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跃言连同两个辅警更倒霉,三个人蹲在通道口,气味直冲脑门。
“我现在总算知道顺儿……”
林小环说着就要吐了。
她总算知道顺儿为什么身上发馊臭臭的了。
“这里面是什么?”旁边一个辅警捏着鼻子缓了一会儿,左右打量了一下周芸芳暗沉的房间,什么也看不清楚,更别提底下的洞里是什么了。
他来到开关处打开灯。
洞口处一张惨白的人脸霎时露了出来。
孙跃言双瞳惊恐的睁大,错愕得跌倒在地上,心脏狂跳不止。
“这是……三小姐!”
旁边帮忙搭把手的另一个辅警认出来地砖底下那人都身份,吓得脸都白了,震惊的大喊一声。
“琪珍!不可能!琪珍不是出国了吗?!前不久她还给堂婶发了电报!这不可能是她!”
孙跃言大喊着不敢相信,一把扯开旁边的辅警,目光死死的盯着地砖底下洞里的那具尸体,一息过后,整个人陷入了诡异的僵硬,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探长…… 这…… 这该怎么办?”
被推开的辅警站直了身子,结巴着凑到孙跃言身边,不敢看洞里的人。
“那个小孩一定知道什么!他肯定是从这里出去的!我们下去追!”
孙跃言痛苦的看着躺在坑里的孙琪珍,眼眶通红,脸部的肌肉颤抖着,最终认命的闭上眼睛,咬牙恶狠狠的发布指令。
他一定要抓到害死三堂妹的凶手!
孙跃言深吸了几口气,待到情绪稳定下来,冷静的让另一个辅警回巡捕房找人,自己一跃跳下去把孙琪珍的尸体背上来,轻轻搁置在床榻上,看了良久,又安排另一个人顺着底下的通道去追顺儿。
孟婳心里有些发怵,她沉默的站在一边,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现在已经超出她的认知了。
她没想到牵扯这么多,不仅周芸芳死了,就连住的房子都成了凶宅……
对了,凶宅?
孟婳的记忆一下子越到了刚来这个小院的第一天。
她想到了什么,林小环对视了一眼,皆从里面看出来了意外的意思。
当时周芸芳说什么来着?说这里死过猫?
孟婳回想起当时林小环砍价的事情,心里隐约有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那天你用桌子上的污痕,和桂嫂讲掉了两块大洋……如果我没记错,那几点痕迹是血迹?”
她想起那天自己打扫卫生还看到了,放在腿侧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那天她还问林小环怎么做到的,当时她怎么说的呢?
她说,自己不会想知道。
“你知道这里是!”孟婳说到一半,意识到旁边还有孙跃言和他的一个下手在,连忙压低声音:“你知道这里是凶宅?!”
她现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种感觉很难描述,不知道还好,知道以后瞬间浑身冷飕飕阴恻恻的,不仅一秒都待不下去,甚至连自己在这里用过的茶具、碗筷、坐过的凳子都觉得异常膈应。
“我不知道,当时周芸芳说这里死过野猫,桂嫂对这里讳莫如深不愿多说,我在西侧屋见到血迹以后,便想借机试探她,讨价还价,倘若她愿意,那便说明房子有问题,若是不愿意,则说明房子没问题。”
林小环也没料到,原来当初周芸芳话里有话。
说起来,这房子当初还是她找的。
林小环眼神闪烁着心虚,若不是她图便宜,也不会让孟婳受到这样大的惊吓。
“你放心,咱们的那间屋子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一直是这间。”林小环压低声音安慰她。
“你怎么知道?”孟婳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只想赶紧回去看看自己住的地方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洞。
“第一天入住的时候我就已经检查过了,除了桌子底部的血迹,再没有其他,那血迹也不是人的,确实是某个动物的。”林小环在学校经过特殊训练,对人血异常敏感,最初和桂嫂讨价还价也不过是想诓她,并不是故意不告诉孟婳的。
“那就好……”孟婳拍了拍胸口,走到孙跃言旁边:“孙探长,现在你该说一下周芸芳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了吧?
如果她没猜错,周芸芳的死应该有顾老太太的手笔,只不过老太太不知道到周芸芳身上有这样大的秘密,竟然能牵扯出来一条命案,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也着实没料到,周芸芳看着疯疯癫癫,居然还是个杀人凶手……胆子大的能在自己房间里藏尸。
“她……”孙跃言开了个头,抿唇咽了一口气,想继续说,却发现喉咙异常干哑闷疼,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林小环见状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孟婳欲言又止,抬手制止住他:“先别喝,我去给你倒一杯别的茶。”
林小环顿时反应过来赶紧从孙跃言手里抢回杯子:“对不住!对不住!,我刚才没想这么多……”
孙跃言也意识到这里的东西已经成了周芸芳的遗物,脸色有点苍白的难看。
“算起来,周玲也是我的堂妹,不过她并不是堂叔的亲生女儿,而是二十多年前被家中佣人恶意调换的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