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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兄弟阋墙(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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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人候着,将时楼引入一座僻静的亭子,远离香火焚烧之处。

亭子建在崖边,倚松傍石,亭外便是青山重叠,山间缭绕着缥缈岚雾。阮别棠独坐其中,未着小冠,只以簪束发,一袭月白长袍温润如玉,正垂着头在桌上布置什么。

入仕之后,时楼见到他的时候总是绛红官服,赴宴也是织锦华装,贵气有余,却不如这样的素净常服贴合阮别棠的气质,浑然天成。

“你就不怕我不来么?”时楼在石凳上坐下。

桌上原是棋盘,阮别棠方才自弈一局,正在收拾棋子。

阮别棠抬眼见他穿得单薄,唤来小厮,“墨心,去将我放在禅房的外衣取来。”

“你去过禅房?”时楼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伸进棋罐搅着玩。阮别棠的眼神总是清明锐利,如一眼望得到底的寒潭,是以时楼不爱和他对视。

“与一老僧聊了几句,他自北迁移而来,官话说得尚可。”

也是,不然怎么传播其信仰。

阮别棠将最后几枚棋子分好了,因黑子棋罐正被霸占着,只好寻空放进去。黑棋碰到雪白的手背上,又顺着拱起的弧线滑下去,轻轻落于罐中。

“是殿下有事相求,怎会不来。”阮别棠这才有空回答时楼第一句调侃,淡淡道,“五皇子闹市行凶,殿下要堵住御史台的嘴,总得付出点诚意。”

“我一介武夫,想不出能给到你什么诚意。”

“殿下过谦。”阮别棠将棋盘推过去,“殿下若赢了,我自然会尽心竭力去游说。”

时楼飒然一笑,用行动表明了接受。他没问如果输了怎么样。阮别棠选在三宝精舍与他见面,用意再明显不过。

白子先行,阮别棠落下第一颗棋子,“炉上是此间山泉煮出的新茶,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连审问的茶水都备好了,像是要给我挖个大坑。”时楼落子也快,他没有用系统的计算力作弊,从阮别棠开口邀请的那一刻两人就对结局心知肚明。

而且最近系统上线越来越少,似乎忙得很。不然他都可以让系统模拟自己的水平,省下这些脑力了。

“殿下说笑,我在翰林院,兼领侍郎任职户部,不在刑部。”阮别棠落下一子,断了时楼的一条路。

棋品更见人品,时楼跟裴苍下过棋,裴苍下起棋来可谓霸道,佯留生门,实则不留活路,最爱在关头一举击溃,戛然而止;而阮别棠截然相反,步步设陷却不诡诈,先礼后兵,缠斗起来耐心极佳,耗人气性。

但最烦人的还是洛星帆,十次里面有八次要假装略逊一筹,若最后反杀赢了,还要来一句“承让”——这也就罢了,若他心情不好,时楼不知哪里惹了他不痛快,洛星帆会放水从头放到尾,喜怒与时长成正比,最后毫不意外地输,并正儿八经地夸时楼棋艺高超。

可以说是让好胜的人毫无游戏体验。

时楼有几次半路掀了棋盘,洛星帆也不恼,叫人来收好,两人就在书房里各忙各的,谁也不理谁。

“殿下在想什么?”阮别棠手腕轻抬换了个方向,杀了一片,像是在惩罚他分心。

“在想当年御花园见到你,你就是在整理你的棋,我怎么玩得过你。”时楼道。

阮别棠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些故去的事情,动作微微迟滞,抬眸看他无心之言,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殿下记性真好。”

“那看来也该记得之后的纠葛。”阮别棠说。

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深暗的眼。

说的是他行踪有异导致时楼偶遇裴节被欺凌的事,或许还要再往后延续,延到他为表歉意寻来各种玩意儿小吃作为赔礼。

这小小旧事,就又能牵扯到前阵子除夕夜宴结束,时楼扔回的那份回礼了。

一桩桩一件件,总是绕不开他。

“犹记当年,一众皇子公主中,五皇子最为乖张,劣迹斑斑,殿下却待他好,后来就是五皇子谋害北凉使臣,被逐出京城。”阮别棠对当年真相早了然于胸,一心二用,一手执棋,慢条斯理道,“如今五皇子回来了,又当众投掷凶器,险些伤着殿下,殿下依旧以德报怨,用两页纸的恳切之言来求我帮忙——”说到这里,他略顿了顿。

“——除了小臣,还有岐王世子。殿下要替五皇子压下这事,实在是过于尽心了。”阮别棠看着时楼,嘴角微微勾起,“故事重演,不知五皇子接下来又要如何偿还您才好。”

去取外衣的小厮抱着衣服回来了,时楼谢过,不客气地披上了,又指桑骂槐地避开了阮别棠的责问。

“你这小厮名字倒有趣,墨为黑,墨心墨心,可见是奴随主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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