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起床清洁后,林慕南取了门外挂壁保温餐柜新备的早餐,在套内书房简单吃了些,用对讲机指示白荷:“悄悄看看小晚醒了没有?没醒就不要打扰,醒了经管着她清洗吃饭。”
白荷的声音听起来乐呵呵的:“南南,小晚跟我在一起呢,正吃着早饭。”
“那你把其他事务放一放,等吃完了饭,就只管陪小晚吧,可以带着她来我书房玩,外出也行,跟史车管申请司机和车辆。”
交待下去这种多少会惹人挂心、牵制精力的琐事,林慕南把家居的茶服换成了黑色直筒运动裤搭配白色立领无帽轻便夹克,用墙上的控制面板操作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顿有清风徐来,循风来处扭过头去,云破日出,原本亮着的灯感应到充分的亮度,纷纷自行熄灭了。
当当当,书房门传来清脆叩击声。
听敲门节奏就知道来人是邓黎,林慕南开门将人让进屋里来,反手又将门关上。
“南南,孙神通有新消息。”
“怎么说?”
“风波园,独叶舟,十点见面。”
“一大早地,回话倒还挺积极。”
“昨天都已经点明了,想从顾之遥那里入手榨取油水已是不能,”邓黎分析,由眉肌至鼻翼皆呈现出些微皱缩的肌理,嗓音中倒像有意隐去了鄙夷,“像孙神通这种能够寻摸出歪门邪道的人,当他知道还有另外的来钱路子,哪还能睡得着觉!”
林慕南笑了下,通过指端给魏聪聪提请语音通话:“阿聪,阿甲去找你了吗,昨晚?”
通话那端,风波园一个双人套房,魏聪聪举着通话中的指端,动身穿越会客厅,去敲程甲卧房的门。
林慕南重复确认:“你跟阿甲在一起吧?”
“在呢。孙神通连夜入住了风波园,我们也跟了过来。”
“今天跟他约在十点钟,独叶舟,让阿甲带着现金,你俩去赴约吧。”
“好的,没有问题。”
“风波园算是咱们的主场,不过你们也别麻痹大意,提醒阿甲安排好策应。”林慕南又叮嘱。
魏聪聪那边大约是敲开了程甲的房门,对着指端爽利地应下,在通话被切断之前,林慕南听见他在那边同别人进行着情况说明:“小公子。和孙神通约了,十点,独叶舟。”
而在通话的这一边,邓黎对于林慕南此般交待颇感意外,待其切断了同魏聪聪的语音通话,开口疑惑道:“我还以为你会亲自去见孙神通。”
“昨天送相思子手绳给孙神通的那个青年,就这么巧,正把咱们堵在门口,”林慕南不仅不答疑解惑,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说会不会也是被水熊艺人孵化公司诉顾之遥合同纠纷案惊动的?”
“反正,我和阿甲他们都是这么以为的。”
“应该是个信使式人物。”林慕南判断说,他指的是送相思子手绳的青年。
邓黎点点头,顺着林慕南的推测往下梳理:“就是说,送相思子手绳的青年是代表着真正的幕后老板来沟通的?”
“或者合作链条的上一环节。”林慕南补充,并作了详细解释,“除了诈骗,也不排除孙神通一伙有经营女色的可能,本来这类路数我只作猜想,昨天偶然得以确认,顾之遥签约水熊艺人孵化公司期间,曾经到娱乐场合陪玩过。”
线索至此推测出了一个结论,邓黎说:“我知道了,南南,送相思子手绳的青年肯定是去制止孙神通起诉顾之遥的。”
林慕南倒是有兴致聊下去,追问:“何以见得?”
“顾之遥现在出名了,购买或者消费女色的那些人怕这些暗地里的交易被捅出来,或许他们这个多方势力联盟内部,真正主流的诉求恰恰是要扼杀掉水熊艺人孵化公司诉顾之遥合同纠纷案的。”
“一场赢不了的官司,两份平事金……”林慕南咂摸,“这个孙神通,也不知道是歪打正着,还是从一开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管怎么说,围绕顾之遥的雷算是排掉了,其实许给孙神通那一千万,现在看来,咱们完全没有必要兑现。”
“人受到刺激,都是有可能做出损人不利己的蠢事的,为一点蝇头小利激怒他完全没有必要。再说,我许孙神通那一千万,本来就不是为他诉讼顾之遥的那场官司。”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