实力的差距，靠人数是无法弥补的！

树下的妖怪们看到这一幕虽然迟疑了两步，但还是冲了上去，要往树上爬。果然是人为财死，妖为食亡。

常姬在手中凝聚了一团妖艳诡异的赤色光团，朝着妖怪最密集的地方打了出去。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儿。玄夜皱着眉头，屏住呼吸，这个味道的确有些令人作呕。

常姬飞了下来，落在了他们当中。她气定神闲地问他们：“我今天心情不错，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顺服我，从此以后事事以我为尊，听凭我的差遣，怎么样？”

妖怪们当中产生了躁动，全都对她怒目而视，威胁性的低吼声和鼻孔喘粗气的声音已经昭示了他们的选择。

“哦？不想归顺我，是吗？”常姬点点头，忽然冷着脸，阴沉着声音说，“那就死吧。你们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玄夜在树上看到了常姬杀光了树下所有妖怪的全程，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最后一个妖怪倒下了之后，他从树上跳下来，走到常姬身边，欲言又止。

常姬看出了他的为难，主动问他：“你想对我说什么？”

玄夜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你杀光了所有的妖怪，心里有些闷。我知道他们会伤害你，也知道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难道，他们都该死吗？”

“感觉我太残忍了。”常姬接着他的话说，说完之后看他没有反驳也就是默认了，于是常姬又说道，“在我这里，不服从就只有死这一个下场。怎么，你怕了吗？你慢慢会知道，这世间，就是这样的道理。”

“我不怕，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玄夜摇摇头，苦笑一声说，“可是以我现在的实力……我感觉我就像是一个笑话。我杀着杀着，就累了。如果没有你，刚才我就死了！”

常姬冲他笑着说：“那又如何？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换做我来保护你，不正好吗？如果你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的话，那就好好修炼，早一点儿提升实力。这样，就不需要我保护了。”

“嗯。我会的。”玄夜这句话，确实是他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