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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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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的客院里还真有把斧头,大哥告诉他,是眼线提前备下的。

薛述聪懒洋洋:“你赶紧派人救火吧,哎对了你爹呢,火都烧这么大了?”

“据说柴姨娘今夜好不容易留住昌隆侯,用了点催情的。”薛述嘉那表情可谓传神了,薛述聪啧啧:“这柴姨娘都快五十岁了吧。”顺口就泼风凉话:“芑适,你可不能没有作为,要不然置你娘于何地,让你爹年轻的小妾们情何以堪。”

“你们没事就好。”朱芑适挤出笑意,转过身拉下脸就走,没走几步,小厮疾跑来报:太夫人带着奴婢在侯夫人的院里浇铜油要烧死侯夫人。

朱芑适头疼,媳妇还跟他说呢,老太太囤上百桶铜油怕不是真正是想对付他娘吧,一有不痛快就给他娘放把火?赶过去见火已经烧起来,忍着头疼指派人救火。

翟丽已经转移去长媳的院里,朱太夫人在孙媳的屋里照样发飙。

朱芑适赶来,告知祖母是薛驸马他们放的火,朱太夫人充耳不闻,昌隆侯进门,老太太一见儿子,气焰立即收起,伤心地哭起来,翟丽看她不去唱戏真是埋没人才。

半个时辰前老太太刚睡下,寝屋就着火,她被困在火里差点没命,她还没对翟丽放火呢自己就先差点被烧了,哪能忍?!不是翟丽做的都必须算在翟丽头上。

跟来的柴姨娘见状忙陪着姑母哭。

“行了,是那群大少爷给你的回礼,礼尚往来嘛。”昌隆侯说,朱太夫人一噎,昌隆侯就让下人把老太太和柴姨娘扶走,再问长子:“火势还没控制住?”

朱芑适略沉闷:“是,府里铜油太多了。”

昌隆侯也无所谓:“那就送那几位大少爷撤离吧。”

朱芑适保证:“父亲放心。”

昌隆侯嗯声,刚要出门,朱六少爷在屋外喊:“爹娘,大哥——”

三人赶去屋外,看见狂风大作,昌隆侯父子神情微变,翟丽也变了变脸,一个多时辰前就起风了,当时风很小只当夏夜送凉,若是今夜这场风要越刮越大?

昌隆侯当机立断去书房,让世子也去自己的书房,朱六少爷跟着爹爹走。

狂风怒号,无形的重压阻扰着人前行。

昌隆侯赶到书房前,下人们和死士都在救火了,蹿高的火焰像饕鬄一般吞噬着书房和周边的屋宇,人根本冲不进去。

城中百姓深夜好眠时,朱府火海汪洋。

府衙的人们急奔着冲来,萧耿裕他爹萧岘也赶过去了。

霍海啸和原牧烈率一千军队进城,和臧芣缄遇上,一起去朱家。

在朱府里面的人已全部撤到府外避难,没有死伤,朱芑适颓唐地低头抹把脸,他身后,照亮夜空的百亩火海在肆虐扫荡,昌隆侯盯着老娘几乎想把她活吞了,老太太怯弱弱缩着,柴姨娘欲哭无泪,朱家的少奶奶和姨娘们也都快气炸了。

就因老太太非要放火,整个府邸都烧起来了,她们的积蓄也要被烧没了。

萧耿裕看得也都想同情昌隆侯了,没有狂风作孽,火势控制不住,他也能有条不紊撤离而不是像现在这么狼狈,书房的机密要件也被付之一炬,是有点惨。

谷王和小辈们眼观鼻鼻观心,薛述嘉快憋不住笑了,班蕴堂冒出个念头,没有这狂风襄助,朱府仍然会陷进火海里吧?烧掉六百亩的大宅,昌隆侯没想过,他和薛述聪也没想过,但晏霁之?就是第一计划,烧不掉朱府才会派匪徒吧?

所以今夜朱家没有匪徒闯入,昌隆侯防备错方向了。

甚至于,朱太夫人会想放火烧死他们怕都是晏霁之送过去的吧?班蕴堂想,昌隆侯有这么个老娘,不多用几遍是对不住人家。

班蕴堂压压笑,走向萧岘父子,他们即刻就会出城,请萧家一同撤走吧,带回答复:萧家等天亮后走。

晏霁之向霍海啸要笔墨,他要写信,而且是二十封信。

笔墨和长桌备来,晏霁之挥洒墨宝,每封信就一个字,疲,霍海啸问你这是想送给谁,晏霁之答霍贵妃,霍海啸想揍他,薛述聪呵呵:“你这是撒娇啊你?”

晏霁之惊讶看他,薛述聪反训:“不要用这种看知己的眼光看我,写你的信吧。”

还有闲情的人瞬间惊了惊。

晏霁之刚低头又抬起头看他,薛述聪有读心术一般:“我不写信。”

薛述嘉眼咕噜一转,就被大哥抓住了:“晏霁之的信送出前,你就在我眼皮下待着。”

薛述嘉想哭一哭,人家都给贵妃写信呢,你们怎么不拦他?!

二十封信写完,晏霁之叮嘱霍海啸:给他快马加鞭,一天跑六百里。

霍海啸要笑不笑:“我保证派二十个人给你送信,一人带一封信。”

保证能让皇帝脸黑到给你个好果子吃!

丑时过半了,谷王率众向昌隆侯再宽慰些话就告辞,千名铁骑相随,浩浩荡荡离去。

朱芑适眼睁睁看着他们溜走,再抬手抹把脸,昌隆侯闭闭眼再睁眸,先顾眼前。

萧耿裕和父亲返回暂时的宅子,丑时末了夜深人静,父子俩各自回屋休息。

此地的平静是清晨被宜春县主萧灼灼的贴身婢女们打破的。

昌隆侯夫妇踏着辰时末的舒缓走进萧家领人,朱窅絜穿戴着昨夜的衣饰低头跪在堂前,萧岘眼眶充血像凶兽要吃人,萧耿裕相比起父亲的怒更有种悲沉。

咸敬郡主守在女儿床前十步距离,床榻的香帐拉得密不透风,萧灼灼把自己封闭起来,呆呆抱膝坐在床帐中,朱家养了好几年的大鱼哪能让她溜掉?

哪能让她溜掉?萧灼灼想笑,眼泪唰唰流,揪心的疼。

朱窅絜坚称他们是情不自禁又喝了酒才没把持住,昌隆侯夫妇全当看不见萧岘的杀气,一搭一唱商量着亲事,最后在萧岘即将按捺不住的暴怒中告辞,改日再议。

走出萧家,昌隆侯谢过夫人,翟丽淡淡的:“夫妻间,何言谢。”

昌隆侯原本没想昨夜就对萧灼灼动手,翟丽劝他小心为上,朱家走水,霍海啸和原牧烈还有臧芣缄必定都会赶过来,霍海啸毕竟带着两千铁骑,若他没能看住被那群大少爷走脱,萧家也跟着一起走了,他们还怎么留?别两处心思都落场空。

萧家惨淡,佟家则已出人命。

佟老太太殁了。

“仵作检查,是被活活饿死的,还真被佟梦如给言中了。”霍舒窈进宫来看贵妃,还和乐邑撞上了,乐邑神情低陷,霍舒窈个孕妇在这样的酷暑天都比她精神多了:“都是尸臭飘出来,街坊邻居进去察看发现的,佟梦姿还真做得出来呀。”

霍灵渠唏嘘:“真是佟梦姿?”

“当然。”霍舒窈给妹子数道:“佟老头的两个妾室扒着佟梦从的媳妇和佟梦佶的媳妇搬走了,那佟大太太都住到女婿家里去了,连佟梦奭的妾室和庶出都硬跟着去投奔佟妙兮了,就佟梦姿还住在那院子里,而且她是一个人住,连个奴婢都没有。”

“才两个多月。”霍灵渠摇头,霍舒窈讥诮:“才两天,说不定她都能做得出来,她有多在意佟家多孝顺亲爹亲娘呀还不是得要她自己享尽荣华富贵才有闲情。”

霍灵渠低眸未语,霍舒窈气定神闲:“还有钟姨娘,她怂恿晏明潜想把他们商量的赖个钟氏女给晏霁之的事闹出来,不成功也要让晏霁之惹身骚,晏明潜还真答应了。

他们见不得佟梦娴,只能靠佟老太太,晏明潜找过去时赶上官府逮捕佟梦姿,英王知道后特别利索地让晏煦之去刑部借套刑具给钟姨娘用拶刑。”

乐邑有点讶异:“这钟姨娘不是怀着身孕吗?”

霍舒窈不以为然:“夹手指又不影响她的胎。”

乐邑撇撇嘴:“英王是有多厌恶这个钟姨娘啊。”

霍灵渠紧握瓷盅,指尖泛白,她也觉得厌恶,第一次对钟姨娘生出厌恶。

乐邑佯装随意:“哎对了,下个月朝廷要削减四千名官吏,你们听说了吧?”

霍舒窈道:“前几天就传出风声来了。”

乐邑想白她眼:“我是要说,前几天不是有奏本参楚昭仪她爹么,皇兄派钦差下去了,这么个档口,楚家怕是怎么也逃不过要伤筋动骨了吧?”

霍舒窈未置可否:“这罢黜的名单上有戚家人,你母妃逼你了是吧?”

被戳破的乐邑长公主垂眸沉寂,霍舒窈猜都知道她什么事:“想让贵妃帮你说情,置你夫家于何地,但显国公若能做主早给你把戚家人划掉了,还用得着你烦吗?”

“我知道!”乐邑烦糟,霍灵渠缓和点提议:“要不然,纤若你带小妹去太微宫住几天,戚太妃逼不着你,不就不用为难了。”

“啊?”乐邑错愕:“这、这也太,可我,我就这么不管戚家了?”

“你怎么管,你管得了吗?”霍舒窈警醒:“谁还不知道你生母姓戚呀,你拎清楚,你父皇和皇兄若是烦了你,你首当其冲的就是你在薛家都别想好过了,戚太妃会管吗,她是会想给你出头还是只管你每年给她的大把孝敬不能少了?”

乐邑长公主黯然低头。

霍舒窈刚曾言,佟大太太都住到女婿家里去了,有几个女婿会欢迎这么没分寸的岳母?房祯毅亦然,佟家的藏污纳垢不断翻出来,他娘嘲讽佟妙兮还能出污泥而不染,他虽反驳了但也确实有些意兴阑珊了,他娘让他赶紧休妻,他也没多少抗拒。

休妻?

这两个字在晏明潜家中也冒了尖,钟姨娘受罪后哭闹着要抓奸细,若非有人告密,英王如何能知晓?她揪着裴氏指桑骂槐,晏明潜不知什么想法竟还真训斥了裴氏,晏明妧更是,毫不含糊的警告裴氏,不要以为她吃里扒外,她弟弟不会休掉她。

裴氏冷笑,窝囊得没处发泄,逮着什么都要来耍耍威风,两个废物!

升平大长公主坐佛龛前,诸事不过心,只牵挂在外漂泊的幼子。

太微宫中,国师诲仰道长请示,想在大暑日给霍灵渠验身份。

太上皇沉默半响,说:暂且放一放吧。

郭太太进皇宫看女儿,郭皇后最近真不舒服,贵妃不肯给她放冰,她就得用两个儿女的冰盆份例,那点冰还不够她独自用,小孩也不怕热,让他们去找父皇多要些冰来还不愿意,这不是要难受死她,这大热天才那么点冰还要娘仨一起用可怎么过呀。

母亲来跟她说个妙计,郭皇后一想就同意了。

第二天,郭皇后派宫女以霍贵妃的名义给钟萃宫送两盘荔枝。

宫女把荔枝送到御前,霍雄鹰真是要被蠢够了,皇帝让宫人检查,银针变黑了。

皇帝率领禁军大张旗鼓去找郭皇后对峙,几针扎下去,郭皇后把她娘卖了,皇帝嬴忱璧对外说辞乃建威侯给皇后献的计策,责令建威侯停职、入大理寺受审。

圣旨降到江南,任命柳大人统管动迁民众入塞北诸事宜。

炙热的脚步迈过大暑,清早,孟怋乂在花园给笼中的鸟儿喂食,孟先生三十四岁,刀削似的面庞,五官凌厉,他常含笑意,生生压住锋锐让他反像儒雅之人,一风韵犹存的成熟~妇人递上飞鸽传书,哼笑道:“这英王世子总算还有那么点雕虫小技。”

一个巴掌甩下,妇人怔住,头顶警告传来:“他不是你能置喙的。”

妇人再低低头应是。

谷王和三个小辈马不停蹄赶路数日,找客栈休息一天,晏霁之没在,他还要去确定最后批迁入塞北的名单,霍海啸和原牧烈也还有要事,出城当夜大家就各自别过了。

萧家没保住萧灼灼的消息送来,薛述聪一惊:“不至于吧?”

薛述嘉凑过去:“什么事啊,大哥?”他拿过信笺一看,惊诧了:“宜春折进去了,这都能折进去?”

再仔细看遍,薛述嘉无语凝噎:“她这就是想做朱家妇吧。”

谷王和班蕴堂把信笺接过来看,班蕴堂皱眉:“萧家没有拒绝朱家的亲事?”

“这不是也没答应。”谷王叹气。

“当然不能答应,这么轻易答应,他家也不必要脸了。”薛述嘉讥讽:“不拒绝何意啊,不就是要让朱家多献献殷勤好给他们把脸撑住,还真是咱们多事惹人厌。”

薛述聪手拍在桌上:“宜春和她这情郎的过往要翻出来了。”

谷王再叹气,班蕴堂也没什么同情。

晏霁之落定最后一批迁入塞北的名单,去处理他在广南的生意。

师兄笨拙地挠头打着算盘,一束光打进来,惊现师弟的身影,扑向师弟几乎要哭出来,晏霁之:“我还活着。”师兄身体僵下,哼哼唧唧去拿账本。

一听师弟要收拢生意,师兄来精神了,晏霁之:“你这么盼着我倒闭啊。”

师兄尴尬下,干脆也不装了,他容易嘛他。

隔天,英王府的箱笼送到广南,晏霁之心微微涩,他晓得,这是霍灵渠嘱咐的。

皇帝也收到信了,二十封信摆在面前,嬴忱璧脸黑了,个混球!

入夜去关雎宫,待贵妃一一拆信看过,皇帝就要把信收走,对上要阻拦的贵妃,嬴忱璧好声劝:“贵妃莫胡闹,你留着外臣的信成何体统,既已阅过就该抛诸脑后。”

霍灵渠强调:“这是给我的信,我的!”

嬴忱璧显示点不悦训诫:“贵妃还连这点分寸都不懂吗?”

霍灵渠语气很凶:“什么分寸,这都过过你的眼了,给我的信当然是我收着。”

霍擎进殿,有事禀告陛下,嬴忱璧让老国丈先把信收来,霍擎笑道:“陛下,老臣所要禀奏正是这二十封信,这个疲字,这是晏霁之写来禀呈圣人和陛下的。”

“老国丈这是何意?”皇帝还没懂。

“陛下您看,这个疲字是不是更应该是令昌隆侯疲于奔命的疲?”霍擎笑得满眼褶子:“既然昌隆侯的书房被烧了个干净,总不能让它白烧啊。”

嬴忱璧豁然涌起惊喜感:“老国丈的意思?”

“晏霁之给迁往塞北的二十余万民众争取到了安稳撤出长江以南的时间。”霍擎感怀。

嬴忱璧也顾不得和贵妃争论了,带着老穆国公就走。

霍灵渠抱起封她的信,抿抿唇,还是觉得这是给她的信。

当夜,皇极宫灯火通明,班丞相被推举去太微宫禀奏后,霍秦川他们全被传去太微宫,霍秦川感觉好悲催,早知道他就等明早再通知他们了。

京中忙得不可开交,晏霁之出南海,观海景。

霍海啸和原牧烈、原牧炽来跟他会合,原牧炽凑近他,有点吞吞吐吐:“你那个,那个给昌隆侯的礼?”

晏霁之看向他,原小将军都干笑:“没什么,没什么。”

这小岛大概二百亩,霍海啸转过圈,赞道:“海岛风光,确实不错。”

晏霁之询问:“你们的差事怎么样?”

原牧炽比三根手指:“走了三万多,还有二万多人没走。”

“皇帝要废后了?”原牧烈随后走近来,霍海啸回复:“明天早朝。”

“唉。”原牧炽没啥感触,就想叹口气吧。

晏霁之抬眸望向前方,碧海蓝天,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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