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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赤魔之地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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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如果再哭——”

曲欢仅用几个字就让秦肖肖停下啜泣。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曲欢后面的话,举手起誓,抽抽噎噎道:“我、我不哭,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超级、超级俊杰的。”

曲欢满意地摸摸她的头,还顺手施了个净身决。

这下干干净净了。

秦肖肖心中不忿地高叹:他一定是把我当小狗养了。看这眼神,还是那种软萌可爱的幼型犬。

如果有下一世,她绝对绝对也要把幼年曲欢当小狗养!

月色清浅,血色不浓,其他人才离开不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秦肖肖于是只能和曲欢一起傻坐着等,她慢慢又想起自己的初衷。

“我们不能再岔开话题了,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可?”

曲欢点头。

秦肖肖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有钱吗?”

曲欢摇头。

“啊!你没钱你……!”秦肖肖飞快往两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那你不坑他们一把?”

曲欢无辜道:“我用不上。”

秦肖肖眯起眼睛,手交叉在胸前,“说说看,你个野人为什么不需要?”

曲欢:“……”不需要还有什么原因?他想要什么,自己动手便是。

灵草可以自己采,法器可以自己炼,特别物品可以置换,稀世法宝可以去抢。不需要灵石来修炼,他修杀戮道;不需同其他修士有过多交涉,反正他不与他们同道。

这么看来,他好像还真挺“野人”的。

秦肖肖看他这认真思索还想不出来的模样,摆摆手,“算了算了,下一题。你……很在意自己种族么?”

曲欢面色再一次变得苍白。

秦肖肖慢慢坐直身,没想到曲欢会在意成这模样。她一直以为曲欢无所不能,怎么会因为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就脆弱成这般?

曲欢垂下眸子,剖开自己内心的伤口给她看。

“我遇到姐姐前,他们说我是魔物,可是我不理解我为什么是。幼时被绑架,我用魔气逃出生天,我便承认我是。但在赤魔之地的日日夜夜,我无数次与魔气争抢身体的控制权,我便不知道我是不是了。”

曲欢抬眼,直直望着她,“姐姐,我不符合世人对魔物的界定,也不符合他们对人族的界定,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若我为人族,我可以与祐哲诸人做知心的好友,而不是怀着欺骗,等待着被处刑;可以珍惜我的灵根,好好修炼,奢望着能证大道;可以与阿雅做朋友,而不是在最渴望玩伴的年纪避着唯一能接触到的她;可以把自己的灵根给父亲,叫他好歹对自己另眼相待一次,还他生恩养恩。

“我舍弃了享受为人族的一切权益,把自己当成一个魔物,我怎么可以连魔物都不是?”

曲欢轻轻笑起来,“所以我该是魔物。”

他笑得秦肖肖毛骨悚然又莫名苦涩,秦肖肖问:“你想做什么?你既然把自己当魔物,为什么弑杀那么多同族?你可知道,嗜杀同族会背上深重罪孽,罪孽会!……”

“我知道,”曲欢不甚在意地打断她,“损些寿元,活得难受些罢了。这世间,我玩够了就离开,没什么舍不下的。”

秦肖肖震惊,“你才十七岁,你怎么会不想要未来?”

她有些心疼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童。

曲欢嗤笑,“魔物有什么未来?一团混沌魔气罢了。混得好的也许能成魔神,但是我不齿与其他神族为列,恶心得紧,所以也不必努力了。”

“为什么?”

“神族高高在上,凌驾于世人之上,我不喜欢。”

“可是神爱世人,你怎么会那么厌世?”

秦肖肖后悔自己同曲欢分别十年,如果是她陪伴着曲欢长大,会不会好一些?

曲欢摇头,“我不厌世,我喜欢凡界,凡人寿限短暂所以把每一天都活得精彩,修仙反倒绵绵无尽期,千年万年实在漫长,只为追寻遥不可及的大道,好孤单,活不真切。”

秦肖肖有些理解原文的反派曲欢了,他明明是个厌烦世事的魔物,却喜欢热闹,爱在人群里。

但秦肖肖不理解现在的曲欢。十七岁到底为什么搞得那么忧郁啊?

她将自己摆于低位,示弱道:“那我怎么办?要是你不在了,有人欺负我呢?”

什么都不想要的流浪小狗最好骗了,正好便宜了她。她丢骨头可能哄不来小狗,但只需要去做那个捡垃圾吃都会被同类推倒的小废物,小狗就会看不下去,跑来分她吃自己捡来的骨头。

秦肖肖如果像一一那样能够自己活得很好,曲欢便会抛下她离开她,而秦肖肖之所以不被抛弃,因为她就是那么废物地需要曲欢呀。

秦肖肖直到今天,还是很想把曲欢拐回家。

孤僻地将自己与世人隔开的漂亮小魔物,只是想要一个人陪着他而已。秦肖肖去做这个人,有很大把握能把小魔物拐成家养的。她太了解曲欢了,别和曲欢谈情说爱,别明晃晃地表现出对他的觊觎,他便会真的把你当成家人当成朋友。

毕竟没黑化前的曲欢,还是很可爱的。

她牵起曲欢的手,放到自己面颊上,依恋地蹭着。

她道:“其实我没好好修炼,不一定活得比你长。但是万一呢?”

曲欢微微愣住,他思考未来时从未添上任何人,秦肖肖却正在逼他添上。

他指腹摩挲着女孩面颊,半真半假玩笑道:“那我在死前,一定杀了姐姐。”

“啊?”

秦肖肖觉得脖子凉飕飕,骗小魔物也没那么简单,一不小心搭条命。

曲欢眨眨眼,乖巧中带着侵略性:“姐姐不愿意吗?”

少年的眸子又在蛊惑人了,其中情意浓浓,好像她是闺阁里的女子,而他在约她私奔。秦肖肖鬼使神差道:“愿意。”

话出口两个人都懵了一下。

这可不是私奔,这是殉情。

“傻子。”曲欢笑意慢慢淡了,他率先移开视线站起来,理理衣摆,环望四周,“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他拉起秦肖肖,在原地做好记号后抬步离开。

他们在周围找寻至天明,秦肖肖望着太阳担心时,曲欢道:“无碍。”

曲欢也算高阶魔物,射线伤不到他,秦肖肖身上被罩了一层在赤魔之地中心地时那种保护层,也可以无视伤害。

他们最后在一个深数百米的裂隙里发现失踪一整晚的众人,曲欢向下轻慢地嘲道:“那么大个坑都能掉下去,厉害呀诸位。人还齐么?”

方且声音呜咽,“齐,但是好多人都受伤了,师叔快救救我们,下面全是蛇呜。”

数条藤蔓拔地而起,深入裂隙。世家子们一个一个拉着藤蔓爬出来,对于伤者和凡人王勤,藤蔓直接绕着他们的腰部将人带了出来。

众人狼狈不已,有超过半数人伤得严重,恐怕无法再战斗了。

他们绘声绘色描述当时场面。

“天空忽然就暗下来,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们就快步想往回走。”

“周围一下子涌出无数魔物,我们与之缠斗,呼啦一声!整片地面坍塌,我们便和魔物一起掉入百米之下。谁想下面也有好多魔物?魔物跟魔物打,魔物跟人打,我们三波都杀得起劲。”

“我们在裂谷里弯弯绕绕找了半天,终于寻到这样一个还算安全之地,便在这儿等着师叔了。”

一群人像闯祸的孩子般眼巴巴看着曲欢,等着挨批,那眼里又藏着小期待,期待着能得一声安慰。

曲欢打量过众人伤势,安排道:“伤得轻的人前方开路,伤得重的人后方跟着。”

-

曲欢如往常般带着秦肖肖在中间摸鱼。

开路的人压力陡增,需要应付之前数倍多的魔物。

小师叔明明好手好脚,却不愿意来帮帮忙——他们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这个不满。他们没发现,他们现下已经把这个最初非常讨厌的小师叔划入自己人之列,还会期待着他一起做些什么。

前方的人疲惫得很快,几乎是靠毅力在撑着。

蒋远山在之列,更加看不惯曲欢。这个小白脸凭什么什么也不做,一路上就跟他那个姐姐腻腻歪歪?碍眼死了。

蒋远山找准一个时机,装作不敌,放任一只狂躁的魔物冲入保护圈。

蒋远山心中祈祷,最好是曲欢反应不及,魔物一口把他姐姐撕碎,他兀自后悔去吧。

曲欢一剑刺穿魔物,带血的利刃擦着蒋远山的面颊划过。蒋远山感受到了浓烈杀意,面色一瞬间被吓得惨白。原来曲欢之前都在和他小打小闹,现下才是真正动了怒。

“如果你手握不了剑,我帮你砍了好了。”少年语气冰冷。

其余人不明所以,击退这一波魔物后才围过来,问怎么了。

曲欢睨着蒋远山,道:“对同门起杀心,当罚。”

“会不会有误会?”有人为蒋远山辩解,觉得是曲欢又在欺负蒋远山。

坐着的伤员里有人看到,“蒋师兄故意放了一只魔物进来,如果不是小师叔机敏,那魔物直接要吃了我们。”

伤员指着地上,“保护圈内的魔物尸体便是罪证。”

曲欢问:“你认罪么?”

蒋远山愤愤看他,理直气壮地挺直腰,道:“我是不小心放进来的,我没有对同门起杀心,倒是你,你刚刚那剑是想杀了我吧?”

蒋远山的脸上有一条被剑气刮伤的血痕,同样为曲欢的罪证。

曲欢笑起来,“对呀,我就是想杀你。哪像有些孬种,都不敢承认。”

蒋远山怒得拔剑指着他:“你不要欺人太甚!”

曲欢不耐道:“我管你认不认罪,你应该受罚。”

一派倨傲样。气得蒋远山说不出话来。

有人道:“现下情况如此恶劣,等回去再罚吧。”

曲欢不为所动,凝视着蒋远山,道:“你们既唤我一声师叔,我管教你们便是天经地义。蒋远山,过来跪下。”

蒋远山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巨大的羞耻感要淹没他,但是长久以来的受虐让他不自觉弯了膝窝,神思清明后他已经双膝着地,听话地跪在了地上。

蒋远山整个人都发起抖来,他怎么那么不争气,别人喊他如何便如何?

他抬头死死盯着曲欢,少年长得比女修还漂亮,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小白脸凭什么这样欺负他?蒋远山眼眶发红,恨不能要将曲欢的模样全部刻在心里,好在日后将其抽筋断骨。

蒋远山眼睁睁看着美貌少年掏出一条闪着细碎光芒的黑色粗鞭,在白皙修长的手中一圈圈盘绕着。

少年恶劣地拿着粗鞭对他比划,“我平日里闲透了,所以剥了三千只鳞甲兽的护心鳞,做了这条鞭子。还没试过,打在人身上怎么样呢。”

鳞甲兽的兽甲是天下闻名的坚硬,日常被用来精炼武器,炼器师通常在最后一步加入一两块鳞甲兽兽甲,便能使武器性能进一步提高。但是用麟甲兽身上最坚硬的护心鳞炼器,还是整整三千片,简直闻所未闻。

被这样抽一鞭,大抵人都要残废。

蒋远山嘴唇有些白,“你要用它打我?”

蒋远山拼命压制住自己想逃跑的心,死死地盯着少年,咬着牙,想着自己绝不能露怯,绝不能服输,挨打便挨打,不能泻出一声丢脸的求饶。

他望着少年走近,从少年匀称的小腿看到漂亮的脸,最后停留在少年那双含笑又轻蔑的眸子上。

蒋远山气得发抖,他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他?

曲欢有一副让人心生喜悦的好相貌,但是曲欢的行为和情态与他的长相是如此割裂。但凡曲欢的眼神不是这么轻蔑,他漂亮的长相足以使人原谅他的过错,但凡曲欢不是长得这般漂亮,蒋远山都不会被他的轻蔑气成这样。

少年就应该被卖去奴隶厂,去做侍奉贵族的美人,而不是在这里扬着下巴欺负人。

蒋远山死死握着衣摆,又想起云胧。云胧和曲欢不一样,云胧长相正气,带着世家大族的傲慢和受人追捧的虚荣,而曲欢是单纯地讨厌他瞧不起他。相比之下,蒋远山竟然觉得曲欢更气人。

曲欢扬起手,蒋远山有些傻眼——饶是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这人竟然从正面胸膛打!

没见过这样行刑的,别人不都是从背部打么?

鞭子抽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因为是前胸,竟然又从心尖泛出密密麻麻的痒意。

少年面容姣好,收手后朝他扬起笑脸,问:“滋味如何?”

少年一笑,气质瞬间变得纯良无害,仿佛在友好地询问他这一顿餐食的味道如何。蒋远山其实没那么疼,他懵懵地望着曲欢,怀疑曲欢放水了。

少年同他闹着玩一样。

有什么东西流出嘴角,那是他五脏六腑的血液。

原来他只是暂时失去知觉,实际上被这一鞭打个半死。知觉恢复后,蚀骨的痛意让蒋远山疯了般满地打滚,他的血染红黑色土地,惨叫声久久未止。

这一鞭的威力可见一斑。

有人冲过来责骂曲欢:“梧提道君知道你这样胡作非为吗?戕害同门,你会受罚的!”

他们以为曲欢至少不会如此过分,却没料到他过分得远远超出想象,这一鞭穿透修士强厚的护体甲,伤到了根本。

曲欢不觉在意,反问:“我是胡作非为吗?如果是,那也是我师尊惯的,你去同他叫板啊。”

梧提道君乃当世第一强者,镇守赤魔之地千余年,谁又敢同他叫板?

曲欢都懒得同众人争辩,那一鞭子但凡抽轻一些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这些人为什么不能想想,蒋远山放魔物进入保护圈,形同通敌,弱者有他姐姐,伤者可不止一个,大家皆是没设防,若曲欢冷眼旁观,他们又当如何?

争辩不通,因为他们只看得到最后凄惨的人是蒋远山。

曲欢这一鞭子又抽没一个战斗力。前方人员的压力登时更大,但是无人敢有怨言。

-

蒋远山成为伤者的一员,每日不近不远地同曲欢待在一起。

蒋远山的眼神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强大怨怒,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想一刀砍了曲欢,只是迫于时机勉强忍耐。

整日被这样盯着,曲欢都觉得烦了。

他走到蒋远山面前,蹲下道:“好好养伤。”

蒋远山不领情,“你不必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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