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南同林靖乾一道出门,随他在庭院中停放的一辆红色精灵系黑色跑车前停步:“今天的新交通工具?”
林靖乾不答反问:“你开还是我开?”
林慕南说:“让你做我的第一位乘客。”
“行,我仔细体验。”
在新生报道前几天,开边沉船博物馆成果发布会举行,同时,关于开边沉船博物馆的纪录片在包括高校影院在内的各大影院上线,同名书同步发行,热度从学术圈蔓延到了社会面。
夏青璇在纪录片序幕中的一个镜头成为最红镜头。画面里,年轻的姑娘仿佛裹着一团内敛的光,面容姣好,嗓音温暖柔和而饱含情意,她说:“作为文化工作者,我十分感激他,他让我好像听到了这个民族幼年时的声音,特别地动人”。
带着在骨贝声系考古工作中的突出成绩,夏青璇一入学就在同届及上三届同学中引起了轰动,成为这一届沥央大学新生中第一位学生名人。
纪录片里始终没有林慕南的镜头,所有人都只当夏青璇口中那个“他”,是拟人化的骨贝声系。
开边沉船博物馆纪录片在校园影院排片很多,新生入学之后更加卖座。观影同学从校园影院出来,很多都在讨论夏青璇——
“很漂亮。”
“特别娴静,特别温暖。”
“据说是被保送来的,不是考录的。”
“怎么来的都是真才实学的。沥央大学走出过无数真正的大师,但像夏青璇这样带着学术成果入学的,好像还真没有。”
“唉……是从爻区烛火书院保送来的。在烛火书院接受基础教育有多光荣,已经比得上读沥大了。”
林慕南在校园里时不时也能听到关于夏青璇的讨论,大多带着敬重与向慕,听来使人颇感愉悦。
经过了半天的内务整理,林慕南跟左菁华打商量:“菁华,中午咱们约昆子和青璇一块吃饭吧,如果都没有意见,就试试沥央大学的食堂。”
“好啊,我小时候就想象过这一天。刘师娘说过,她和晓闻女士都大学时候,一直都是吃食堂的。”
“我给昆子发消息。”
和左菁华达成一致后,林慕南在“逍遥游”群组里发了消息:“中午一起吃饭吧,十二点,一食堂一楼见,有问题吗?”
张明昆回复:“可以。”
林慕南等左菁华看过了群里消息,说:“我去看看青璇。”
“去吧。”
在夏青璇的楼下,林慕南见到了她:“我来和你见一面,如果方便的话,约你吃饭。”
“好啊,我这边已经收拾完了。”
一进沥央大学,林慕南就拜访了他的长名单上的又一人物,沥央大学仿生学教授云同风。
云同风是顾延琢青少年时期在沥央大学求学中结识的外系师哥,直至顾延琢失联前夕两人仍有交往,在顾延琢失联前期,顾晓闻曾经向云同风寻求过线索,如果其他尝试一样,没有任何收获。
时隔数年,在沥央大学整排的柏树下,林慕南给云同风拨打电话过去,再欲前往拜见。
“云老师,我是沥央大学大一的新生,计算力学专业林慕南,顾延琢是我的舅舅。”
云同风中规中矩地回道:“林同学,欢迎你来到沥央大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我想对延琢先生多一些了解,云老师如果愿意聊起这些旧事,方便时候,我去拜见。”
“你下午,来我办公室吧。”云同风痛快答应了林慕南拜见的请求,“5号楼507房间。”
“那我就前去打扰了,下午见,云老师。”
约摸下午四点钟,林慕南敲响了云同风办公室的房间门。
云同风打开门:“林同学,你来了?”
“云老师好。”
“你好,进来坐吧。”
云同风是个不到四十岁的教授,面貌确实十分地年轻,很清秀,穿着蓝白条纹衬衫、牛仔裤和运动鞋,比才入学的大学生成熟,跟二十七八岁的研究生没太大区别。
云同风的办公室是十几平米的单人间,摆放着书柜、挂衣架、写字桌椅和两把客用椅子,窗扇打开了三分,水壶里的水沸腾着,冒着热气。
“云老师,冒昧打扰你了。”林慕南依照云同风的示意坐到写字台背面的客用椅子上,开口致歉。
云同风说:“年龄大了,就喜欢怀旧,也喜欢年轻人,和你聊聊宙和,正合我心。”
“我就是想从你这里听听宙和的故事。”
“宙和先生天资聪颖,是我见过最有的语言学习天赋的人。”
那只是对顾门固有的语言学习天赋的继承,不过顾晓闻也说,顾延琢应该是宗门之最。
“据说他能听到机器待机的声音,还有蝙蝠发出的超声波。”
这样的消息林慕南也不陌生。不像顾晓闻,用天赋从事钢琴校准、同声传译,顾延琢倾向于宗教音乐,而且是年少成名的仿生学大师。
“宙和感知声音的能力非常地强,可以听到20米外的微小声音,可以准确地判断声音的来源和方位。”
“林同学,我和你其实有过一面之缘。你小时候曾经测试过高频听力,就是在沥央大学物理实验室进行测试的。你能够听到三万五千赫兹,晓闻女士大约在三万赫兹左右,而宙和先生大约是三万八千赫兹;低频可能听到负五到三十五分贝,近似于一台声波测试仪器。”云同风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