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日这一炉丹药练成,他老东西休想拿走一粒。
”咳咳咳---。“
小道童从丹房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看到院中的水缸。
他直接就把自己的脑袋埋进院中的水缸里去,还在水中晃晃自己的小脑袋,袁天师前几日炸炉,幸好他躲得飞快才没有被砸,可李天师炼丹怎么也炸炉,倒是辛苦他这个小道童,今日被迅疾的罡风直接震飞摔在地板上。
他才浅浅学了几年的武功,自然比不得有老天师的深厚内力,自己见状不对,连忙连滚带爬地从丹房里出来,死道友不死贫道,只是炸个炉而已,老天师不是徒孙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小道童在水里泡了片刻,缓解完脸上炉火的灼热,自己才从水里抬起头来,顺手卷起自己的袖口,双手拽着袍口胡乱擦擦脸上的水珠。
他见到还有人站在院里,正瞧着自己擦脸的动作,回想半天,这人是谁来着?
小道童手指着顾冕,脑海里快速地仔细回忆。
”那个,你。“
对对,他想起来了,他说有事要寻老天师,自己这才领着他往后山小院来。
”小道友你的头顶--“顾冕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上丹炉炸鼎这样的情况,她在外间听到声响还以为是发什么了,不过,眼下的场景也确实喜感。
小道童的脑袋顶上,一根枯黄的荷叶枯枝不偏不倚地插在他的头顶,怎么说呢,有种,有一种像是插着根清香顶在头顶请神,甚是通灵。
小道童闻言赶紧摸摸自己头顶,果然从头顶摸下来一截枯枝,随即仍在地上,踩了两脚,小嘴嘟囔道:“我说这水里怎么有股怪味,咦。”
他说着又自己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袍,顿时面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来。
”臭死啦。“
他今早才换的衣服,这缸里面的水是有多久没换了,居然这么滂臭,自己的早饭都要被熏得吐出来了,要不得嘞,自己得赶紧寻个地方洗洗换身干净衣服。
”滂臭,真的是要不得,这衣服都要不得了。“
”咦,小子你在我这院子里干什么了,怎么这么臭。“李天罡从丹炉房中出来,就闻到一股赫然臭熏熏的味道,看一眼院中大缸里的水,再看了一眼这徒孙,连忙用袖口遮住自己的口鼻。
他前几日因为水缸里有虫,想着这么冷的日子,又懒得动手拾掇,便往里面扔了点“香魏”左右杀虫足够了,这小子活该,谁让他自己先跑出来了。
"喏,“李天罡顺手抛来装着丹药的木盒扔给小道童,捂着口鼻嗡嗡地说道:”你拿去给你师傅,赶紧回去洗洗,哎呦,你这一身真的滂臭。“
“天师,他来找你有事。”小道童双手捧状接着抛过来的药盒,自己拿着药盒转身就走,真是太臭了,他得赶紧去洗一洗,自己都受不了这味道,也不知这师祖往里面扔了什么脏东西。
“你跟我进来。”见到小道童拔腿就溜了,李天罡才和顾冕说道。
这小子不是昨日在后殿求签的家伙嘛,他跑到后山炼丹房来找自己做什么,自己不是已经给他指点了么,怎么滴,这是还要找上门来寻根问底么。
善观气色,师门祖传,一卦只收三千金!
这几个字可是乾元观观主,李天罡响当当的金字招牌,袁淳望在观相司给皇室算卦,自己在乾元观给百姓算卦,大家谁也不说谁算得如何。
懂得都懂!
信得都信!
这家伙寒风朔骨的冬日就穿着件藏青的士子袍,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几年,褶皱旧得很,还起着细毛球,大冷天真就老老实实地等在外面。
瞧她这总是呆愣愣的模样,不聪明!
李天罡站立在门口嫌外面风大天冷,已经转身先一步走进房中,自己不免啧啧咂舌。
一卦只收三千金,这卦金,就她,她能给得起?
卦签,面相,命格,天数。
这就一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