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孟婳一把拉开门,看到门后面站着的小孩,心里一惊。
刚才他全都听见了?
“……桂奶奶出过门,昨天晚上我没睡觉,听见桂奶奶出门了。”
巡捕房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个变故,探长神色一凛,立马将这条重要的线索记下来了。
“顺儿,你确定桂奶奶真的出过门吗?小孩子可不能说谎。”孟婳本来没打算把顺儿牵扯进来,周芸芳已经死了,顺儿现在成了孤儿,往后还不知道怎么办,万一真是桂嫂害了周芸芳,那顺儿会不会也有危险?
“我没说谎!”
顺儿气恼的推了孟婳一把,扭头跑进了屋子。
“这孩子是?”探长皱了皱眉头,看着顺儿邋里邋遢的,眼底带了几分嫌恶。
“这是周芸芳……周玲的孩子,名叫顺儿。”孟婳解释道。
“她有孩子?!”
为首高大年轻的探长低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面色继而有些复杂,盯着顺儿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孙探长,这……”
身后一个穿着同款警服的警员仿佛也瞧出来什么端倪,犹豫着正要开口,却被为首的孙探长抬手制止住了。
“怎么?探长认识她?”
两人明显不是陌生人的关系。
孟婳眉头一挑,微微侧过眼,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儿面前都几个人。
“之前见过,怎么?你们不知道她的情况吗?”孙探长绕过这话题,不愿意提及过往,不过更令他奇怪的是孟婳她们竟然不知道周玲的事情。
这件事沧城人无人不知,若不是周玲近几年有心躲藏,他们还不知道她还留在沧城。
孟婳一脸纳闷的望着他们,和林小环面面相觑。
“她之前算是沧城慈心医院院长孙若海的养女,后来离开了孙家,我们还以为她走了,没想到……”
孙探长说着眼神暗淡下来,声音也带了几分寂寥,不过转眼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垂了垂眼眸恢复了刚才的冷硬睿智。
“是孙探长本家吗?”孟婳抓住了重点。
从第一次见周芸芳,她就隐约感觉到对方与这个小院的格格不入,尤其是那件石榴红洒墨的绸缎旗袍,半新不旧的,款式是前几年的样式,布料却是一等一的名贵,明显有些奇怪。
没想到缘由竟在这里。
“算是吧。”孙探长轻咳一声,不愿多提。
“那她死了,孙探长能联系她的家人把孩子接回去吗?”孟婳觉得周芸芳和家里人关系不应该祸及孩子。
“你确定方才那个是她的孩子?”
孙跃言面色十分复杂,脑海里浮现刚才那个小男孩的样貌,为难的的叹了口气。
“不是我不想告诉,而是……当初她那闹得太难看,实在是……”孙跃言摇了摇头,就此打住。
“那这个孩子怎么办?他才两三岁,生活还不能自理,不送去周芸芳亲戚家,留在这里谁照顾他?”孟婳反问道。
总不能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你说什么?他几岁?”孙跃言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孙家的长孙也是两三岁的年纪,明明周芸芳走的时候没说过她有孩子啊,那这个孩子是怎么冒出来的?难不成是她捡的?
孙跃言沉思片刻,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堂叔。
“两三岁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你和周芸芳认识,不如去她屋子里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孟婳侧过身指了指东边的一间屋子。
孙跃言跨步走过去,进了屋子又呛的退了出来。
他捏着鼻子脸色扭曲:“这屋子多久没有散过味儿了,怎么这么闷臭。”
孟婳闻言有些差异,她只去过周芸芳屋子一次,那天她在烧东西,全然是烟雾的味道,哪有什么闷臭?
林小环见状赶紧走进去,发现屋里已经没了人。
“顺儿刚才是不是进来了?怎么没看到他?”
林小环眼底划过一丝震惊,这屋子竟然还能凭空消失一个大活人。
孟婳想起来什么,她瞧了一眼院内的布置,注意到周芸芳这个屋子靠近墙角的地方堆放了一些常年累积的杂物,快步走到屋子的一侧,朝着地板敲了敲,果不其然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回声。
一旁站着没动静的孙跃言见状赶紧走过来,安排身后两个辅警过来撬开了地板。
一股子闷臭的味道从地底下涌了上来。
这里的味道比刚才还要强烈,仿佛死了一万只老鼠,熏得人差点吐出来。
孟婳捂着嘴朝后面退了几步,林小环没反应过来,差点被熏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