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雾遮住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众人四处望着,等还没醒的人。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让进入梦阵的大门得以隐匿行踪。
言书越是最后一个醒来,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抬头发现不对,她问,“海楼呢?”
没人能给她回答,因为他们醒来的时候也没见到这人。
奇了怪了,不是一起进来的吗,怎么就她一个人不见了。
正当言书越让众人分散找找,瞧见远处朝这儿走来的人,眯了眯眼。
“几位是在找我吗?”她摘了围巾,弯了唇角走到几人身边。
她也不想问什么,不过合作关系,最后能走到一起也算不错。
“嗯,走吧,找入口。”
入口虽然和环境融在一起,可也不算难找,毕竟那流转的类似星星闪烁的光总能被人眼察觉。
“老大,为什么我们不用梦盘啊?”走的累了,安顺甩了甩脚脖子,又抓紧跟上,问着言书越。
“梦盘在这里没用,又忘了不是。”言书越抬眼瞧着周围,朝着那点不一样继续走。
她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上次她可是走了很久。
言书越心里话刚落下,一阵疾风拂过,带来了一丝寒意被她发现。
扭头躲过射来的暗箭把海楼拉到身后,抬刀挡在身前,一双眼警惕的望着出箭的地方。
众人脚步停下纷纷拿起兵器戒备,细碎的脚步在周围静谧的环境里尤为明显。
“来了。”言书越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似乎穿透了眼前的迷雾,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来的很快嘛这次,“小心些,这次的守门人可能比之前更厉害。”
毕竟,之前还只是个近战,这次有了个远攻。
他们越往前走,射来的箭矢越多,招招瞄准要害,看来是找对路了。
正如言书越所想,这次守门人确实多了个弓箭手,不见之前的持枪者,换了一个拿剑的,这下好对付多了。
“越姐,这个拿弓的就交给我了。”说完,蔡佑山握紧手里铁棍,冲了上去。
“那这个我来。”崔北衾也没落下,双手挽了个剑花跟着迎了上去。
言书越拉住安顺的手把人拽回来,阻止这人无脑往前冲,“先等等。”
被拉住的人瞅了她一眼,握着的短剑藏在手后,时刻关注着那边斗得正酣的两人。
时机到了,言书越拍拍安顺肩膀,说:“去帮北衾。”
“好嘞。”
那方崔北衾正接住守门人刺来的一剑,那人还没来得及撤身,袭来的安顺一剑划在腹部。
“好样的。”北衾大声喝彩。
两人一同奔向受伤的人,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落了下风。趁他与崔北衾纠缠,安顺绕到他身后给了他重重一击。
手里双剑刺了出去被他挡住,抬腿踹中他腹部,吃痛的往后撤步,安顺近身招招狠戾,很快那人就招架不住,身上又添了许多伤。
“别恋战,尽快解决。”言书越喊道。他们在梦阵里耽误时间越长,要面对的危险就越多。
手上发力,顺利收割掉剑士的头颅,看他倒地成灰,那边蔡佑山也结束了战斗。
四周的薄雾散去,隐在其中的痕迹终得以窥见天日,门找到了。
收了兵器的崔北衾走到言书越身边,看这泛着流光的门,有些疑惑,“越姐,这门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言书越见这门和之前遇见的也没什么地方不对,问她。
一旁海楼藏起浮在眼里的神色,同几人望去的目光汇合。
“你们不觉得吗?”崔北衾又看了眼,“我觉得和我们以往的行动比起来,这次门里的眼神要黑一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就是感觉颜色里带了些黑。
众人又反复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她说的黑色,也不再耽误时间,入了门。
“不对啊,明明就是有点黑嘛。”崔北衾还在那儿嘟囔着。
海楼弯起嘴角,拍了拍她的肩,提醒道:“走吧。”
几人身影尽数没入白里,突然一道身影出现,抬手一挥那白成了黑,四周不再是灰茫茫一片,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要问什么是恐惧,未知便是恐惧,那什么更甚呢,是黑暗里的未知。
你不知前路有没有尽头或是岔道,也不知尽头附近有没有人,你也不知,尽头里的那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什么都不知,生理恐惧,心里更恐惧。
抬手推开门,落了一地的碎屑阳光还有一些在她肩头,罗姨把热水灌进茶壶,听到许归沉在说话。
“他们入梦了。”
瞥了眼桌上放着的小小物事,投射出一副光景,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夫人把随影镜藏在送给越小姐的护身符里,若是被发现了,要怎么解释啊。”语气怏怏,透露这一股哀愁。
她总是这样爱操心,整日一副愁容,也不知道活的开心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