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就是他顶包我儿子,替我儿子去上画画课这次的事儿了。这一次我儿子也是极力地维护他,说是他自己哄骗这个周宇宁替他去上特长班的。究竟事实如何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但我的儿子我清楚,跟同龄的小孩儿比,他一直也还算挺懂事的了,在学校也一直品学兼优,他想不出这种瞒着家长让别人替他去上课的事儿,之前也从未干过这种事儿。”
“我儿子之前真的一直都挺听话的,稳重懂事,没让我跟他爸操过心,现在可倒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就是自打跟这个周宇宁玩在一起之后,他就没之前那么听话懂事了,开始变得叛逆了,不理解也不体谅大人了,大人说一句他能顶十句,事事跟大人对着干,现在连顶替上课这种事都出来了,李老师,您说我心焦不心焦!”
程砚初妈妈缓了口气,接过李老师给她倒的温开水喝了两口又接着说:“这个周宇宁呢他不是只有这一回两回事儿。前面吧一次两次的我都没在意,说实话没怎么放在心上,小孩子嘛都淘气,又是男孩子,咱们得允许他们犯错、给他们犯错的机会,不犯错那就不是小孩子了是吧?”
“但是这次顶包上课的事儿让我有点儿担心,我担心继续纵容下去,是害了这个孩子。”
“所以我就是想呢,拜托李老师您,找这个周宇宁谈一谈心,教导教导他吧,说教导可能也不准确,可能也严重了,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表达,就是那个意思吧李老师您懂的。”
“您跟他聊一聊,也便于了解一下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乐意去帮助帮助他,他是我儿子的好朋友嘛。两个孩子玩得好,那人家小孩家里要是真有什么困难,咱们当大人的伸一把手帮一帮也是应该的。”
“但如果不是出于什么困难,那小孩子是要趁早教导的嘛,对他未来、对他的成长是有好处的。”
“也是拜托李老师您,也顺便帮我们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您跟孩子聊,很多时候啊比我们当家长的跟孩子聊,那真的是要顺畅有效很多很多。”
“哎,说来惭愧,我们当家长的很多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跟孩子沟通,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两句他就不跟你说了,怎么都不跟你说了,我们也是很苦恼对于这个事儿。”
“程妈妈您放心,”李老师说,“您说的我都了解了,我会找周宇宁同学了解一下情况的,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有什么小孩子们没跟大人说的,这也是有可能的。他们两个啊平时在班里都是好孩子,尤其我们班长程砚初。您先别急,我会了解清楚情况的。”
程砚初妈妈就展颜一笑,“所以说教育这个行业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干得来的,还是得专业人士,给李老师您添麻烦了,真的,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拜托您,真的只能拜托您。”
“不用客气程妈妈,都是应该的。”
送走了程砚初妈妈,正好打响了下课铃,学习委员来办公室取作业本,李老师想了想,让学习委员回去叫周宇宁来一趟。
结果没想到,班长程砚初也跟着一起来了……
“妈!你为什么要去学校找我们班主任告状?”放学一进自家超市门,程砚初就冲去了他妈面前。
“我都跟您说了,让周宇宁帮我去上两次绘画课,都是我的主意,我一再跟他说拜托他替我去的,不是他自己要去的,他根本不想去,还跟我说这样骗大人是不对的,他是拗不过我央求他才去的!您要追究这件事的过错就来追究我,关他什么事?”
“还有那几个扔那里缺胳膊断腿儿的钢铁侠,压根儿就不是周宇宁拿的,搞不好就是程彦霖他们几个贼喊捉贼!我不是都跟您说得清清楚楚了,您为什么要去学校找我们班主任告状?”
“还让班主任找他谈话?谈什么?有什么可谈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我都跟您交代清楚了,还找周宇宁谈什么话?”
程砚初胸膛剧烈起伏,目光灼灼看着他妈,他简直难以置信,这么小一件事情,他在家里都跟他妈交代清清楚楚了,他妈竟然还背着他,闹到了学校去!让班主任找周宇宁谈话!
她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