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过两年,要么新鲜劲儿过了,要么有了孩子,看这人懂不懂规矩,要是个蹿辍着自家孩子不学好的,该处理就处理了。
男人么,向来是喜新厌旧的,痴情种这种东西……突如其来一场大病要了命,难不成还指望男人给她一辈子守身如玉不成?
司微撑着脑袋,整个人眼前就是一黑:这特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狗东西,走一步,算十步,步步给人留绝路。
前头刚确定了司微福女的身份,画饼答应给他更改户籍册子,转头就把他这个用了十年的马甲给废了……
不,不对。
司微眼神微动:去南地是一早就定下来的,甚至他还准备拿尤氏做幌子,而后是在自己坦白自己是福女之前,他就搬进了东厢房的外间里住。
这狗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算布的局?
想起包袱里塞着的,那装着八百两银票的木匣子,说是给他的嫁妆,还有在南地置业的银子……
司微腮帮子渐渐咬紧了:也就是说,一开始,这人也就是想着拿自己跟尤氏做个幌子,充其量是想着从自己手里诈出来些有用的东西……而他自曝自己福女的身份,反倒是更进一步,把自个儿给绑在他这条贼船上了!
屮!
司微顺手把手里一直捏着的杯子砸了出去,质地上好的瓷杯在地上当啷一声响,骨碌碌滚出去老远,别说碎了,连条缝儿都没显在明面上。
一时,司微胸中更憋了几分气:
跟这种人打交道,别说占对方的便宜,更别说什么互惠互利,根本就只有吃亏的份!
得到的根本不可能和付出的持平。
司微几乎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那么一句:“……所以我就说,最烦跟这些个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人、不,最烦跟这些个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狗东西们,打交道!”
雪酥哑然,她一时还理不清这背后是怎么个回事,只是见着司微这般模样,也不好多问,于是便提了桌上摆着的瓷茶壶,将壶里凉的恰到好处的温茶重新点了个杯子倒进去,推到司微面前:
“莫气莫气,喝点茶水消消火……”
这一句话话音未落,半个月前刚调到司微身边伺候的来福便匆匆打了帘子进来,抹了把头上的汗:
“师父,马车都安排好了,殿下那头派人来催,看师父这厢还有什么要带的零碎。”
司微把杯子里的温茶一口灌下,重重将杯子落在桌上,像是砸东西一般,转而提了桌上收拾好的包袱:“没了。”
“雪酥,来福,走——”
司微提着行李大步往外走:
这京城,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