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今天来找您反映问题呢,也不单是反映问题,毕竟如果别的孩子身上出现不妥的行为,咱们当家长的如果装看不见,那是害了别人家孩子啊。”
“趁着岁数还小,犯了什么错、有什么不妥,都还可以及早指正、教导过来的您说是吧?要是顾忌什么所谓的伤了孩子面子,隐忍不说放任不管,反而是害了他。”
“这个叫周宇宁的孩子吧,”程砚初妈妈顿了顿,继续跟班主任李老师说,“他有这样的行为,不是一次两次了。”
“之前我儿子有一次在家里大宴同学,让他春姨,春姨是我家亲戚,平常在家给砚初做饭的,那次砚初就让他春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啥贵整啥,招待他的同学们。”
“哎不怕李老师您笑话,”程砚初妈妈叹了口气,“程砚初花钱大手大脚手里散漫,都是让我给惯出来的。我一直寻思吧,咱们大人吃多少苦都没问题,就是不能苦着孩子。说句大实话,咱们大人累死累活的不就是为了孩子嘛。”
“程砚初他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在物质上面亏待过他,别人家小孩儿每天在学校的零花钱,家长给三块五块的算多了,我给他十块。别人家小孩儿有的,他都有,别人家小孩儿没有的,他也有,我一切的一切都给他最好的。”
“也是因为他从来没缺过钱,所以他不知道这个父母啊,为了挣钱是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扯远了扯远了,说回吃饭,当然这个砚初招待同学吃顿便饭这没什么的,挺好的,小孩子们交情好嘛,咱们当大人的都理解都支持。我一向支持我儿子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他跟同学关系好,这是好事儿。”
“只不过呢,我也是听他春姨说的,说这个席间吧有一个小孩子,表现得似乎不是那么得体,也不止是席间。”
程砚初妈妈顿了顿,似乎在寻摸措辞,“就……看见什么都觉得好,看见什么都要上手摸一摸。”
“也怪我家里,装修的时候出于个人爱好嘛,不少东西是易碎品,砚初他春姨就担心啊,怕这个小孩子毛手毛脚的,再摔了什么碎了什么,东西摔了碎了事小,伤着了孩子就不好了呀。”
“因为是砚初同学嘛,又不好意思直说的,急得他春姨啊一直在旁边儿跟着转提着心,可那孩子吧,到底是岁数小,好奇心大,看见他没见过的新奇东西,就忍不住要一直摸。”
“李老师您是搞教育的,您也知道的,一个小孩子到别人家里做客的时候呢,其实是很能看出这个小孩儿平时的家教和修养的。”
“程妈妈您是说,”李老师迟疑道,“您前面提到那个到处乱摸东西的小孩儿,就是周宇宁?”
“我也不确定啦,”程砚初妈妈一笑,“都是听砚初他春姨说的,我当时也没在现场。只是看我儿子跟他玩得这么好走得这么近,他时常来家里的,想必我儿子那次大宴同学,这个周宇宁八成也是在其中的。”
“程砚初他吧,我儿子我了解,他心肠最软,也最是个热心肠,又是个小孩子,他不会去计较别的小孩家教怎么样、得不得体这些,一看人家家里条件不是那么的好,他就会很同情人家、就想要帮助别人,这李老师您也是知道的。”
“这是第一次,然后呢第二次,是程砚初的玩具丢了,几个钢铁侠,还是砚初他几个堂弟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我们在家里到处找也找不到,就寻思那是不是哪个来家里玩过的小孩儿,小孩子嘛都喜欢玩具,看见喜欢的玩具就走不动道的,我们就寻思那是不是哪个小孩子一时喜欢就拿走了。”
“不是说故意的偷,就是喜欢嘛就拿走了,这也是有的。那等玩够了,让他还回来就行了嘛。”
“但我儿子呢他坚称不是这个叫周宇宁的小孩儿拿的,可是只有这个周宇宁,我儿子频繁地领他去家里玩儿。听他春姨说,砚初就大宴过同学那一次,是带了一大帮同学回来的,后面一直都只带这个周宇宁一个人来家里玩儿。”
“我是稍微知道一点儿,这个周宇宁家里条件不是那么的好,小孩子没见过什么高档玩具,看着喜欢一时拿走了,这也没什么。但我儿子就跟我急了,说绝对不是他。我再多说一句,就说我诬陷他!我跟他也是没法儿交流下去了。”
程砚初妈妈说到这儿苦笑了一声,“我儿子护着这个周宇宁啊,比护亲爹亲妈还要维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