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当年草草下葬的不是他,又或者他得救生还,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谎言,事情的原因真相究竟是什么,许颜也是不知晓的。
中间的起因结果,因果关系太过复杂,许颜如今看着两人久别重逢,也就不再过多打扰。
“姊鸠!”许二娘看向门外,“我们的女儿她......”
许颜安置好了一些小事后,便说了今晚去那里,刘妈也把准备好的一身衣服给了那人,这是老规矩,每一个归来的旧人都要穿上新衣才行,这叫洗浊,也叫等识,而用留识的说法更加妥帖。
刘妈按照老传统为其洗浊,水撒在地上,激其片片湿润,有些水珠子如同珍珠一样滚落在薄土之上,也有的与地上的水相溶,也就是用应季的茶泡好了的水撒在那人身上,刘二娘看着一旁的人,说着便接过刘妈的手上的小盆子以及不知名树枝,“还是我来吧?”
刘妈看向许颜,只等她点点头。
最后许二娘接过了那东西,看着一旁的人,原本只是走个过场,许二娘也就轻轻的撒出了去一些水,随后将盆子放在了靠着东屋门口的地上,“那便就只等今晚了?”
许颜不愿意在这里待太久,于是便叫着刘妈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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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金秀略似乎有些出乎意料,而她更加诧异的是,许颜竟然会来主动问自己,还带了这么一包好茶叶?
金秀略看了看茶叶,又看着一旁正坐着的许颜,但她确实也不知道,毕竟连续几次的,细节,她早就忘的干干净净了,不过看着那张脸儿还是起了捉弄的心思,“你是说死了二十年的人,他又一次的回来了?”
“这不科学,”金秀略站起来就要走,“若是想要留我,大可使用其他的法子。”
“不是,”许颜站了起来,她知道这人走的很快,且来无影去无踪,她对于这些事情不懂,恰好她懂的一点,“你想要什么,我可以付出一部分。”
“我?”金秀略自然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她低下头,眼睛有些失望的盯着面前人的脚,一双棕色系的小皮鞋,和这一身不知晓传了多久的衣服搭起来竟有那么一丝丝的和谐,仿佛是新旧事物的交替,金秀略明白自己说出来的话意味着什么,于是只能低着头将要求降低,毕竟那东西太珍贵了,“我要你的心脏,你愿意给?”
“好,成交。”许颜的干脆利落没有让金秀略等到讨价还价的趣味,不过确实让她动了要帮助她的心弦。
“成交,”金秀略站了起身,身子缓缓靠近那一身严肃却唯独败在了那张充满了现代气息的小脸旁,却被手挡了下来,只好退了一步,“只不过,希望颜少主能够说到做到。”
说着便将手指指向她身体的某个部位,“希望你能够保护它不会受伤,若是它伤心了,我也会很难过。”
这原本是一件煽情的话,只是接下来的一句却让许颜咽了一口唾沫,她究竟是一个什么存在,许颜捂着心口,这样当真值得吗?
“若是它被伤害了,就不属于一个完整的心脏,我可不喜欢吃,”这话似乎只是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金秀略看着面前的人,“那就明天见。”
待那人走了远之后。
茶仙儿从隔扇后面走了出来,似乎这两天的疗养让其得到了休息,法力也在一点点恢复,“我还是不行,她偷了我的东西......”
“那东西是我的法器,”茶仙儿麑如今虽然气色看上去好了些,可身子还是没有恢复的状态,“那日,她的一掌,似乎比以往更加厉害了些。”
“待我恢复之日,我们便可以让她上了山,月圆之夜,她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但我们终究师成一派,还请少主到时由我发落了她。”
“而至于那小妖,小小地鼠成不了气候,只是拿了我的法器才有了些实力。”
这话让许颜心中的底气更加足了几分,只是抬起头看着茶仙儿,“多谢茶仙。”
“可是,”许颜想要说出去的话最后成为了一个拳头结实的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那地老鼠可否交给我处置?”
“随您处置,”茶仙儿回答,“事后,您想要的东西,包括茶仙儿的技艺以及仙法全部将会是您的,山中千万精灵野怪,任您差遣~”
茶仙儿抬头,眸子中的臣服似乎不满于此,“而您想要搞清楚的梦境,也会一点点被您熟知。”
梦境,是一个困扰了她很久的梦境,她在梦里,被刚刚走的那人刺穿了心脏,想到这里,她不由的低下了头,手臂抬了起来,受服饰的限制,她只能够摸到腹部的左右,可在腹部之上的胸腔,它在跳动着,是生命的象征,可每每闭眼,那副场景似乎都在眼前展开,若细细回忆起来,似乎现在还感觉到某处隐隐泛着痛,就仿佛她刚刚说的那些话真的成了真。
“少主放心,她威胁不了您,更威胁不了您茶庄庄主的位置!”茶仙儿开口,她看着许颜的样子,再次联想到刚刚那人的话,“不过总归落下了一个祸患。”
“只是因果啊,是最逃不开的,”茶仙儿继续开口,她半靠着椅背上,看着一旁发愣的许颜,“还望少主做好最优的选择,莫让此时成为您最后的遗憾。”
“只是,我需要您答应我一件事情,今天晚上,我需要给您一同赴宴,”茶仙轻笑,手指点戳在茶杯之上,看着一旁的许颜,“您若不想带着也罢。”
窗外,细碎的花瓣落入了窗户内的窗台上,粉红色的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花瓣入了茶杯中,就这么轻轻的飘着。
许颜看得出神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那人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