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伸手接过新人敬茶浅浅喝过,就算是认同这两位新人的婚事,他端住翟奕敬来的茶时,不忘警告翟奕一眼,这小子脑瓜如此愚蠢,一点机灵劲都没有,真不知棠儿跟着他将来会不会受苦。
待季柏喝过茶,便将茶盏搁置在大桌上,只见他从袖口里拿出印鉴和一叠东西来,先是将手中的印鉴递给自己女儿,向季棠缓缓说道:“这是季府总业的印鉴,以后生意上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不用事事来问我。”
季柏起初便想将印鉴移交给女儿,可他又有些担心,一旦女儿得到印鉴,满心都在生意之事上,成家的事还不知道要被她推到何年何月,现如今女儿已经成家,自己也能放心很多,虽然这翟奕小子看着不怎么样,自己也很不满意,但是自己女儿选的人,季柏已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等时机成熟,他就教这臭小子些东西,等他学会后也好为棠儿分担些外间的事务。
季棠伸手接过总业印鉴,这枚印鉴是可以调动季府生意的总章,有这枚印鉴,今后她在宗族里说话的份量便不容小觑,其他几府也得顾及些各自的行为,连忙答道:“谢谢爹。”
季柏拿着另一叠东西递给翟奕,向翟奕苦口婆心说道:“这些给你,如今你是季府的人,今后希望你与棠儿两人夫妻恩爱,互相扶持,万事多听听棠儿的意见,也争取早日给府里添嗣,等往后得空,我再亲自教你东西,你也好在生意上多帮帮棠儿。”
季棠听到自家爹爹的话,心里异常明白,想来昨夜是自家爹爹的手笔。
翟奕听到这话,什么?添嗣?
她恍惚间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是不是听岔季老爷的话,可真的是没错。
她?就她?她和季棠两个?翟奕面上有些尴尬,但她很快就将自己脸上的神色藏入面容之下。
这季老爷说要教她东西,真是睁着眼睛装糊涂,她和季棠本是假凤虚凰,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她与季棠这门婚事有问题,彼时翟奕已经对季柏护犊的行为深有体会,只得无奈磕头称谢,说道:“谢谢爹。”
翟奕双手接过季柏递来的东西,到手可是好厚的一叠,翟奕偷眯瞧了一眼,手里厚厚的一叠都是银票啊,少说也有几千两银子,果然是富可敌国,怪不得别人都说季府有钱,这季老爷还真是大方。
既然新人已经敬茶,季柏便让人布菜用饭,他一会还有事要去拜访娄刺史。
夫妻两人起身各自收好手中的东西,季棠带着翟奕移步到另厢的饭桌边,翟奕这厮如今倒是老老实实立在季棠身侧,只等季柏过来先落座,两人这才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婢女陆续的将菜端上来,如今也算是和和睦睦的吃过团圆饭。
翟奕在季府里接连被关好几日,整日里不是被催着喝药就是喝药,回回吃饭给自己送来的都是些清粥小菜,虽说往日里自己确实吃的也是些清粥小菜,但是这季府里的东西实在是不得她胃口,桌上摆的是聚福楼新上的菜品,翟奕只是挑了面前的菜尝了尝味道,便神色淡淡的看着那些珍馐。
一顿饭几人各有心思,更是吃得不得味道。
季柏用过饭后便自离去,翟奕吃完饭摆好筷子,她见季棠还在那细嚼慢咽的吃饭,便老实坐在桌前等候,等到季棠吃完饭,两人在中堂商议完些事情,这才往后院走去。
季棠被翟奕昨晚上闹了一晚上,根本没怎么睡,往日看起来如此安静的人,喝醉酒完完全全就跟个小孩般胡闹,她轻启嘴角向翟奕问道:“你可要睡会?”
“不,不,不用了,”翟奕今早睡醒来的时候自己被吓得惊魂未定,她眼下也没有困意,她现下可不敢再和季棠睡一处,连忙推说道:“我,我去书房看书,”
“也好,我也有事要过去”
季棠朝玉汝说道:“叫刘讳带人把新账册都搬到书房去。”
翟奕听到季棠要去书房,连忙又说道:“你要去书房啊,那我,我去院中的亭子里吧。”
翟奕往前走出几步,她回想起自己袖口里还有东西,连忙倒回走到季棠身前,自己从袖袍的口袋里掏出刚刚季老爷给一叠厚厚的银票,自己双手递送给季棠,认认真真地说道:“都给你,刚刚季老爷给我的都在这里。”
常言道,瓜田李下,何况这些东西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无缘无故的受人钱财,她自然要还给季小姐。