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竹眼神落在州南栀身上,总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是她问出的。
出了衙门之后,许鹿竹再次折返回来,她知道,今日是方冷值夜班。
“鹿竹姐,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是打算陪我一起值班嘛?”
她提了提手中的食盒,“过来给你送夜宵吃呀,顺便帮南栀拿些需要用的东西。”
他笑了两声,“鹿竹,你好会说话,这明明是说反了吧!”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将食盒里的菜肴点心,还有甜品一一拿出来,“木临呢?”
“去查另一个案子了。”
“那留一些夜宵给他。”
他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面啃,这是鹿竹姐独家酿制的鸡腿,是外面买不到的,“鹿竹姐,上次南栀姐就已经将东西全都收拾了,难道是又落下什么东西了嘛?”
许鹿竹眼中的震惊很快便一闪而过,“嗯,落下了一件东西,正过来帮她取。”看他吃得开心,许鹿竹启唇,“你若是一个人办案,没有了南栀姐的指导,害不害怕。”
他摆摆手,“起初害怕,但南栀给了我她的工作经验,又鼓励我,还那么相信我,我怎么能让她担心,按道理应该是我担心她才是。”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许鹿竹垂下眼眸,如此看来,她也知道了。
“鹿竹姐,我还没有问你呢,你是不是也要和南栀一块去京城?”
她笑容淡淡,“我还在和爷爷商量中,结果你先不要告诉我,到时候我自己我说,可能就会是一个惊喜了。”
“嗯,我知道,我懂,当年京墨哥就是教我这样追女孩的,我,,,。”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方冷立即闭嘴,想给自己两巴掌,小心翼翼看过去,又小声询问,“鹿竹姐,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起身,“夜深了,我拿个东西就回家了,你晚上注意安全。”
许家。
许奶奶做好饭菜之后,老头子躲在房间里还是不出来,回来时,整个人神情恍惚,无论怎么询问他就是不理。
“爷爷还是在房间?”许鹿竹想进去叫爷爷吃饭,被许奶奶给拦下,“算了,不用理他,饿了自己会出来吃,估计是在山上采草药时累坏了。”
吃饭时,许奶奶给她夹菜,“鹿竹,你脸色那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她回神,“没有,是我担心爷爷。”
“他没事的,自己也是个大夫,吃个鸡腿。”
她晚上吃得不多,剩下半碗米饭便拿去喂鸡鸭了。
许鹿竹手中的碗不知擦了多少次,眼神恍惚,脑海中一团乱麻。
她不知南栀要去京城干什么,也不知她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了,更不敢去询问,一切都扑朔迷离,纠着几人,在漩涡中心不断旋转,找不到方向。
许奶奶推门走进去,许桓拿着两份庚帖在烛火灯罩下看了一遍又一遍。
十几年过去,他的眼神还是没有半分苍老,可躲藏让他的背弓得越来越弯。
“饿不饿?”她站在前面,灯光下倒映着她的身影,也是一样的弯,头低得也更低了。
许桓没有回答,一双浑浊的眼神仍旧离开了那两张庚帖,语气僵硬,“你说是这庚帖上的名字好听还是我给她们起的名字好听?”
许老太没有回答,将庚帖收了起来,“十二年过去了,你犹豫了?”
“我今天和陈益见面了。”
许奶奶眼神中的震惊很快一闪而过,转而是疑惑,揣着答案询问,“劝你回去?还是劝我们远走高飞。”
“回去是不是送死?”
“死?我们本来就是背着把刀生活,无论什么决定,我都无所谓了。”
“那鹿竹呢?”
她缓缓转头,狠下心来,“你当初把京墨赶走,我应该阻拦的,若是他一直在鹿竹身边,我倒是放心,老头子,我现在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了。”
“京墨在京城,你同意鹿竹去京城嘛?”
许奶奶没有搭理他,良久,埋怨了一句,“我的决定你何时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