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唱得好。”
君子弦坐在右后九龙口位置,随着看客一同鼓掌。
“咿呀~呀呀”一声愤恨的昆山腔从台上的武生口中传出。
台上戏曲里的内容,让君子弦聚精会神的看着。
只见戏台上身穿獭见将军绒甲,四面插旗,扣在虎背上。碟翅形的绣面盖住肩和壁上。
下甲上绣着精美的圆寿锁子纹,武生脚穿厚底鞋,手拿素木枪。
声音凄凉悲哀,激烈的敲鼓声不断响起。
“龙城战王,你已是手下败将,还不快速速投降”
身穿京元二衣甲,脸带摊面的小人将军用极其恶劣阴险的昆腔唱到。
“哼!魔头。记住,小爷我叫龙少城,我龙少城是绝不会输给你这个小~人。”武生唱完,手中的素木枪跟着刺向二衣甲。
这武生一开口,台下的看客啪啪的鼓掌,嘴里不停的叫着好。
听着众人的叫好声,台上的两人更加卖力的表演着《将军龙城王》。
“乒乓,叮咚”台下个个身穿不凡的贵人,不要钱似的往玉台上扔碎银子。
君子弦看着那二衣甲将军心里总觉得怪异。
他时不时拿上几块杏仁酥,往嘴里送,时不时趴在梅枝雕方桌子上歪着头听戏。
须臾前方桌子毫无征兆的,劲直往君子弦身后砸去,君子弦端起桌上的杏仁酥施法转移自己所在的这个位置,桌子最后砸到绛紫衣袍人的后脑。
同时,君子弦稍稍施法,替那绛紫衣袍的人减轻一部分怨气。
君子弦总感觉自己今天不帮他,以后会心中后悔。
“砰”的一声,年轻男子重重摔倒在地。
降紫衣袍身边几个少年,像被什么东西定住,站在那呆愣愣着不动一下。
许是周围人看戏太过投入,一时没人反应过来,等众人回过神来现场已乱成一片。
动静太大,连台上拉二胡和唱戏的武生都停下表演,望向这边。
戏院里的小司反应过来,开始喊人。
始作俑者已称人群大乱,悄悄溜走。
君子弦站在一旁,边吃否仁酥边看,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一人。
很快一股很是浓重的血腥味传入在座之人的鼻腔中。
绛紫衣袍身边几人,着急的观察狐友的情况。
站在旁边的少年,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他总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君子弦站在二楼眉头一凝,直直看向那名年轻男子,他后脑伤口上方出现的曼珠纱华…
他神色一冷,脑海里闪过扮演二衣甲小人的身影。
店小二带着四名壮汉把人放到抬架上,抬到二楼雅间。
等店小二带着人离开后,人群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现在是酉时,大街上最热闹阶段。
“谁这么大胆,敢当众闹市!”
“砸的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这未免有些太嚣张了吧!”
“就是就是。”
人群中相熟之人,在一起交头接耳,小声谈论。还有的大声说出来,故意制造恐慌。
“谁有这本事,能悄无声息的躲过仙卫的眼睛?”人群中有人声音困惑道。
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在坐的各位眼神全都变得惊恐起来。
要知道这戏院可是八大仙府联合所开。
这事明显不是人为,是有人花钱请驱鬼师买命。
戏院都闹成这样了,哪还有人能闲心听戏。
纷纷向熟人告辞归家,一家的同走,顺路的结伴而行。
只有君子弦孤零零的站在戏院台中,眼神羡慕的望向回家的人群。
“我的家人应该也在等着我吧?”君子弦用微小的声音在心里祈祷。
君子弦快步走出祥家院,走时还不忘把桌上的点心打包带走。
祥家院是江淮最大的戏院,也是唯一对平民百姓开放的一家戏院。
座在二楼雅间,身着芥拾紫薄蚕纱衣,玉腿外露的女子正通过留影符观看着一楼的一举一动。
纤纤玉指端起茶杯,送往嘴边。
轻声开口:“戏,开始了。”
夜晚黑漆漆,店铺全部打烊,街上没有夜店,更显异常安静。
君子弦慢步走在街上,嘴里磕着瓜子,今天的紫衣少年让他心中无比熟悉,像在哪见过。
*
“不,我没死……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君子弦回忆着他成为冥王前得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