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微这反应把雪酥给吓着了,雪酥赶紧过来给他拍背:“小心点儿,怎么喝个水还能被呛着。”
司微摆手推开了雪酥,自个儿缓了过来,深吸几口气后声音有点儿哑:“我就说,他这半个月,好端端的……前头那么大的明心堂不住,怎么在我这外间儿里睡了半个月。”
“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雪酥也不是个傻的,见司微这模样,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是说?”
“不然呢?”司微拿了雪酥递来的帕子擦了脸,“这郡王府里的消息想透出去,哪儿有那么简单……更别提这传言里还牵扯了东宫里头,以前伺候过郡王的老人。”
司微思及当初在和诚毅郡王自曝福女身份后,那人在东宫安排的那些个引路的、伺候的太监,只想穿越回去,把曾经那个感念诚毅郡王回护,避免他在宫里不小心身份暴露的自己拎起脑袋使劲倒到脑子里的水。
这特么……
司微说话间透着几分咬牙:“这消息,若非是郡王那头吩咐了人传出去的,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泄漏禁中之事?”
雪酥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噗嗤一笑:“我还道是这府里哪个能主事儿的,眼红你在府里的地位,跟外头人传信儿的时候胡乱捏造,把那些个根本没影的事儿硬往你头上按,还金屋藏娇,恃宠逞凶……”
雪酥越想越是觉着这事忒好笑:“结果,是郡王那头拿你做筏子呢?”
“你且等等,”司微喃喃自语,“我有预感,这事儿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掀过去了,照着诚毅郡王那般物尽其用的性子……咱们这会儿收拾行李,重头戏,怕是还没登场。”
司微跟秦峥相处这么半个月,虽跟这位郡王殿下依旧不怎么熟,却也算是摸着几分他的思维模式:
照着秦峥这般大肆宣扬,搅得满城风雨的模样,多半是一发烟雾弹。
年前时候,他路过鸠县,本就是打算去南地查案,结果却被人叫破了身份,不得不在鸠县打了个转,拿游船会做幌子,游船会过后方才掉头回京。
这回,这什么金屋藏娇,什么恃宠逞凶,什么独宠一人……怕也是为了能从京城脱身,而设的一个局。
等他们从京城脱身了,紧接着怕就该是上演“英雄难过美人关”、“从此郡王不领差”的戏码。
古往今来,这美人都是拿来背黑锅的。
司微依着桌子坐下,拿手撑着额头,把这些都给一一捋顺了:顺带,还斩断了自己的后路。
放在那些个大户人家,家里挺出息的一根苗,突然就被一个女人给冲昏了头……他们该是个什么反应?
上辈子没脑子的偶像剧里,大概是对方父母甩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一把拍在司微脸上,让司微跟自家孩子分手。
放在这辈子呢?
司微这辈子认识的身份最高的,也就是诚毅郡王,带入一下他的思维模型:
先留着,毕竟自家孩子到现在,身边儿也就这么一个屋里人,难得看上眼了,就随着他去。
先开了荤,以后再想素着,就没以前那么容易,有些东西惯是会食髓知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