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站在阳光下四处张望搜寻翟奕的位置,额头上细碎的绒毛沾着汗水,她找路过的行人问过,明明是这片地方,难道翟奕不在这里吗?
翟奕低着头继续咬着手里的馒头,旁边的张癸站起身活动,看到在河畔到处张望的人,用膝盖顶了下翟奕的小腿说道:“幺儿,你猜错了,人家季姑娘还没走。”
张癸看到翟奕拿着那掰开的面馍馍,本来都要送入嘴里,结果却黑着个脸放下手里的馍馍站起来。
季棠张望许久才找到这边来,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下额头上布满汗水,细碎的鬓发都被汗水沾黏,好不容易才看到那躲在树下的人,自己便拎着篮子朝这边走来。
“你到这来来作甚。”翟奕语气不善的说着,整个人唬着脸,这人怎么还不回冀州去,又跑到自己面前来作甚。
季棠把装着烧饼竹篮递给翟奕,说道:“我见你大早上就出去了,想这你午间应该不回来吃饭,便想着给你送些吃食。”
季棠递过来的篮子愣是不见翟奕伸手去接。
张癸看到翟奕偏过头去瞧着另外一边,眼神就是不看面前的季姑娘,他免得人家姑娘家显得尴尬,便伸手替翟奕接过篮子,说道:“我这弟弟脾气实在是太倔,姑娘你莫要理会他,他倔起来谁都拉不住,等他想通就好了。”
“我明白,这是余婶刚做的饼子,你们慢慢吃。”季棠见翟奕不愿意搭理自己,心里也明白他的那口气没有消,这硬是倔着和自己耗着。
不过也没关系,眼下自己还有时间和她慢慢耗着,她就不信自己拿翟奕没有办法。
等人走远,翟奕还是偏着脑袋理都不理。
张癸见他这倔脾气也无可奈何,这小子性子这么倔,怎会有那个姑娘能够看上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姑娘能够和他说说话,这小子净和人家对着干,还甩犟脾气,也亏人家姑娘谦让他,要让张癸说,这小子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遇着这样一个温柔敦良,又为他着想的姑娘。
“好啦,人家大老远跑过来给你送吃食,你就知足吧。”张癸拍了拍翟奕的肩膀说道:“幺儿,不是哥说你,你对人家姑娘家好点,毕竟人家过来也不容易,快坐下吃吧,吃饱咱们还要把地种完呢,明儿我想和娘去镇上买些布,娘准备把去年的棉絮翻翻,到时候再给你置办些纸笔。”
翟奕直接坐在地上从送来的篮子里拿出一个饼吃起来,余婶做的饼可比她做的馒头好吃,仍不忘犟嘴说着:“谁要她过来,看见她我就郁闷。”
太阳西斜,忙碌一天的农人陆陆续续开始归家,翟奕把最后的种苗都栽种好,自己任是穿着短襟也弄到泥在身上,看来明日得把这身衣服清洗干净晾起来,过几天下起雨来,衣袍就没那么容易干透。
两人也跟着农人们一群群的回去,傍晚两人依旧在余婶家吃过晚饭,季棠便继续跟着翟奕回到小院子里。
翟奕话也不说,早早的就烧水准备洗漱。
季棠见她依旧冷着脸自己也不问多问,自行去洗漱干净,回到房中见翟奕在到处翻找什么东西,她拿着布巾慢慢擦拭自己未干透的头发,问道:“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