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煌音无奈道:“教主这样说,就是没得商量了?”
贺连乌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在我手,难道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说完一挥衣袖:“把她捉上来!”
贺连乌珐挥手下令,下头蒙面的黑衣徒众即刻就朝纪煌音攻去。
纪煌音眼中一凛,当即挥手抬掌打飞了两个黑衣徒众,啧了一声又笑道:“教主说得对,本座是说错了,你就是等闲之辈!亏你还是个王族,却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难怪你要被赶出皮莎!”
贺连乌珐被她这句话戳中了心头旧病,一下气得咬牙:“还敢放肆!待会就叫人把你的嘴缝上,再在上面多放几只吸血蛊虫!”
偏偏纪煌音半点不怕,一边和黑衣徒众对打,一边继续嘲笑他:“我说你一个贵族王子,气量也忒小了,本座不过说你两句,你就要死要活地闹着要缝本座的嘴。这般格局胸襟,连我阁中新入门的弟子都不如,本座要是把玄音阁给你,岂非暴殄天物?你还是老实待在这破矿洞里吧,也省点东去的赶路费!”
贺连乌珐气得狂拍石座:“快!快给我抓住她!”
黑衣徒众一拥而上,纪煌音脸不红气不喘,旋步出招间灵巧地闪过追击,挥掌打退清源教徒众。她手上出招不停,嘴上还不忘继续笑话贺连乌珐:“越说你越急!本座看教主你不仅气量狭小,脑子也不大好使啊。你既然知晓本座武功高强,怎么方才还偏偏给本座解了绳索?看看这一下抓不着本座,把你的脸都气歪了。皮莎国没让你当国王倒是还有点远见,估计他们也不想找个歪脸的国王吧!”
贺连乌珐在高台上怒喝连连,然而那些徒众哪里抓得住轻巧敏捷的纪煌音,反而被她逗得团团转。
又有更多的徒众从入口处攻了进来,只是纪煌音掌法了得,那些黑衣徒众还未曾近她的身便一个个被拍倒吐血在地。
哪知这些徒众就像打不死一般,纪煌音掌法了得,天心正法阴阳二气一入体内本该让人浑身剧痛,可这些徒众被拍倒吐血之后,缓过一阵竟然又能继续扭曲着爬起来向前。
贺连乌珐眼见捉不住纪煌音,便对着矿洞上方大喊道:“来人,放箭!抓不住你我就杀了你!我不信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玄音阁主!”
矿洞上方,隐藏在黑暗中的弓箭手突然现身,弓弦牵拉之声一时连响不断。
纪煌音听得那密密麻麻的拉弓声,顿时眉眼一肃,心下暗道不好,挥手打退了几个黑衣徒众便退到石壁边上,连番闪身躲过上方射来的利箭。
纪煌音轻功精湛,身形敏捷,躲箭的过程中还抓了几把石英石,听声辩位,飞快射落了几个暗处的弓箭手。然而清源教人手众多,射落了一个马上有新人补上,这矿洞中又几乎无处可藏匿避箭,她虽是躲闪及时,但到底不是持久之道,而此时天心正法未得大成,她也做不到一口气轰了这一山洞的人。
上头是弓箭,下头是教徒,纪煌音身形渐慢,竟被他们逼到矿洞正中,眼见无处可退。
又是一波拉弓声响起,箭雨瞄准了中心的纪煌音,蓄势待发。
贺连乌珐站在高台上放声大笑:“纪煌音,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现在你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反抗了!”
纪煌音微喘了一口气,看着贺连乌珐,忽然挑眉冷笑:“不见得吧!”
贺连乌珐实在是恨极了她脸上的笑容,挥手厉声大喝:“放箭!”
箭矢如雨落下,直要将中心之人射成筛子!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影挟风而至,下一瞬极亮的剑光就在山洞中闪起,恍若秋霜惊雷,将那些利箭通通挡了回去。矿洞上隐在暗处的弓箭手被这反射回来的箭矢精准射中,手中弓箭还未滑落,人已纷纷栽倒下来。而寒霜之光还未熄灭,刷刷十几下闪过,飘忽轻灵,将竟能将一干扑上来的黑衣徒众全部解决。
台上的贺连乌珐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未及反应,愣了片刻才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后退,才走了两步忽觉眼前骤亮,白影闪过,接着一刃寒冰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沉如寒渊的声音响起。
“久别了,魔教教主。”
此时矿洞内涌进来许多玄音阁的人,局势一下反转。
身为阁主的纪煌音已然轻松,她从容不迫地正了正衣襟,飞身跳上高台,站到白衣身影之后冲着贺连乌珐得意地笑道:“教主你看,我就说不见得吧?有威震江湖的冥痕十三剑在此,教主怎么奈何得了我呢?”
贺连乌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白衣翩翩纤尘不染的人,震惊道:“怎么是你!”
“何必如此震惊。”东方问渊手持冥痕,漠然看向贺连乌珐,“教主当年如过街老鼠一般,但在仓皇逃命之间也见过我几面,怎么才过了七年,教主就认不出我了?”
祖师大人听了只想笑,没想到奔丧公子跟着她混了这么久,倒是把她这讽刺人的功夫学到了一两分。
贺连乌珐简直要被眼前这一男一女气死,他恨声道:“你不是应该在河边被下蛊虫控制了吗?怎么还会来到这里!”
东方问渊面色平静,淡淡道:“多亏了玄音阁的药剂,你那些毒虫此刻已全部死绝了。”
下方,执言已带着玄音阁的人将一切处理完毕:“公子,纪阁主,外面一干清源教教徒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只是搜过一圈,还是没有发现韩少侠和林小姐的身影!”
贺连乌珐看着自己那些徒众死的死、捆的捆,怒张着的双眼满是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