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勾了勾唇道:“我平时不胜酒力,喝醉了要出丑,闹得以后宋少爷都不敢和我吃饭了可不行。”说罢,他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就坐下了,留下宋时倾一人举着杯子。
“切,就知道装。”沈临西瞪着严昱,他又想起了自己醉倒在他家的不堪往事,然而严昱此时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沈临西举了杯,对着宋时倾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宋小少爷,没想到驰骋战场的少将军连酒都喝不得,我陪你喝,我可是海量。”
他也自顾自的干了杯,宋时倾只是轻抿一口,带着笑说道:“也多谢沈三少爷一路陪着小荣。”
“诶,我和姜小七可是形影不离,穿一条裤子的,要你的谢做什么。”沈临西怒了,这个宋时倾,比严昱还不顺眼。
严昱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沈临西是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目光都在姜枝荣的身上。
姜枝荣苦恼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她夹了几块鸡肉,放在碟子里,在三人的注视下递给了姜问安,三哥与父亲相对而坐,在桌子的最远端,都没好好吃什么。
“三哥,这个鸡肉滑滑嫩嫩的可好吃了,多吃几块,你去训练的时候说不定能多几块肌肉呢。”她眨着圆圆的大眼睛,看起来清澈又可爱。
姜问安倒是得意地看了一圈:“哎呀,还是三哥的小七疼三哥!”
宋时倾的表情凝固了,沈临西笑着应和着,倒是严昱戳了戳姜问安的胳膊,嘲笑着他。
而姜问谨看着眼前的盛景,笑的合不拢嘴:“妙啊,这哪是家宴啊,这简直是戏园子,阆苑的戏都比不上啊……”
沈清越隔着众人,偷偷地看着他,就是这样一个幽默又不正经的小少爷,也有一颗学医救国的心,而她,学的不多,只有一颗装满他的心。
……
晚风预至,星河预明。
深夜,姜枝荣带着一杯咖啡,坐在天台的秋千上。夜,静的出奇,只有微风吹动风铃的声音,天,不见星辰,跳动着的,只有远处的霓虹灯。
晚餐过后,她和父亲还有五姐商量好了募捐的事情,舞会定在一周后,这次不仅是沪城的名门,南方的富商应该也会来不少,父亲会在舞会那天,正式将运输生意交给五姐,而她的文章也会在后天早上登报,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
“夜深了,喝了冷咖啡是会胃疼的。”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严昱来了。
姜枝荣歪着头看着他:“你也来吹风吗?”
严昱越过了姜枝荣,靠在了栏杆前,看着一栋栋洋楼和一片片灯光说道:“马上就要走了,来这里看看沪城的风景。”
她心里一颤,回家光顾着自己的事情,完全忘记了严昱,都没有带他好好逛逛,人家还给自己带了一车东西回来,总不能来沪城,只是逛了逛姜家花园就空手而归了吧。
“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
“后天……”姜枝荣沉思了片刻,走到了严昱身边,“不如明天晚上走吧!”
严昱愣住了,偏过头看着她,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姜枝荣慌乱地低下了头。
“我的意思是,你们人多不方便,晚上走安全一些。”
“可以考虑一下。”严昱想了想,到了南城,他是要先去见老师的。
“那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晚上用五姐的船送你走,这样安全些,你和白玉他们就是我们姜家船运的第一批客人了。”姜枝荣抬头看着严昱笑,眼里的星星仿佛比天上的还要多,“到了南城,你们要是不方便可以先住在船上,等天亮再下船。”
严昱转过头,看了看天,真是不如她眼眸璀璨,他轻轻吐了一个字:“好。”
“对了。”姜枝荣放下手中的咖啡,十分期待地看着他,“募捐舞会你可以来吗。”
提起舞会,上一次参加已经是两年前了,那是他第一次参加舞会,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如果时间来得及……”
“宁生,宁生走了!”
严昱还没说完话,就听见姜问安雄厚的声音,划破空气,直击耳膜。
“三哥,你好吵!”姜枝荣皱着眉走到栏杆边,朝楼下看去,汽车停在门口。
“小七啊,你还没睡呀。”姜问安的衣摆在风中摇曳。
“三哥,这么晚你们去哪?”
他故作神秘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