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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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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疑惑的看着张海棠撩起的裤脚,上面竟然有一个和他一样的纹身。

“你也接受过赐福了?!”埃文吃惊道:“你以前来过寨子吗,不对,这个纹身很新,你是新纹的。嘿,你要去哪?”埃文赶紧上前拦住张海棠。

张海棠几步就甩开埃文跑到门口,一个起跳翻出上了锁的木门,她没有理会埃文惊呼的叫喊。

她现在需要确定一件事。

后天进山。

埃文认为她的表快了五天,他说后天进山祭祀,难道后天是初三?

可今天确实是六号啊,难道她回到了过去吗?

哈哈,这不可能。

张海棠都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她很快到了在寨子里暂住的木楼,蹲在树上,远远望去,房间里灯火通明。良久,一个男人抱着衣服从露天浴室出来。

她眯着眼睛仔细看对方的模样,这时对方忽然抬头,似乎察觉到她的存在。她立即将身体藏在树冠后面,虽然只有一眼,她还是看清男人的模样。

张海楼!真的是他!

他没死吗?他真的是张海楼吗?

她一动不动,放轻了呼吸,继续盯着木楼。

刚好这时有一个妇女过来送东西,是一床棉被,她将人捏晕代替妇人送,原本想偷偷听屋里面的动静,却不想,刚靠近却被发现,她只能假装是来送东西的苗人,以防自己不正宗的当地语言被听出来她故意说的很快。

她什么都没听到,只能无功而返,她弄醒了妇人,继续在树上蹲守,看着妇人跪在地上磕头纳拜了一番急匆匆离开。

又过了一会,一个女人从屋里走出来,进了浴室,看身形果然很像自己。

难道里面真的有另一个董女士?

她悄无声息的摸到浴室门口,她只需要看一眼,看一眼就能确定。她无声无息扒上门框第一眼竟然没看到人,直到视线下移动,她看见一个女人蹲在浴室角落,不由愣了下,因为她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今天没有月亮,视线很模糊,她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哒”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只看到对方侧脸,登时浑身汗毛倒立。

就是董仲卿的脸!可真正是董仲卿早死了,现在用她的脸的人只有她张海棠。

那这个人是谁?她是在冒充谁?!

下一秒门板被女人爆起踢飞。

首先,她保证自己就是张海棠,不管里面的董女士是何许人,她会杀了“董女士”而董女士也会杀了她。

她只要知道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张海棠就够了。

思绪翻转间她生了强烈的杀心。

她先出手攻击,却被对方借力打力用双腿绞,女人扣住她的下颚,她肩膀关节翻转,紧急关头使用缩骨才逃脱。

两人在几个呼吸间连过三招,直到女人出声“做了她!”她才骤然记起这一幕。

她记得这一幕!这是初一当晚她被袭击的那次!

她太过震惊导致恍神被身后扑过来的张海楼得手,他们滚在地上扭打成团,她趁机抓起一把杂草连根带土塞进张海楼嘴里,以防这个张海楼也是个人形机关枪。张海楼伸手成爪状想抓她肩膀,她立即往上一抬身体躲过,没想到张海楼这一抓竟然就抓了下她的左胸。

两人都愣了下,张海棠出脚入闪电对着他双腿之间踢了一下,没有男人能承受这种深入灵魂的疼痛。

她已经无心动手,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捋一捋思绪,面对挡在前面的两张熟悉的脸,张海棠瞬间锁定和阿盛一模一样的男人,结果意料之中,她也就劈了对方一下对方居然晕了。

“……”连菜也菜得如此相像。

她迅速返回埃文的住处。

屋里还没有灭灯,埃文坐在门口明显是在等她,一见她翻回来,神情很激动,双手比划半天,语无伦次的说出混着不少英文的普通话。

“天哪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可以在示范一下吗?太酷了,你会功夫!可以教教我吗?”

埃文摆出一个李小龙的经典动作。

张海棠没听懂他鬼叫什么,但也大概能猜到他想表达什么。

“小时候参加过童子军。”她以这个借口敷衍过去。埃文还在叽叽喳喳打听她的功夫,她现在思绪混乱实在无心应付,有些不耐烦的说:“对不起,传女不传男,你死心吧。”

埃文大感失望。

虽然她已经清醒,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男性,埃文还是把床留给了大病初愈的柔弱女士,自己去长藤椅上凑合。

她远远蹲在林子边缘的草丛里,视线胶着在人群中那张熟悉的脸。

她看到了自己,对,董女士就是她自己,她从来没有那么肯定过一件事,“董女士”是真的,她不会认错。

虽然事实很荒谬,可就是这么发生了,她真的回到了过去。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的存在,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无法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没有人会相信她,没有人会承认她。

她成了彻底的“一个人”

意识到这点,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握拳的手指轻微的痉挛

她像幽魂一般的回到埃文的住处,洗澡的时候嫌弃自己长短不一的头发直接全部剃短,然后就呆呆的从早坐到了晚,晚上埃文回来,他看上去很高兴,兴冲冲对她讲他今天遇到了命中的女神,她敷衍着回复了几句。

第二天一早,埃文起来时下意识看了床一眼,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枕头上放了一千块和一台相机。

他失落的拿起相机,相机里面的内存卡被拿走了,一张照片也没留下,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将相机放在了桌子上的相册旁。

……

张海棠跟着队伍再次进山。

既然事情发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那她或许可以改变一点,至少让事情不那么坏。

她远远坠在队伍后面,不远不近的保持她嗅觉极限的距离。

没想到她平日赖以生存的嗅觉倒成了她现在最苦恼的事。

阿盛在队伍后面举着摄像机假装拍摄所谓的宣传片。看起来像模像样,如果能记得把镜头盖开开就更像了。

直到队伍深入,薄雾渐浓,张海棠明白她的机会来了。

就和她曾经经历过的,林子升起浓雾,一切水光山影都被笼上了一层洁白的轻纱中,视线变得模糊,而其他感官变得异常灵敏。

雾气中轻微的树叶腐烂气味完美替她遮掩身上的气味。

阿盛:“靠,你变不变态啊,什么要求。阿柳你去给他来一口让他爽爽。”

阿柳:“要吐你自个吐。”

阿盛“噫,不要,我不想摸男人的屁股。”

张海楼:“你们想摸我还不给呢。谁需要你们的口水,你们的口水除了能淹死蚊子外屁用都没有。”

此时正插科打诨的一行人完全没注意到的角落,在距离不到五米的灌木丛内有一双眼睛静静窥视。

看着熟悉的对话,鲜活的下属,张海棠嘴角微微上扬。

一只死鸟从天而降,她看见自己检查过后一脚踹进了旁边的水坑,便匆匆离开。

她从灌木丛里出来,经过那个恶臭的水坑时,鬼使神差的,她走近查看。

扒开草叶的瞬间,她瞳孔微缩,僵硬的看着水洼

——在水洼上漂浮着无数灰雀的尸体,有些已经腐烂,有些还新鲜着,它们的头颅扭曲折断,软软耷拉着,鸟喙相似的断裂的弧度。

她震惊的失去反应。

“快跟上!”

直到埃文远远的叫喊将她从恍惚中拉了出来,她茫然的看向前面,雾越来越大了,她已经看不到前面的人影,只能听着铃声判断方位。

因为看不清路,脸上的纱布不小心被树枝勾住,抽不出来她干脆用柴刀劈断树干,柴刀是从埃文家院子拿的,磨得很锋利,一刀就劈断了手腕粗的树干,切口很光滑。

循着铃声她找到了阿盛,心中一喜,立即上去拉住他,“跟我走!”阿盛见到她明显愣了下,随即怒不可遏扒拉肩膀上的手,发现抓着他肩膀的手跟铁钳一样,气得跳脚踹她下一秒就被镇压。

阿盛怒极:“我说大姐你到底是谁啊!”

她皱眉:“跟我走!”突然感知身后动静,她迅速侧身躲避挥来是拳头。

阿盛赶紧躲到一边,指着她叫:“阿柳抓住她,她刚才砍断绳子肯定有鬼!把她交给董姐!”

趁张海棠茫然,阿柳双目锁定,毫不犹豫冲上来,他出拳迅速,疾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阿柳的功夫由她教导过,其中招式她一清二楚,应付起来游刃有余甚至分神思考阿盛方才的话。

阿柳头十分头铁,挨了几拳仍然不依不饶,几招下来她有些烦躁,担心继续会引起其他人注意,她狠下心,当胸一脚踢向迎面扑来的阿柳,将人踢得倒飞出去,没曾想听到“噗呲”一声,她先是一愣,猛然想起那个方向是她刚刚砍断树干的位置。

阿柳当时是怎么死的?

她脚步僵硬的缓步上前。

——就和现在一样,胸口插着那跟她亲手劈砍的木刺,鲜血染了一地,浑身痉挛颤抖。

她低头看见鲜血里自己的倒影,颤抖着解开脸上的纱布。

阿柳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她在血红的倒影里看见自己脸,扭曲、坑坑洼洼,头发非常短,看起来像一个腐烂发毛的橘子,无比丑陋。

思绪恍惚间她回忆起毁容女人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会明白的。”

她明白了——

“我要你告诉我是谁在看我。”

——是我在看着我!

“我要你带走我的恐惧。”

——是我恐惧着我!

她看着地上的鲜血,濒死的阿柳,血中自己的倒影,再也遏制不住干呕起来,极大的愤怒让她捂住脸,用力的怒吼,脖子青筋暴起,浑身颤抖,张开的嘴里声音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如何能不愤怒?她以为她就算失去了身份她也能改变一切,可现实却告诉她一切都是注定的!她已经深陷邪神的棋盘,一切不过是一场不断循环的轮回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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