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适应了巨兽移动所带来的颠簸以后,林玄知将抵住的粉袍拾起,抓住长毛的手也缓缓松开,用以托住五月大的孕肚,然后试着将腰身立起。
确定能稳住以后,不忘初心,将粉袍继续拧了一遍,然后抖落开来,找到两边的袖子,便敞开往后一抛,将胳膊一边一只,帖着湿凝的衣料穿了进去。
再拉上交领到肩脖,将里面的白发尽数划拉出来以后,把衣襟在胸前交错着系好。
湿凝的衣料近乎将他的身子贴住,五月大的孕肚犹如裹上了一层膜,使得整个人都仿佛被缚在了一张茧中,极度不适。
虽然他也知道这件粉袍有多透,哪怕现在低头,都能透过淡淡的粉看清整个身子,和不着寸缕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至少有了被遮挡的感觉。
不至于让他觉得,人在荒郊野外,身上什么都没穿。
稍稍松了一口气,便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况,适才发现,何疏一直都在延着湖泊走。
微倾孕肚,重新抓住长毛挪着身子往后看了看,而首先入眼的,自然就是那半翘,随着走动来回摇晃的蓬松大尾巴。
是生生硬控了他几个呼吸,才想起来他往后不是为了看这条尾巴,适才将视线从尾巴上挪开。
由于他所处的位置很高,视野较为开阔,所以看得很远,哪怕何疏驮着他走了这么久,仍能看到他们之前呆的地方。
而在那里,此刻正站了几个人。
一人抱着剑靠在树上,不知道在说什么,另外两人一前一后地抬着一副担架,上面所躺的,正是被何疏咬断胳膊的黑熊精。
那黑熊精一副暴怒的模样,嘴巴不停叭叭着,想起身又起不来,似乎在和抱剑的人争执着什么,胳膊甚至都还没包扎,仍能看到血肉模糊,显然是马不停蹄就追了过来。
不觉蹙眉,果然何疏说的无碍只是在让他宽心。
等等……林玄知又将视线挪回到身下的巨兽,再挪向那几个人,如此反复了几遍,那么远的距离,他到底是为什么能看这么清楚?
突然就挺感动的,系统竟然不声不响给了他这么多福利,还不说。
想要回身,却是一个不稳,正好蹭到之前拧衣服时,被打湿的地方,腿直接往外一滑,紧跟着整个人都斜斜地倒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那条蓬松的大尾巴给揽住了腰身,又给他扶了回去,而巨兽走动的脚步甚至都没有停下,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便似乎,随时随地都做好了扶他的准备,他根本不可能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