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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红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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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说:“琳,你可以随时到我身边躲雨。”

琳说:“真是谢谢你啊,不过不用了。”

带土:“哦。”

红芭像个猿猴一样笑,问道:“宇智波是什么?大家族吗?好羡慕啊!”

带土不是很想提这个,但是他为了撑面子还是夸张地说了:“宇智波可是建立木叶村的家族,常出忍者,每个出自宇智波的忍者都无比强大;宇智波坐拥着几千亩的农田,光是结出来的果子就能让几十个家庭饱饭,是红艳艳的、甜丝丝的果子;你看——我的背后是宇智波的家徽,团扇纹,很帅气吧!琳你也这么觉得!我的背包里装的都是刃具,宇智波得到的武器总是最极好的;虽然说了这么多,但是你估计也没有机会见到我们的族地房屋,因为我们不喜欢外人,都高傲死了那些家伙们,所以不要常来找我们的好!”

他几乎说出了红芭梦中的天堂,就算是红芭对着火之寺佛龛的方向参拜,她的脑海里也没有出现过这样具体的、丰饶的、华美的土地资源、家族资源,红芭越听带土滔滔不绝,眼睛越是瞪大了,里面有点微小的贪婪,眼睛滴溜溜地转,在这之前她以为自己是个心底足够得过且过、宽广的人了,现在发现只是她对古代不是很了解,哪里都有贵族,哪里都有庶民,其实她的心胸开阔是她自封的,她总是非常乐天派得、开朗地做着十分自私的事情,她乐呵呵地只允许事情按照有利于她的方向发展,红芭一定忘了自己背着母亲偷吃青蛙,还没有告诉母亲,却被母亲发现时,她内心的平静和理所当然,她还在清爽地微笑着,觉得美都不应该责怪她,但是美都缺很失望,虽然美都也只顾自己,但美都毕竟照顾了她一两年,就算是条狗也不应该吃独食,美都失望的都发不出火了,红芭却流畅的、行云流水地拂袖站了起来,走到庭院中赏景去了。如今的红芭还是老样子,她心里有了些主意:“宇智波族真是伟大的一族啊!令我神往!不知道有没有工作可以给小的我介绍一下,我打算除了当忍者外,在做一些兼职,好过上好日子。”虽然她压根对宇智波的历史不感兴趣,她还是谄媚的、野心勃勃地说了。

带土很受用——他的族人都觉得他是个平庸的废物,但此时他还是荣幸之至的:“兼职嘛,哪里都是有的。虽然我族家大业大,不怎么跟人来往,但是替我们干活会得到不错的报酬,宇智波家就没有小气的人,你可以做一些买卖,当然老板还是宇智波本族人;也可以在打物屋里做打刀的生意,也可以做漆匠,搅拌油漆,等到水分蒸发;还可以做饵差,就是捕捉麻雀,喂给贵族养的老鹰吃。”

红芭已经开始做美梦了,她捧着脸晕乎乎地说:“真是太突然了,真是太美好了,呼呼呼……”

带土回头对背上的小孩说:“喂喂!醒醒啊,小鬼,你的口水都要滴道我肩膀上了!”

琳指了指前方:“快到了。”只见脚底下风一吹就破的稻草屋快消失不见,接踵而至的是几条隔绝平民的长街、小桥和大滩的平原,过了这些人汲荒芜的地方,脚下的建筑就是木头、水泥制成的高阶房屋,它们基本都有两层楼那么高,再加一个尖形顶,里面是阁楼,总的来说有9米高,围墙大概6米,3、4个中长屋子被围墙围成一家,方方正正,到处都是这些方形的圈地,铺天盖地地布满了直到望楼、船只、最高的建筑楼那里。他们从空中下降了,到了比房屋还高的树丛中间,每棵树都高15米,像一只只经脱水变棕黄色的巨人,他们落到了湿软的泥土上,留下一串黏腻的脚印。

走了快十分钟,带土看到木叶的大门了,大门敞开着。带土知道:作为征召的下忍,能招到一个就算是不错的了,因为附近的村庄里的人都快死光了,不光是因为战后的饥荒,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心理疾病造成的精神问题,村民们无法承受铅灰色的武器、烟尘、互相屠杀的一切,比起肚子的饥饿,他们的精神的饥饿是摧毁性更大的,带土出身不错,对此没有什么感受,他恨铁不成钢地认为这是村民们没有理想。红芭所在的那个草屋部落,已经人迹凋敝到了一定的地步,那里的大人也没几个,小孩更是饿死的饿死,先被集体征召——也就是主动报名的主动报名,剩下需要扫荡着、寻觅着,才能从中揪出来的人已经只剩下红芭这一个了,而红芭的母亲,则是被留下继续作为农民——她已经来不及锻炼了。带土发现红芭对世界没什么常识,可见美都什么都没有教给她……琳就是为此十分的难过,她尽量不表现在脸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村子之外的场景,和人与人之间毫无情谊的交流,但或许,美都也是在保护红芭呢?

木叶的大门高6米,是常规的规格,两根3个人环抱才能抱住的柱子,中间是栅栏铁门。带土和琳与红芭在建筑面前都显得很渺小,门口一栋正方形的亭子,里面站着好几个守卫,他们冲出来,围住带土和琳,当然还有红芭,红芭嗅到了意味着他们身体健康、精神饱满的一股体味,她偷偷地咽了一下口水,琳指了指自己的护额——待在额头上的一条绶带似的玩意,上面一个抽象的方向键似的图案,象征着木叶,琳接着从背包里翻出了证明身份的一张宣纸,是木叶公务员开的身份证,黑色汉文标注了他们的姓名、元服地等;守卫盯着纸张看了两眼,这年头的身份证都是临时办理的,没那么多资源给你个长久的,看完了就让路把他们放了进去,铁门吱嘎打开一条缝,红芭擦过门的一根铁杆子的时候感觉到守卫的视线如影随形,像阴沉沉的拷打,鞭笞在她的身上,几乎能留下如有实质的伤痕。

进了村子的主干道,离大门50米左右,带土和琳都很严肃,称得上是肃穆的、不苟言笑的,过了50米两人都纷纷松一口气,带土此时也不担心红芭跑了,心里活动又飞跃起来,把红芭放在地上,这边筋骨也要活动一下,那边的筋骨也要活动一下,又露出了一口白牙,遵守承诺,带红芭去吃好吃的。琳微微笑着让带土请客,在优美的琳面前,带土的脸红的像一盏人皮做的红灯,眼也烟熏了,嘴也翘起了,他信心满满,说:“一定让你们大饱口福!”

红芭还在主干道张望着,两边都是鳞次栉比的店铺,没有大门,都是半吊着的帷幕做门帘用,几乎都是深蓝或者深红色,房屋基本只有两层楼高,没有阁楼,5.6米高,木制的屋子多,屋顶上披刘海一样批着鱼鳞一般翘起的、坚固的砖瓦,一眼看上去头晕炫目,连起来像一根蔓延街道的黑色长辫。有漆器屋、烟草店、桐油纸批发店、佛具店等等,他们走进一家荞麦面店,店里没有人,只有老板背着顾客在看报纸,一张印满了印刷体的纸张。

带土大喝一声:“老板,三碗荞麦面!拜托了!”

老板答:“好的,没问题!”

红芭随着他们不安地坐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上,到处都是一股面粉的气味儿,她的肚子像钻孔似的更饿了,她现在才懂得饥饿是什么意思,是一种毁灭的意思,因为带土和琳的表情是如此的自然和柔和,琳很快就坐在了红芭的旁边,方便喂红芭吃东西,带土扭捏、迅速地做到了琳的对面,他们的双手都安分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对望着,中间隔着一张刷了油的木桌,红芭的脖子刚好卡在木桌的边缘,显得很局促,但她心里不安之后反而平静了很多,她自得其乐地想:看来自己还算开朗也不是作假的,否则任何一个穷人看到这样的景象,都只会自惭形秽、自我悲哀,然后想一死了之吧。

琳说:“不知道我们小队什么时候才能满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分配老师……”

带土说:“一般都是三个人一个小队,再加一个老师,但是现在人手真的紧缺啊……暂时没有同伴也能理解,也不是我们一个小队这样子吧。”

琳说:“本来还很期待呢,结果落空了。是吧,红芭,说不定红芭当了忍者以后是和我们一组行动哦!”

红芭心里咯噔一下,她干笑了两声,实际上她想问很久了:为什么这年头出来干活的孩子年纪都这么小,在她二十一世纪的记忆里,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是还在为分数——也就是偏差值,还有恋爱、人际关系等无病呻吟的东西挂怀的年纪。但这里是古代……古代嘛……红芭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心里还会酸涩,现在已经被磨平了,她的心脏上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对温柔毫无感触,麻木非常。荞麦面来了,碗比红芭的脸还大,琳本来还想拿个小碟子喂她吃,她已经先一步拿起了筷子捞面,往嘴里送。

带土道:“吸溜……好吃!”

琳捧着脸:“真好吃啊!”

红芭尝不出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味道,在她眼里都和她偷吃的那只青蛙没什么两样,那只青蛙什么味道,这碗面就是什么味道的,青蛙在锅里煮的时候,它细细的腿肉还一抽一抽的,像还活着,像还在蹬腿,红芭残酷地掰段了青蛙的腿,全吃进嘴里了,一股腥臭异味,吐出来一根跟牙签差不多大的腿骨;红芭照葫芦画瓢:“嗯嗯,好吃!”

她发现宇智波家应该是有家训的,因为带土在吃饭时就不说话了,非常安静,这是他难得会静下来体会生活的时候,琳反而滔滔不绝地问着红芭一些未来职业规划的问题,红芭一一答了:就是先从基本的做起——对——对——什么对孩子网开一面做什么吧——帮工的话,应该没有人要小孩吧——好的,我明白了,忍者不能用常理论之。

吃完面,红芭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瘦小的身体的肚子上,胃的地方凸了一大块,她有点想吐,还是忍住了,她的肠胃像一个并入膏肓的艾滋病人一样脆弱,根本没有防御能力,吃多了就病,病了就吐,她摇摇晃晃地被琳牵着,琳牵她之前,还温柔地问了一句可以吗?红芭点头如捣蒜,小手握住了琳的手指,琳的手指不细腻,也是一层厚厚的茧子,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劳动者雷同。带土带着他们往长街更远地方走,除了连绵的和式建筑店铺以外,也有一家用水泥浇灌出来的白栋建筑,通身雪白,非常亮眼,带土说这是外来人员登记的地方,红芭听了心里晒笑,面上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房子里都是瓷砖铺地,她装的很怕留下污泥浊水。走到了二楼,进了一间房子,带土立刻吆喝:“我们的任务完成啦!快签字吧!”

里面的工位上几个衣着得体的忍者,他们胡子拉碴,看了带土一眼,习惯了这些年轻人的火热,点点头就开始对照带土的任务编号——在一捆捆的轴卷里找,琳领着红芭到了另一个忍者工位上,说是要给这个孩子登记,那个忍者同样神情怏怏,显得十分冰冷,问了红芭的名字,红芭答了,接着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的姓氏是?”

红芭说:“我没有姓氏。”

“哦,农民家的孩子啊,来这里打工的。”

红芭装乖:“是的,忍者大人。”

她的身份登记完成的很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可见人手有多么紧缺,如果不缺、村子又富饶,那这个外来人口登记过程肯定麻烦地比上青天还难,但村子一旦又穷,又缺廉价劳动力,那跟免签没什么两样,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对这种小孩,他们怠惰得连搜身都懒得,糊弄糊弄就过去了,红芭在他们眼里也是过眼云烟,很快她就得到了公务员撕下来的一张纸,上面用毛笔字写了汉字,大意是她的身份证明。完成以后,那边带土的下忍任务也签好了,他的脸乐得,根本找不着北,双手交叉背在脑后,已经觉得自己不是宇智波的吊车尾了,琳也兴致勃勃,美丽的脸上渡上了一层活跃的光,脸上寒毛盈盈地发亮。

出了门,三人道别:“接下来你就可以在这里好好生活了,如果没有房子的话也可以睡大街上……睡大街的人还挺多的……或者赊账去租房子住啦!”

“带土,这也太直白了,别吓着她……”

红芭听两人没有提可以去他们家住的意思,心里也道果然,面上活跃地举起拳头:“再会啊!”

琳温柔地回答:“再会,红芭。”

然后,带土就一阵子没见过红芭了。

带土下一次见到红芭,也不过一年半之后,他和琳的小队换了好几个老师——他们总是来去匆匆,总有别的事情比带两个下忍重要;还是没有别的同伴,带土自然和琳过着与世隔绝的,类似于夫妻二人的生活。他们在准备中忍考试,小队缺人,任务效率低下,一打听,别的班都是自己去学校里抓点人充作同伴的,也不用等安排了,等来等去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他就擅作主张,周一的一天,没任务,起床运动,流了一身亮晶晶的汗,客厅中吃完了奶奶做的早餐:昨天剩的炖菜和稀粥,外加两个煎蛋,他吃的很满足,饱着肚子,在主干道上溜达,木叶的新的一天街上有很多人,多得是小孩和卖菜的妇女,青年男人大男子主义作祟,流行在家闭关,除了小贩不怎么出来活动,尤其是宗家。

他晃到忍校附近,大清早的忍校就传来小孩嫩嫩的、脆脆的喝声,有男有女,年纪各不一,多半是在操场上射苦无或是手里剑,这其中的温暖的、团结一致的气氛让他的心都滚烫了。

门卫在打盹,他就没通知门卫,直接溜了进去,如果是琳在这里一定会大叫:“带土!适可而止!”他向操场上望去,准备来个忍者大人的华丽亮相,有个孩子却直接转过头来远远地盯着他,他们之间隔了好几十米,带土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他的同族人:宇智波止水,那孩子也到上忍校的年纪了。

止水一头卷发,鼻子厚实,脸倒是很瘦,听说是个天才,带土就算再蹲在家里也知道族里面的超级新星,带土不爱关注谁又开了写轮眼、谁又擅长火炖、谁又能以一敌百,但这些消息总往他的耳朵里爬,像蚂蚁看到了糖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过来,直到充满了他可怜的、才资平庸的脑袋,他是不想关注的,常常会被气得裹在被子里发脾气,半夜还会对着镜子凝视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一点血红,没有一点儿开眼的痕迹,带土心里苦笑,但他发现镜子里的男人却照样露出了一个活跃、元气的笑容。这是带土平常的一个自省的晚上。

“你是……带土哥!”止水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好像很乐意见到他。

带土手竖在嘴前:“嘘!嘘!”

止水看了老师一眼,老师也在打盹儿,对着带土挥了挥健壮的小手臂,它已经跟一柄白萝卜一样粗。

带土蹑手蹑脚地往他的方向挪动,止水的笑容并未收敛,反而越扩越大,是个热情似火的孩子。带土在挪动的期间,又有一个孩子发现了他,这让带土十分懊恼,不会又是什么天才吧!撇头一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黑头发,黑眼睛,姬发式发型,似乎有点眼熟,她不是很胖,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小袖和服,腰带是后扎的,脚上一双草鞋,不是忍者靴,而是草编的垫脚用的鞋子,显得很悠闲,似乎是来观光的,而不是上学的,她站在止水的附近,一看到带土便愣了一下,接着装作很有活力的样子喊了一声:“是带土!”

带土又把手竖在嘴前:“嘘!嘘!”现在的小孩是怎么回事啦!

他猫着腰落在止水的面前,止水比他小6岁,身高却是同龄人中高得吓人的,带土在他面前不知为何又矮了一头,心里不平衡,那个也跟他打招呼的女孩子明显就矮了一截,让带土畅快不少,带土仔细一看她的脸,名字在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叫不出来,女孩子非常爽快地说:“是我,红芭啦!”

带土失声叫了一声:“你是红芭?”

面前的女孩和之前那个瘦小的、干瘪的女幼崽完全不一样了,她的脸也丰润了起来,头发还是不够黝黑,有些灰色的痕迹,类似营养不足,但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一年半以前她几乎是个被棕色的尘土覆盖着的木乃伊身材;现在她的眉毛也细而黑,浓稠的黑,有些“染黑齿”似的和式美感;眼睛细长,弯着;鼻子也短,不长也不高;嘴唇很薄地抿着,只要一有人注意她她就故意扩大笑容,没有人看着,她就是抿着的。她如今5、6岁,正好是最不知轻重的年纪,但她看起来还是挺稳当的,很精明的样子,止水在一边问候:“红芭,原来你们认识啊。”

红芭和止水不是很熟,但是他们有点渊源:“是以前介绍我来村子的人。”

带土叫道:“确实是这样啊,但是你为什么不穿忍靴啊红芭!这样很容易受伤的,不论是降落还是急刹都会把脚面磨得血肉模糊的。”

红芭道:“抱歉,是因为没钱,光是要交房租,已经精疲力尽了。”

止水笑到:“是啊,听说红芭是住在自己打工的店里面,其实没有住处呢,如果活干的不好,就要睡大街呢。”

带土:“喂喂……你一本正经地说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红芭说:“是在佛具店里打工,老板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里面有很多石头做的、铁做的、钢筋水泥做的地藏菩萨、如来、观音之类的,还有很多的一根一根的香,店铺背后有空余的房间,我就住在那里,不过工资实在是不可观,因为过来参拜的人真少啊,只有大少爷、大小姐、什么宗族会过来买东西,总之过得很拮据啦!”

止水幽幽地说,这时候他还是很明朗的,只是语调有些微妙的调侃,似乎和红芭的关系很奇怪的样子:“是哦,鞋子也买不起,手里剑、苦无也买不起,午饭钱也交不起,所以会准时地蹲点在有家族的同伴附近,希望能够借对方的鞋子、手里剑、苦无、毛笔用……有时对方吃剩下的盒饭都会被红芭要过去呢……”

带土噎住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止水……”

止水笑到,有些毒舌:“毕竟我是宇智波,她刚开学的时候就只知道宇智波一个家族呢……一共也就一个班,就碰到了,刚认识她的时候是一段很辛苦的日子,因为居然像牛皮鲜一样怎么都甩不掉地问你讨吃的、要东西……”

红芭维持着面具一样元气的笑容:“因为止水同学实在是帅气又富裕啊!啊,重点是富裕。”

带土道:“喂……”他低声道:“话说回来,你们有谁愿意当我的同伴吗?”

止水问:“带土哥,这是什么意思?”

带土道:“就是提前体会一下下忍的生活,我和琳的队伍一直都只有两个人,如果有人能填补一下就太好了,普通的任务太多了,我和琳还要准备中忍考试,哪有那么悠闲!不如你们两个来帮忙好了!”

红芭立刻问道,眼睛亮亮的:“有偿吗?”

止水苦笑:“就知道红芭会这么说。”

带土硬着头皮:“那当然是有偿的了!”

打盹的老师似乎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了,其他学生在玩自己的转圈游戏,也压低了嗓门,静悄悄的,老师睁开沉重的、下垂过度的眼皮,望了最吵闹的方向一眼,眼里五根血丝:带土打了个激灵,对两个孩子打手势道:“要记住啊,明天,不见不散,学校记得请假!”就脚底抹油,溜出了操场。止水好脾气地应下了,他确实是个天才,尤其是幻术,上不上课对他来说差不多,红芭则是元气满满的、甜美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露出一种30到40岁养家的中年人才有的疲惫,懒洋洋地背着手准备走,止水反而凑了上去,抱怨道:“红芭,这个温度差,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红芭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这种虚假的元气形和你这种真正的元气形,没话说啊!”

“哈哈哈!”止水开心地笑了几声,光明在他的脸上抚摸,他的鼻子很显眼,不够秀气,肉肉的,带土的鼻子都比他优美许多,但他足够自信,从不介意自己的外貌。

止水说:“真是个大叔性格啊,你。”

数年以后,红芭从已经精神分裂的、神情大变的带土身边醒来,带土在连绵不绝的、阴湿的雨中阴郁、沉思,红芭在带土面前已经懒得像数年以前,装成一个可爱的孩子,她也变得更加懒散、好逸恶劳、好吃懒做的;她换衣服,捏了捏自己小肚子上的肉,快要溢满了她整个手,红芭舔着脸,像个野狗一样汪汪叫:“什么啊!我不会怀孕了吧!”

带土沉默不语,带上漩涡的面具,露出他曾经梦寐以求的血红的眼睛,什么都没说就推开獐子门,留下一室的春气,走了。红芭就没指望现在的他过,她忙着算今天怎么好好填饱肚子,她怎么还是那么穷。

她望向窗外的雨天,想起止水,已经死去的她的初恋,脑中又冒出鼬对她怀念的、警惕的嘱托,鼬这孩子像年轻的她一样早熟,年纪轻轻就衰老得像一潭深厚的死水,鼬在止水死后接济红芭的生活,让鼬本身的女友泉非常不满,但泉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没说什么,只是经常做点便当给红芭,红芭吃着,看着正坐在红芭面前闭目养神的鼬,总有种心虚的感觉;鼬和止水看着不像,实际上像的要死,鼬把红芭当成了止水还在人世的一种寄托,他的亲兄弟死了,他的心碎了一地,泉安抚不了的,鼬隐隐约约的徘徊在红芭身边,希望她能带来希望,但她带不来,她比止水现实多了,止水像个泡影,而红芭是个老僧入定的佛禅之人,最终鼬杀死了泉、父母,留下自己的弟弟,佐助,在月圆之夜嘱咐红芭:“宇智波的财产,就拜托你了。”

佐助这么小,没办法管理宇智波的财产,他们家的田地、店铺、几千百石级的家业、悠久的疯病的历史,全都统统归入了贪婪的红芭的门下,连佐助今后吃喝拉撒的命都要她来分拨一点财产了,鼬还算信任她——细细算账,从止水开始,他们家族分出了生活费养育她,连富岳都知道她日子过的贫苦,她是宇智波家为村子施恩的副产品之一,也是少数几个没有在木叶的宣讲下对宇智波恩将仇报的被资助者,现在宇智波的遗产是她的了,红芭乐疯了,但是装作很悲伤的样子,鼬没有点破她,跟着已经疯了半辈子的带土一起走了,她在原地兴高采烈的、不是、泣不成声地挥了挥手,这么想来:和鼬结婚的人怎么好像是红芭本人似的,而鼬的正牌女友则在月读的虚假中自我折磨了半个钟头以上,第二天红芭就回到自己的佛具店工作,佐助人已经挪进了医院里,红芭没去看过他一眼。

佛具店里庄严宝相的金刚界大日如来作智拳印,红芭混不吝地拜了下去,只当自己格外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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