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姬自然答应了他，要教他法术。她都能历经千难万苦，不惜得罪整个天庭势力把他复活，教他法术，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是妖，不需要太多睡眠，因此在夜深人静之时，她常常会站在山顶看月亮。她掀开衣服，看着光洁的肩膀，想起了那时，玄夜与她签订了师徒契约，她的肩膀上就有了一个红色的蚂蚁的印记，但是后来随着他的消逝，师徒契约自动解除，她肩膀上的红色印记也就随之不见了。

她朝后望了一眼，看着熟睡中的玄夜，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心中不免觉得这世间的缘分甚是奇妙：“当年你是我的师父，如今我做了你的师父。当年我的肩膀上留下了你的印记，如今你的肩膀上留下了我的痕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呢？这宇宙洪荒规律，倒也挺有趣的。”

玄夜睡到一半，忽然感觉到有一点儿冷。他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常姬一个人迎着风站在外面。月亮很大，就在她的面前，仿佛她只要踏出一步就可以迈上月宫似的。他拿了一件衣服出去给她披上，对她说道：“夜里冷，加件衣服吧。”

常姬是妖，不会感觉到冷暖，不过玄夜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她的心里觉得暖暖的。这让她觉得玄夜还是如同当年那样，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从来不曾离开过。

次日一大清早，他们就开始了训练。

玄夜的身体虽然是个没有任何修炼根基的凡人之躯，但好歹也是七宝琉璃土制成的，或多或少也是有一些慧根在其中的，不像绝大多数凡人一般肉体凡胎。不需要多长时间，他就领会了吐纳运气的规律，可以自行进行内气的修炼了。

常姬看他学得差不多了，于是就琢磨着开始教给他一些法术招式。她把玄夜叫来跟前，在他的面前摆出了一堆法术修炼手册，让他任选一个开始训练。

玄夜十分纠结，挑了半天，最后终于选出了一种法术。常姬看过去，意料之中的笑了：“你果然还是选了这个。”

飞空斩，玄夜的招牌法术。两把短刀，追敌千里，杀敌无数。

或许，这冥冥之中，真有注定。

常姬特意去找人间的能工巧匠，用玄铁按照她的记忆打造了两把短刀，将它们交给了玄夜。

拿到了短刀的玄夜好像遇到了契合灵魂的伴侣，循着本能就使出了飞空斩，丝毫不用常姬给出任何指点。这一点儿虽然出乎常姬的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来却也是情理之中的。

常姬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今天带你去野外实战训练。”

玄夜兴冲冲地跟了过去，本以为只是打个妖怪练练手之类的，但当他来到了现场却发现，他要攻击的目标并不是妖怪，而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这下子，原本还会兴致勃勃的他瞬间就犹豫了，不敢下手了。

因为，现在的他，也是人类。

常姬说道：“他们是山中的土匪，不但谋财害命还□□妇女，你说该不该杀？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玄夜犹豫了一下说道：“虽说他们罪大恶极，但是始终也是人类，自有他们人间的律法约束，而且阎王那里一定也有他们的命数。我说这些不是不敢对他们动手，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想要做的，我都会倾尽全力为你做到。我只是担心我这样做了之后，天庭的那些神仙们发现了，会把这些罪孽算在你的头上，到时候来找你麻烦，那就糟糕了。”

常姬却对此毫不在乎，而是云淡风轻地说：“那又如何？这宇宙间想找我麻烦的生灵多了，也不差他们几个。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玄夜急促地说，“因为我担心你。”

常姬看着他的眼睛，仿佛通过他的眼睛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玄夜。这时候，山下的匪徒找到了目标，一边杀人越货，一边将马车上的女人们拽下来，想要满足自己的□□。常姬平静地望着这一切，什么都没有说。

玄夜握紧了双刀，一个箭步冲了下去，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三下两下就将这群匪徒解决了。他抬起头，看到常姬朝自己露出了微笑，他也从心底里感到了高兴，觉得自己做的一切，哪怕是双手沾满了人类的鲜血也都是值得的。

因为，这些人，真的该死！死不足惜！

常姬转身离开，他也不顾身后凡人的千恩万谢，紧随着她而去了。

就在他们回玉女峰的途中之时，突然在一片树林里被一群青面獠牙的妖怪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