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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对不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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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

李堂风感受着手中的温度,抬手抚摸赵惊鸿柔顺的发。

赵惊鸿模糊不清的话勾起了他常年记忆里的应激反应。

他眼神深不见底,面上逐渐显露出森然笑意。

他就知道!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赵惊鸿总能游刃有余的践踏他的心意。

“你以为我喜欢你?”李堂风面上笑意不减。

想以劝导的姿态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他是一个被折断脊梁,渴望攀附在恶魔身上汲取精神意义的……病人?

赵惊鸿觉得他的爱是扭曲的心意!

“你想多了”。

李堂风内心阴暗翻卷,面上愈发温柔冷静。

“喜欢二字实在谈不上”。

赵惊鸿脑子没有反应,愣愣看他

李堂风伸手耐心梳理赵惊鸿嘴角边凌乱的散发。

还好!

还好他早做警醒,不做过多无谓妄想。

“若是因昨日一夜,惹得你这么多想法,倒是我的不是了”。

他眼中红瞳不见,又显出透亮漂亮的琥珀眸子,面容平静又无害,只是说的话,却让人寒到心里。

“长夜寂寞,聊以慰藉罢了”

李堂风手背摩挲着赵惊鸿的面颊,淡淡道:“你才说要偿我,不会要与我推却扭捏这清白之说吧”

赵惊鸿嘴唇蠕动说不出话来。

“不妨事”,他随口道:“你若介意,我也不会真的勉强,我找别人便是了。”

赵惊鸿浑身僵直,身子都冷了下来。

“不!”

什么意思,将他当作召挥即来的妓子吗?

李堂风眼含笑意,“不什么?”

赵惊鸿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声音颤抖着开口:“我们昨夜…”

他感受的到,不是这样!

李堂风不是这个意思。

那样汹涌的情意绝不可能只是简单欲望的发泄。

李堂风点了点头,“嗯,我们明明做的很好”,他抬手小心捧起对方的脸。

“赵惊鸿,你真的很不错”!

眼神一寸寸扫过,他神情狎昵,轻而易举感受到手中不断颤抖哆嗦的身子。

李堂风看着他无措的眼神,任由他孤立无援坐在床上胡思乱想。

赵惊鸿擅长掩饰情绪,但这样巨大亏欠下备受侮辱又无法反抗的模样着实触动了李堂风的心。

他有一瞬间暴虐的情绪,一个真正将赵惊鸿按在□□,踩在泥里的想法。

空气凝滞一瞬,赵惊鸿喉头沉重,一把抓住李堂风的手,他攥的很紧,手指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不信!

李堂风不是这种人,他不信!

手指被攥的生疼,李堂风仿佛没有感觉,伸手一揽将人抱进怀里。一身薄骨显出几分抗拒。李堂风弯腰埋头在他肩上开口:“要不要再做一次,我又想了。”

赵惊鸿身子剧烈挣扎,李堂风如同铁索巨石将他死死压在怀里。怀中人挣脱不开,喉咙中逐渐起了呜咽。赵惊鸿双眼通红,狠狠用力咬在李堂风的手臂上。

庭院的风停了。

李堂风承受着胳膊间传来的痛楚,眸光冷冷清清盯着前方的床帏一动不动。

“你也会感受到屈辱吗?”

赵惊鸿突然松了口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

“我对不起你”

“是我的错!”

“是我刻薄自私”

“是我黑白不分识人不清”

“是我伤你打你”

“是我的错”

“我薄待你”!

他想转过来看看李堂风,可胸口的手臂紧紧箍住他。

赵惊鸿泪流满面,口中呜咽:“我偿不清了,是我害了你”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一声长长的叹息泄出,高楼之上,李堂风身肩疲累,听着下方军队整顿,心头枯燥烦闷。

他心口堵着一块石头,起身下楼,佰柯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周山海后山层叠的山峰重影如同巨大的幕布遮下厚厚的阴影。月光冰冷荧亮,风拂过旷野。

望着满片郁气横生的腐禹麦,李堂风提步下了田埂缓缓往前走,一手拂过麦尖,郁气顺着指尖缠绕在他经络各处。

佰柯没想到他能到这里来,李堂风轻车熟路,看样子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你种这些麦子多久了?”

佰柯思索良久,“十二年”。

魔界多湿地泥洼,没有修真界那么多可供生长的土地。他数次改良育品,也仅仅收获这些。

“你的将军一职,是承袭还是授封?”李堂风在前面踱着步子,佰柯亦步亦趋。

“是授封”,他恭敬道:“家母是个凡人,与我父耕种田织。父亲长时间不摄入郁气,失控后将母亲吃了。我父清醒后自戕。”

他面无异色,说的平静。

李堂风是无意间发现这处麦野,他一直不明白,佰柯一个魔种,为何会附带有莫名人性和少有的天真。魔族养不出这样的人。

现下明白了。

“为何想着种这些东西?”

佰柯徐徐道:“魔族自千年前一战损失惨重,仙界日盛而魔气愈衰。我族子弟无法生存修炼,才会次次掠夺人界,与仙门冲突长久对立。”

佰柯若生在人界,这样的行为创举,该被立碑铭记,祠堂供奉。

可是在魔界,终究取弃两难。

被养大的野心无法三言两语就能得到慰藉,通吃人髓修为大量进补满足的胃口,怕也接受不了靠这点点滴滴的腐禹麦维持生活。

魔族天生喜擅掠夺,得来全不费工夫。让他们等种子长成腐禹麦再一点点吞食,怎么可能。

昆象年为他们提供了一道登天之路,只一步之遥。

佰柯的法子再有用,也得等魔族野心溃烂,脊梁踩断,走无可走退无可退的地步下,所留夹缝求生的最后一条路。

“他日若修真界尽数倾覆,你的麦子有地方种吗?”

李堂风找了个略平整些的地方。

“坐!”,他随口说了一句,伸手往前捋了一把麦子,放在手掌搓了搓,吹掉上面的碎皮,仔细观察着绕在掌心的郁气。

佰柯心间动了动,也小心坐在他身旁。自这位尊主入殿以来,行事果决,处事作风极有威仪。说不得什么敬佩追随,他只做他分内之事。主仆二人未曾这样相处过。

潮风吹过田间,麦子顺风动了动。这里的麦子长得很不好,他再怎么打理,地理位置先限制了许多。

佰柯看向远处细细考虑这个问题,修真界尽数倾覆,他的麦子有地方种吗?

那必定没有!

一个尽在囊中的修真界,数以千百万计的人类与修仙者,取之不尽的人髓修为,谁会傻到去种腐禹麦。

战争要死人,要屠人祭旗。

魔族被挤压千万年,一朝得势,宗门弟子被虐杀的怕是比吃掉的要多的多。

魔族命迹顽强,一旦有了繁衍之势,将延绵不绝。而人界与修真界总有耗费干净的一日。外部无法供应,内部便有吞噬。届时魔族命运走向,其实亦有预见。

他声音怅然:“我的麦子该也是种不了的”。

李堂风没有说话,风刮的他眼角酸涩,前路如何,他亦不知。

远处出现一个人影,踩着坑坑洼洼的田埂往这边过来。

“尊主,李盛阳跑了。”

“嗯”,李堂风没有太大反应,“让他去吧”。

周山海没人接应,人是跑不出去的,该是昆象年又搞些小动作,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这小子没多少礼仪教养,也不知道敲门,赵惊鸿崩溃后被他压在床间亵弄,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中夹杂赵惊鸿痛苦欢愉的呻吟。

李盛阳就这样闯进来了,两人衣裳不整,他大喇喇挺起胸口,露出上面撕咬的痕迹。

赵惊鸿面皮薄,听到动静只从床间看了一眼,连哭都忘记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的脊背用指甲刮出好长一道血痕,火辣辣疼。他一时失神,手下一松。赵惊鸿惊慌失措去捞衣服,面上泪痕未干。

门口的李盛阳直接呆滞了。

也是那一瞬间,李堂风突然释然了。

他不再嫉妒李盛阳,也不再羡慕那些未得到过的美梦。

在赵惊鸿眼里,他再也不是什么逆徒的转世,他爬过赵惊鸿的床,占有过他。

他再也不是什么李盛阳的替代品。

李堂风就是李堂风。

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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