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晨却质疑道:“她没有弟弟,你到底是谁?”
陈若礼换了个方式回答:“我不是她亲生弟弟,我住她家隔壁。”
“哥哥,希希姐曾经跟我说过你。”
“她说你们以前住同一个小区,你们还是对门,而且你应该也认识希希姐的爸妈吧。她的爸爸三年前车祸去世了,现在她和她后妈住一起,挺辛苦的。她不想麻烦你,所以才让我送她回家。”
陈若礼又说了些别的,程永晨这才有点相信。
“她……”
“哎,让她好好休息吧。”
因为那些事确实都是以前他和宋烟希经历过的事。
如果不是熟人,他根本不会了解这么多。
程永晨彻底放下了心。
陈若礼当然知道程永晨。
那本老旧的日记簿里清楚地记录着三个人的生活过往,详细点滴。
而且,他也一并了解程永晨的心思。
陈若礼忽然笑了:“哥哥,你喜欢希希姐吧?”
程永晨一愣。
原来这么明显吗,连他都能看出来他喜欢宋烟希。
可偏偏宋烟希本人不知道。
“哥哥,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加我微信,我以后悄悄向你汇报她的情况,帮你追她。”
说着,陈若礼将自己的二维码发了过去。
程永晨果然有些心动。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不会被她发现吧?”
“不会的,我会把今天的聊天记录删了,你不说我不说,她不知道。”
“好。”
程永晨顺利加上了陈若礼的微信。
他还在为自己以后能得知更多关于宋烟希的消息而沾沾自喜。
陈若礼已经冷笑一声。
将他的名字备注成:舔狗一号。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个情敌。
陈若礼幽幽看了眼床上睡着的宋烟希,怫然不悦,捏紧了手机。
当然,这件事宋烟希并不知情,她睡得太死了。
而且陈若礼在发完消息后,就彻底清空了聊天记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程永晨也按照约定,将这事保密。
除了他们,谁也不知道。
-
昨晚,为了照顾宋烟希,陈若礼一夜没睡。
和他一起通宵不敢睡觉的还有他的新司机。
陈若礼特意挑了个年纪较轻的司机。
这位司机名叫赵兆,才刚从大学出来没多久,硕士毕业,前途一片璀璨光明。可惜家里欠了一笔巨额赌债,火上眉梢,他不得不开始身兼数职打工还债。
陈若礼选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因为他知道,这种负债累累的人,最容易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不像上一个那样轻易背叛。
只要给得够多,他就更容易被掌控。
对陈若礼来说相对更加可靠。
所以陈若礼在赵兆刚来的时候,就跟他谈条件:“你如果乖乖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我每月多给你十万小费。”
陈若礼转着手里的钢笔,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桌上摆着他的那张黑卡,里面有足够的钱让他随意使用。
陈若礼的爸妈在用钱方面管得很松。
他们对陈若礼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不是几百万的那种乱花,随便他挥霍。
陈若礼用笔杆轻轻敲打着他的额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听我的,还是听我爸妈的,你自己选。”
赵兆在那间密室里,就这样没有尊严地跪在地上,摁下大拇指,签了合同。
那一刻,赵兆就知道,他与魔鬼签订了契约。
可他别无选择。
因为如果不同意,他不仅会失去陈家私人司机这份工作,失去拥有这份额外小费的机会,更会被人伺机报复。
他不能惹他惹不起的人。
比如面前这个小孩。
“嘘,这事可不能让我爸妈知道哦。”
陈若礼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笑意,轻薄,还带着几分高傲。
赵兆点了点头。
只要为了钱,他都可以忍受,即使是向一名小孩下跪。
尊严,面子,在钱面前都毫无意义。
从第一次见面起,赵兆就知道这个小少爷不简单。
他是个恶魔,根本不像表面那样乖巧。
他的心思远比同龄小孩成熟。
他还有一双极其敏锐的洞察人心的眼睛,能将人死死拿捏在他手里。
听说他是个天才,拥有超高智商,小小年纪已经学完了大学所有的课程,目前已经进修博士学位。许多知名院校邀请他去上学,却被他一律拒绝,他表示自己不爱与人社交,也不爱上学。
他的父母为了更好的培养他,请了许多知名学术大佬私人专教。
而赵兆的工作,就是负责将他接送上下学。
“以后我去长梧街,你就照着我的日程表替我跟爸妈汇报。”
陈若礼命令道,递给他一份课程表,“还有,我的事别多问,管好你的嘴。”
陈若礼根本不需要上这些课。
他早就学会了,甚至对于那些怎么都学不会,还反复考试不通过的人,他不屑地抱以鄙视的态度。
他嘲讽说:“智商不够,学多少遍都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这话无疑戳中了赵兆的痛点。
像是给了他致命的打击,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因为赵兆大学学的是法律专业。
这个专业是个香饽饽,当初他是拼了命,头悬梁锥刺股,用死读书的方式才勉强挤进去的,跻身名校行列,风光无限。
赵兆一直自豪的觉得,他聪明的不可一世。
可直到遇见陈若礼这样的天才少年,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将他的自卑打出原形。
不过他又想。
天才仅仅是天才,他再聪明也改不了他的恶魔本性。
昨晚,他亲眼见陈若礼抚摸着少女的脸,嘴角的笑意浅薄又轻淡。
那种冷漠到近乎没有人情味的笑容。
“宋烟希,你怎么敢跟别的男人说话。”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去那家饭馆吃饭?真是愚蠢。”
陈若礼说这话时,声音明明带着怒气,脸上却丝毫没有动静。那张清俊的面容,在车厢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柔和,却遮住不眼底的凛冽,如寒霜般冰冷。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只是那名醉酒的少女,靠在车厢里闭着眼沉睡着,什么也没听见。
赵兆看了,都觉得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只是他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
看起来,那名女孩应该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吧。
怎么会落到陈若礼手里。
直到天亮的时候,赵兆都坐在车里,担心那个女孩的安危。
他想象不到,和一个恶魔单独相处的时间里,她会遭受怎样悲惨的待遇。
毕竟他可是能拿着针管,在他血管上轻轻划过,嘴角却挂着阴冷张狂的笑容,对他说:“你要是敢违约,就先想好自己埋哪儿,我心情好的话,或许会大发慈悲给你挑块风水宝地。”
可是他也知道不该看的不能看。
不该问的不能问。
他不会跟钱过不去。
这时,楼下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陈若礼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小少爷,你要的早餐买到了。”
“送上来吧。”
陈若礼回复完就挂了电话。
赵兆两手拎着早餐盒匆匆上楼。
在进门前,他已经开始想象,那个女孩应该被欺负得不轻,也不知道是被他用刀割破脸,还是用绳子勒住脖子,他可是能笑着威胁人的恶魔啊。
可走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却忽然顿住。
只见室内一片整洁,倒是陈若礼那一身肮脏的外套与之格格不入。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撒进房间,照在光洁的地板上,衬得室内一片澄亮。
少女满脸疑惑地坐在床上,四处巡视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喂,我的发卡被你放哪了?”
宋烟希找了一早上,没找到发卡,只能扭头问陈若礼。
陈若礼却平静地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她的发卡,声音平静地跟她商量:
“宋烟希,你欠我一个人情。”
“为了还我人情,你以后别叫我喂,改叫我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