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骨?怎么没把你疼死。”虞楠浔则是抓着旭夜的手把脉,还好,只是气血亏空,休养一阵便好了,他舒了一口气,接过柳心去外间拿来的纱布开始包扎。
“多谢王爷。”旭夜得了便宜不敢再卖乖,呆呆坐着任由虞楠浔包扎,他包扎技术果然了得,很快就包好了,旭夜只感觉那伤口顺利止血,而且刚才虞楠浔还不知道倒了什么药粉,之前一直钻心的痛感明显减轻了许多,人也松快了不少。
“浔兄不愧是学医之人,这技术了得啊。”旭夜稍稍好些,又起了那些打嘴仗的心思。
“亏你还记得我学医。”虞楠浔将结系紧,双手拍了拍灰,“明知我学医,还要用缩骨的方法到我身边来伪装,定国公府真是没创意。所以,目的是?”
“我看上你的美色,劫了定国公府的送嫁车,来当你的王妃,这个目的如何?”
虞楠浔又挑眉,旭夜知道他不满意这个回答,便正色道:
“开玩笑的,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原本的目的嘛……就是圣旨难违,我替嫡姐出嫁,借此切断和定国公府的联系罢了。”
“所以你做了这些布置,还在大街上轻薄我,就为了这些?”
虞楠浔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他心底认定旭夜是一个足够聪明也足够机敏的人,和他相处的时间也算愉快,虞楠浔能知道他本心不坏——如此一遭,他真是可以相信旭夜的,但他依然抱有怀疑。
旭夜乖乖按照虞楠浔刚才的命令侧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便向他勾勾手。
虞楠浔俯下身凑过来听他说话,旭夜则是笑眯眯的伸手再撩了一把染着血的面纱。
“不是,那是我痴迷于你。不是爱洁净么,还不换了去?”
虞楠浔又直起身,靠着椅背抱臂挑眉:“此乃二丫送本王的定情信物。”
“嘿,不就是一条面纱?我是很喜欢啦,真可惜,被我弄脏了……”旭夜的笑容也淡了些,他之前确实担心自己就此丧命,他一生中数得上的遗憾也就两个,一个是没闯过江湖,另一个就是未能看到虞楠浔的真容,如今他既没了性命之忧,倒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罢了,不说这些了,浔兄,接下来你觉得如何?二丫这身份,还有必要继续用么?”旭夜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肩膀,应该没事了,他坐起身,将选择权交给了虞楠浔,“我早该走了,如今是天赐良机,就顺势让二丫就此病逝如何。”
“走?你要走去哪。”虞楠浔紧蹙着眉,语气也冷了下来。
旭夜没在意他的语气,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在二丫平日休息的房间,这里的布置看着格外雅致。
他出神地看着床边的纱帐,漫不经心地继续说:“离开京城,出去闯荡江湖……”
“怎么,王爷要一起?”旭夜回神,偏头去看虞楠浔,没想到对方径直走过来握住自己的手。
这和他还用女子身形时的感觉很不同。令旭夜很意外的是,虞楠浔的手其实很嫩,比旭夜那只巨大得连关节都更粗大的手要小上一些,手指也是又白皙又纤细,瞧着就知道是养尊处优——或者特意保养好的。
旭夜无意识地捏着他的掌心,这手如此精贵,要是能替我服务一下……恐怕滋味是足够销魂。他咂了咂嘴,正想入非非之际,却听到了虞楠浔的声音:“这场风波过去,我可以和你一起。”
“哦?”旭夜来了兴致,“那我可得赶紧好起来,替你去醉音坊一趟,叫虞鹤轩赶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虞楠浔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养好了伤就万事大吉了。”
“哎,承您吉言。”旭夜笑嘻嘻的靠在床头,倒是看不出受了多重的伤,虞楠浔却还未忘记昨夜的惊心动魄,扒开他的手,站起身仔细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你好生休养,外面的事我去查。”
“辛苦王爷了,你越大张旗鼓,他们越放心。”旭夜也跟着起身去拿衣服,刚才光顾着包扎了,他现在衣服还没穿上呢,虽是习武之人,但现在还不是那种能时时赤膊的天气,他就走过去披上了衣服。
这衣服应当不是自己房里那些,旭夜刚披上就意识到这衣服似乎小了些,却又不是二丫的尺寸,他抬起头去看虞楠浔。
虞楠浔仍站在房内看着他,脸上还是那染着血的面纱,似乎真的不打算换掉。
“那面纱……哦,我懂了,你是想二丫就此病逝。”旭夜觉得自己悟了,又回过身看了看附近,可算看见柳心给他准备的衣服,便把身上这件放下,换成自己的那件。
谁知旭夜刚披上衣服,一扭身回来,发现虞楠浔竟然还没离开,甚至又坐回刚才的椅子上了,旭夜穿着衣服,用眼神示意问他怎么了,虞楠浔这才蹙眉开口:
“你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