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在沥央大学住校的本地新生大都离校回了家。
林慕南隐约察觉张晴蓝的乐艺课似乎上得不很畅快,借离校的机会,特意腾出时间,晚上去沥央五校门口接她,并且送她去上课。
将张晴蓝送到雷修家后,林慕南回避了一会儿,而并没有远离,打算等张晴蓝下课时再去接她,顺便跟雷修聊聊师生俩的学业和生活。
在附近路边停车场挨着一棵行道树停车,林慕南查看指端讯息,看到杨哲在骨贝声系考古队的群聊里特提了他。
杨哲:“林同学,方便说话吗?”
林慕南见了这则消息,直接给杨哲提请语音通话。
乍一接通,杨哲立即便道:“林同学,葛玄成窟陪葬的骨贝装置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们为了考察葛玄成寄灵窟和它所陪葬的骨贝装置,今天特意下了塔,此行大家着重想看到那套骨贝装置,可并没有看到。”
“我知道了。杨队长,我通知专人了解情况。”
“已经基本弄清楚情况了,那套陪葬的骨贝声系是被家属取走的。”
“葛眷?”
“对,我们联系了葛眷。因为开边沉船论坛影片的公映,骨贝装置作为文物,价值已经不可估量,葛眷取走它,准备进行拍卖。”
“什么时候?在哪拍卖?”
“明晚八点,在文广北街拍卖行,考古队紧急申请了拍买资金,计划是尝试把这套骨贝装置拍买下来。”
“拍卖时我也会到场。”
“届时我们拍卖行见。”
“好。”
结束跟杨哲的通话,林慕南交待邓黎了解一下这次关于骨贝装置拍卖的情况,然后靠着座椅头枕,想要给归晚提请会话,关心一下她的生活,但是看着通讯录里归晚的名字半晌,最终放弃了。
大约半小时后,林慕南见张晴蓝从雷修住宅方向出来,进入旁边的星河茶馆韶林风景大道店,点了饮品,坐在靠窗的一个卡座。
林慕南心里有些疑惑,打开车门刚要过去瞧瞧,又见张晴蓝放下啜饮的杯子,低头在指端上操作一番,林慕南这边紧接着收到了张晴蓝提来的会话请求。
林慕南关上即将推开的车门,接起了会话。
“林哥,我这几天学校课业有点重,雷老师说我可以早点回家。”
“那你要回家时提前几分钟通知我,我送你。”
“不用送的,林哥,我坐公交车,很方便。”
“我送你也很方便,我在附近,现在过去找你。”
“林哥,我要上课了,不说了啊。”
张晴蓝匆匆切断了会话。
林慕南心里疑惑更甚,而不再想贸然打扰,他隔着车窗静静地看张晴蓝的身影,静观其变,随着观察,慢慢地皱起了眉。
隔着车窗与橱窗之间的距离,林慕南隐约觉得张晴蓝拿着纸巾似在拭泪。
张晴蓝点的果汁只喝了一口,在卡座上安静坐了半个小时,身影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木僵。
林慕南看得有些担心。起先觉得可能张晴蓝学习上遇到了什么困难,后来甚至揣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这种猜测一冒出来,林慕南几乎立时就坐不住了,想要开门下车,又见张晴蓝一口气把果汁喝完,站起身来像要离开。
林慕南见状,立即给张晴蓝提请了语音通话:“晴蓝,你快下课了吗?我已经到雷修大师家门口了,我送你回家。”
“真的不用接送的林哥,我已经在等公交车了。”
“我来都来了,你在公交站等我几分钟。”
“不要林哥,车来了,我已经上车了。不说了啊!”
“晴蓝……”
通话再次被利落地切断。
张晴蓝确匆匆地跑到了公交车站牌前,不一会儿就上了回家方向的公交车。
林慕南自行驾车,悄然跟上了张晴蓝乘坐的公交车。
张晴蓝大概是太急于上车远离这里了,所赶上的那辆公交车的线路并非最佳通勤选择,从最邻近她家的站牌下车,还要走上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
林慕南在张晴蓝身后,一直看着她下车,步行穿过巷口,走进家门,消失在林慕南的视野里,然后悄然地站在大门之外,给张明昆提请会话。
“南南,什么事?”伴着张明昆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的,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我们说几句话。”
张明昆很快从院内出来了,四下看了看:“怎么不进去啊?什么事进屋说。”
林慕南摇头:“我跟着晴蓝过来的,她不知道我跟在身后,所以就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