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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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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泰安帝拿起桌子上的奏折都往他身上丢,怒道,“油盐不进,滚滚滚!”

李鹤霖灵巧躲开飞来的奏折:“不过父皇该下旨赐婚还是下旨赐婚,但一定要先问一下虞庆侯的想法!切勿一意孤行!”说罢躬身行礼,飞快逃出殿外。

走到门口时,珠帘内传来泰安帝满含笑意的声音:“小吏的事不能放明面上查,记得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李鹤霖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知道了父皇!”

晋朝建国元年的上元节终究是在一场接一场的惊心动魄中度过。因落了水,章麓和章引玉还是病倒了,而黄媛媛也受了惊,一直避居不出。

章麓将苦药灌进口中,吞咽下喉间苦涩,道:“大同商号那边有消息了吗?”

晴放将碗放在桌边:“有了,还在拆解密文,春华和北雪姑娘已死的消息真的不告诉七姑娘吗?”

“告诉了她只会让她病得更重。”章麓揉了揉因高热而疼痛的额角,“太后和安国公敢如此算计我,我定然不能让她们好过。”

晴放后悔道:“当时奴婢要是在您身边就好了,以后您再外出,就让奴婢跟着您吧?大同商号的事让晴野和双竹去做,让奴婢专门保护您。”

章麓摇摇头:“人再多也比不过别人费心算计,以我的武艺若是还不能自保,你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所以说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1]。”

屋门被推开,一身劲装的晴野无声的走了进来,她快步行至章麓床前,将手中竹筒交给对方:“密文已经拆解出来了,请姑娘过目。”

章麓迅速打开竹筒,展开内里的薄纸,仔细读了上面的内容后,脸上的苍白更显三分:“傅云期可真是好样的。”

晴野晴放面面相觑。

薄纸被丢进火盆之中,瞬间焚烧殆尽。

章麓:“我要去趟德州,你们呆在府上盯紧傅云期,他与许清月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下来,等我回来之后……”

“你要是想去,就必须带上她们。”虞庆侯夫人推门而入,身后的秋实端着一碗参汤,“云逸发现晴野翻墙出去,我就知道你又有了主意。我拦不住你,但我希望你也别让我太过担心。”

“娘……”章麓想要翻身下床,被虞庆侯夫人按下,“都病了就别起来了,待你高热退了之后,你去哪里我不拦着,但你必须带上她们。”

晴野晴放连忙点头附和。

章麓无奈:“娘……”

虞庆侯夫人:“自从五年前你从古马坑回来之后,便一直心事重重,问你什么你也不说。你有秘密,可以。你想为云锋报仇,可以。但你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让我和你爹担心!”

章麓无法,只能应声:“我知道了。”她端起参汤一饮而尽,然后让晴野晴放和秋实先出去,室内只留下她与娘亲两人。

“娘,我话要对你说。”章麓将傅云期和许清月的事和盘托出。

虞庆侯夫人听罢,眉头一皱:“按你的说法来看,许清月找上傅云期肯定是为了三弟妹留下的东西。三弟突然将裴氏的产业都交给引玉,以引玉的性子不会自己打理,多半是交给了四妹帮忙,那东西应该就在傅府。”

章麓:“我也是怕这个,所以想让晴野晴放盯着傅云期。”

虞庆侯夫人摆了摆手:“她们说到底只是奴婢,能不错眼的盯着吗?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我是他们的嫂嫂,时常串门是最最正常的事。你放心去德州,这边我帮你盯着。”

“谢谢娘!”章麓面带喜悦。

虞庆侯夫人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丝:“傻孩子,你是我女儿,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章麓紧紧抱住母亲,前世的种种猜疑与不满,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临行前,她写了一封信给章启,希望他能帮忙查一下当年祁中岳运送的那批铁矿的来源。

她隐隐有一种猜测,那批铁矿很可能与德州有关。

黄夫人本还想待到二月初二的大朝会过了再回去,但上元节出了事,便什么想法都没了,在得了恩赏之后,直接收拾行囊催着夫君带着女儿离开了京城。

傅云期和许清月的事自然也就没人再提起,暂时搁置在了一旁。

怎奈何越不想见谁,谁就出现的越频繁。

章引玉病着的时候,姑姑总是会在傅云期的陪同下来府上看她。因着男子不好入闺阁,便只有姑姑一人陪着她,而傅云期是文人雅士,说话总是之乎者也的,章弋也接不上话,便总教人领着他在院子里到处转悠,自己躲在书房查这个妹夫今日说的话又出自哪里,是何含义。

可章引玉看见傅云期便犯恶心,又因着没拿到证据不能开口对姑姑说,怕打草惊蛇反倒令自己落得里外不是人。以至于心情郁郁,风寒一直反复,拖拖拉拉竟半个多月也没见好。

茗兰阁闭门谢客,而章弋除了落水那日看过引玉一回后,就一直被宫里的事牵绊着没能回家。

南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欲哭无泪。什么叫风寒反复,不宜见人,那是因为七姑娘溜出府去了啊!三日前王二郎君来看姑娘,她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才将人打发了,等郎君下次来的时候,她又用什么借口来阻拦呢?

南栀只敢到无限惆怅。

至于安国公府一直没什么动静,关于外面传的是崔敏先自己失足落水的传闻,安国公府没有半点反驳,算是认下了这种说法,这让虞庆侯夫人稍稍安心。

不过,安国公突然要改立世子的事,还是让一些有心人抓住了机会,开始散播章麓的艳名,但陛下驳回了安国公的请求,斥责他此乃无稽之谈,并命金吾卫抓了散播流言最凶的几个人,各给了四十大板,有的身子羸弱挺不过丢了性命,有的只是瘫了三月有余,让许多看热闹的人都歇了心思,将这类话题都列为禁项。

人人对虞庆侯府敬而远之,倒是莱安大长公主三天两头往虞庆侯府里跑,美其名曰感谢章麓救她孙儿,但隔三差五带着她十八岁的次子一道来府上,总让人觉得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如今章麓不在府中,虞庆侯夫人自然也不会让莱安大长公主见到她,便三言两语打发了。

莱安大长公主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冷淡,心高气傲的她自然不会再用热脸贴冷屁股,之后便再也没登过门。

当然,以莱安大长公主的脾气,又怎么会轻易就让事情这般过去。她但凡参加宴会,便会提起章麓不见她的事情,散播章麓高傲,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传言。

谣言这种东西,总有人愿意信,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章麓在长安的名声又跌了两成。

虞庆侯夫人无所谓,名声这种东西无关痛痒,既不会让虞庆侯丢了官,也不会让千金城倒了台,随他们说去,反正在婚配上他们也不打算高攀,大不了就回范阳,还能落个清净。

不过,相比于当事人的不在意和旁观者的看热闹,靖国公显然更在意章麓闭门谢客的原因。

“一个风寒而已,至于连大长公主都拒之门外?”靖国公不认为事情会有这么简单。

管家问道:“依公爷的意思是,这是障眼法?”

靖国公:“九成九。她去了安化,见到了赵晚舟,然后赵晚舟就在慕容英的面前自杀了。一定是赵晚舟对她说了什么。关键是说出来的这件事,让赵晚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管家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一盘,那就只可能是一件事了。”

靖国公点头:“德州的事瞒不住了,我们得早做打算。”

管家:“公爷打算如何?属下这就命人去做。”

靖国公手中的扇子不断敲击着掌心,过了约有半刻钟的时间,才缓缓道:“崔环已经是一步废棋,得找个理由让他与章麓斗起来。你去德州告诉张贺成,我给他的孩子和那女人一个荣华一生机会,但他必须把德州所有的事情都扣在崔环的头上。”

虞庆侯夫人倚着美人榻的靠背,看着东边的方向叹气,也不知道女儿如今走到了哪里。

而正被念叨的章麓此时刚走到河阳,就被三皇子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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